自打张太师离京后,闵王便对那来温宫不闻不问了。
管事的去来温宫见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榜眼,叹了口气。估摸着皇上是不会在见他了。
这年新上的榜眼是个只知道读书的普通秀才,他已到而立之年才得那榜眼之位。相较于那张殷十五得探花,着实让人唏嘘。
甚至有人开始猜忌,是闵王抓了新榜眼的性子,故意让他待在宫里,新榜眼对张殷颇有好感,并故意撮合。
好巧不巧正好佯装着逮到,直接给了张殷一个私通罪贬到乐封。
朝廷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张殷在闵王那不讨喜,阴沉闲散又执拗。但朝中大臣还是肯定他对世事的见解。
而对待太傅则是恰好相反,太傅虽然是一介武夫,朴实诚恳却资历不浅。闵王甚是欢喜同他一起,张太师却时常被他们干晾在那。
张殷巴不得天天被干晾在府上不理朝政。他自是欢喜闲散自在,若是旁人有过多打扰就端出一副欠了好几百两银子没还的臭脸。
在御书房内,奴才添了冰,这整一屋子都凉快起来。闵王正看着呈上来的奏折,太傅则伴在闵王身侧,方斓揣着个悬着的心,他惶恐皇上正是因为看张殷不顺眼才赶走他的。
先行了个礼,还没有开始询问张殷的事却被闵王先囫囵塞回了肚子。
平妃那案子处理得怎么样?
思寻了片刻方斓眼珠子转向走上包着纱布的高太傅见他面色苍白才答,已查明重伤高大人的确实是平妃.....
方斓照前些日子平妃所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了闵王,他是一脸平静可高太傅的脸愈发惨白。
闵王凡事有重大的事要处理都会将太傅伴在身侧,出行打猎是,微服私民是,就连回静心殿也要太傅伴着。
方斓也是才发觉,这俩的关系可不亲密,难怪平妃会气得要死要活还要中伤高净,闵王还将平妃打入冷宫。
与其说是冷宫倒不如说是随便找了块不要的地把她塞了进去,不得出来。
高净显然是急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下头,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在土里。
其实也只有他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他同闵王并没有什么。再者自己只有一副老皮囊和旧骨架,怎能入得了闵王的眼。
闵王同张殷年龄相仿,但和太傅相比是晚落地了八九年。
高净你先起来。闵王唤了一声却见高净无动于衷。
他揉了揉太阳穴站起了身子将高净扶起,并无多话。高净见闵王神色不悦也不敢多话。
方斓见这一刻沉默看着眼前两人相忘,来的真不是时候。他暗自咒骂一句。
良久闵王才放开扶着高净的手对上方斓,不知方大人有何事进谏?
臣...且是为了张...
还没等那殷字先拖出口,闵王立刻又抢先一步。
那新上的榜眼还没给他个好职位,方大人你觉得呢?
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狠塞回了肚子里。方斓从鼻尖呼出一口深气道,臣以为,封仪县正缺个县官。
眼前的早将他的心思摸透了,封仪县是在乐封县附近最近的一个县城,方斓可是字里行间提醒着闵王。
可他对于方斓的提醒直接无视,封仪?那岂不是苦了文聪?不行。
太傅抬头望了一眼闵王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