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抬头望了一眼闵王松了口气。还好闵王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家里还有一家老小......
闵王见方斓脸色略有不悦,补充道,你替他寻个离京近的县城吧。
方斓拱了拱手表示领意。还没来得及提起张殷闵王先下了逐客令。
本王现在事物缠身,若方大人没有什么大事就先请回吧。
坐在案犊上的主连忙翻起了奏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摆给方斓看。他也自讨没趣,只好打道回府。
见方斓走后闵王放下了奏折,冥想了片刻又拿起看了看。
闵王擅长揣摩人心思。这是太傅伴他在身侧多年的结论。他也知道闵王也并不是因为看方殷不顺眼才赶走了他,但他却猜不出缘由。
方斓先是去了太师府,张老母还有张殷的姑姑和侄子正在大大小小地打包东西。他寻了一圈没找到张殷。
张老母听下了手中的活,安山已经先去了乐封,我们也打算再收拾收拾再走。
说着姑姑从祠堂里拿了牌位给张老母,她用手擦了擦牌位上的灰道,老头子,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咱们又得搬家了。
这一幕让方斓看着很不是滋味。张夫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再去劝劝皇上。张老母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好。
方斓先送张家等人出了京,在城门口目送着。原本他也想随其等人去乐封县,可一下子又有事务缠身,闵王可真是会挑时间找他。
张安山牵着马来到县府上,往府中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顷刻间,从厅房传来鸟鸣声,他才注意到往里走了去。
陈大人曾喜这鸟儿,自他走后也没有人这么耐心替它喂食了。
张安山望着那笼子里的红点金羽雀一句话从身后响起,他转过身见一名素衣公子站在门槛外。
张安山对上他的眼,没有说话,依旧是对方先开了口。
鄙人姓汪,是陈大人先前的管事。
张安山走近些,发觉这素衣公子身材挺拔竟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没有一丝弱气,且开始听那声音还以为是个病怏字。
他见他苍白的脸想必是这些日子没怎么过好,等对上那空洞而又无神的眼,停顿了几秒。
素衣公子含笑,他能感受到张安山在接近他。
张大人不必见怪,汪某自打小便是个瞎子。是陈大人收留了我做了这管事,我才苟且到今日。
张安山后头望了那还在唧唧咋咋的鸟儿,这陈大人走得可真急,把这两活物都落下了。
原本还不信那茶馆老板说陈县令没穿衣服光着膀子连夜跑到宜兴县,看来确实没有骗他。
我姓张,字殷,张殷即可。良久张安山才向他介绍了自己。
站在外头的汪琪差点以为这新上的县官是个哑巴,久久都没有说话。最怕一个瞎子和一个哑巴同居一室,一个看不见一个听不见,拿什么交流。
听到对方交代了他的名字,汪琪才松了口气。
汪琪虽然是个瞎子,但是能将县府上下都打扫地干干净净的。真怀疑他有第三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