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三代都只进了乡试出了举人,到了张安山这一代终于算是出了个探花。让张家有头有脸地过了些风光日子。
张老母在他那天进了殿试后可是烧香拜佛,吃斋念经,一样都没落下。
中了探花后,又去寺庙里说那都是菩萨的功劳。给附近大大小小的庙里舔了不少香火钱,那些肥油软润的老和尚们都笑开了花。
张安山自打一出生就不一样,从娘胎里落地后大哭三天三夜怎么哄也哄不住。
出于是书香门第,张老父也盼着望子成龙,可这小儿学什么都异常地快,思维想法都很超前。这让张老父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张安山是在老家侩南县当地出了名的神童。
五岁背完诗三百,七岁会题诗作画,十岁熟络八股文。
可在他十岁那年,张老父两手一撒撇下了他们。那几年家中不景气,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是张老母勒紧裤腰带,低声下气地寻邻里间讨米,才渡了那些苦日子。
张老母也一刻没有让张安山荒废过,一有钱就是买笔墨纸砚,在那十五岁后便进了殿试成探花。
再后来因为同太子闵帝年纪相仿,就被封为了太师。也不枉费张老母的一片苦心。
儿时张老母找过算命先生替张安山算过一卦。
老先生说,贵公子一生平步青云,是踩着七彩祥云出世的,有神仙相,但命犯桃花终身克妻......
还没等算命先生说完后半句,张老母寻了笤帚足足追打了那算命老先生两条街。
从太师一下子被贬到县令,这跨度可真有些大。
朝中大臣一位又一位觐见闵王,也算是认为那张安山是百年不一遇的人才,虽然性子直板了些。
皇宫内外金墙玉砌,总有些人忙碌地办事,步子一刻都没闲上过。
老总管叫住了那群来来回回的小太监道,那来温宫的主子可又是出了什么事?
为首的小太监让身后的人先去,给老管事请了个重礼,双腿直打软,端在手中的药材险些掉下。
老管事见状扶正了他的手,不打紧,慢慢说。
王...王大人,跳河了。险些命都没了,现在太医正在替他医治。小太监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之前万岁爷还说若是看不好王大人,我们这来温宫的都要掉脑袋。
老管事摇了摇头,伸出手挥了挥示意让他快去。小太监又行了礼,一溜烟地没了影。
所幸,这一幕被大理寺卿方琼见了。
老管事转过身注意到他才行礼。他见方大人一脸凝重,想必又是为那事而来。
离方斓十米外,老管事便察觉到了他的戾气,他往后退了几步提高了嗓门。
方大人也是为张殷而来?
方斓道,何必离那么远说话!
怕折煞老奴!管事的提高了音量,那沙哑的嗓音听在耳边也怪不舒服的。
见方斓点了点头来回应第一个问题,示意不错,这次确实是为了张殷。
方斓同张殷的交情还算不错,张殷被贬那日方斓刚好不在。皇上也可真是会挑时日。
未久,两人小谈了片刻相互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