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欢忽然觉得自己和陈锦瑟当真是同病相怜,当然,陈锦瑟自然是比自己惨多了,改头换面替人入宫为妃不说,还要与相爱的人强行分离。
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与晋王殿下萧赫熙……只要一想到他,杜清欢就觉得黯然神伤,心微微的疼,任凭谁也抚平不了她的伤疤。
她与他,终究是再无可能了啊。
“我不愿意侍寝。”陈锦瑟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我真的去侍寝了,那便是对不起我的少爷,我的上官清弦,我做不到!”
“可这世上有几个女子能够抵挡得了当今皇上的恩宠!?”杜清欢激动地说道:“我不一样,我样貌不是很出众,皇上压根就不会记得我,更别提是召我侍寝了。”
“可你不一样,你如今是上官思华而不是陈锦瑟,就好像那天晚上一样,若不是你事先弄了一包红色的染料藏在袖子里面制造来月事的假象,皇上又怎么会不宠幸你?毕竟你的家世和容貌摆在这啊……”
杜清欢顿了顿,又凝视着陈锦瑟的眼睛道:“锦瑟,你躲得了一时,躲得过一世么?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更何况是你?”
“那我如今能怎么办?”陈锦瑟双眼黯淡无光,心如死灰地说道:“我除了避宠还能如何,还能如何!要我每日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还要用自己的身子去取悦他,我做不到!”
“你必须侍寝,我也必须侍寝,只为了能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杜清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又何尝不是爱而不得,一块宫墙隔绝了我憧憬的爱情。”
“是谁?”陈锦瑟淡淡地问道,丝毫没有觉得不可思议,她早就知道杜清欢的性子,是断断不会只停留在这高高的宫墙之内的,她幻想着能够挣脱这个枷锁。
“晋王殿下,萧赫熙。”杜清欢一字一句地说道,心微微疼痛:“我和他相遇在一个月夜,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自此两心相许,情投意合。”
“只可惜,他是帝王臣,我是帝王妃,纵使我们彼此相爱,却永远不能在一起了。”杜清欢缓缓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清泪,带着无限哀婉无限哀愁。
陈锦瑟亦想到了自己的上官清弦,不禁潸然泪下:“不,有可能,有可能!前提是唯有我们能够爬上那个位置,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才有可能彻底逃离这个皇宫!”
“锦瑟……”杜清欢彻底呆住:“你的意思是说……太后!”
“不错,就是太后!”陈锦瑟双眼赤红,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前朝也并不是没有太后下嫁的奇闻,但只要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偕老长相厮守又有什么关系!为了清弦,我愿意一试!”
对啊,其实在这后宫之中权利最大的胜利者不是皇后,也不是皇帝,而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啊!只要能成为太后,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锦瑟……”感受到了命运的不公,杜清欢再也忍不住,扑进陈锦瑟的怀中放声大哭:“我愿意助你登上太后之位,为了能和晋王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我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