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与上官清弦,情投意合,暗生情愫,两心相许……”陈锦瑟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生怕隔墙有耳:“在我进宫之前我们曾私定终身,而他也已答应要娶我,谁知道……”
杜清欢心疼地接过了陈锦瑟的话:“结果还未等到你们修成正果之日,你却早已入宫成为了皇上的嫔妃,对否?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你当时只是上官府的奴才,如何变成了上官思华的身份?”
陈锦瑟轻叹了一口气,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那是因为,上官思华在去大相国寺祈福的时候爱上了一个落魄书生,此时我也晓得,正想叫她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与他来往,谁曾想,上官思华却已经怀了身孕……”
“已经怀了孩子?!”杜清欢大惊失色:“在咱们大祁,女子未婚先孕是件极其丢脸的事情,更何况上官思华是即将进宫成为嫔妃的人,这是要满门抄斩的死罪,她为何竟如此不知廉耻!”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有什么办法!”陈锦瑟悲痛欲绝:“那个时候清弦已经出征去了漠北,他约定好了待他回来便娶我为妻,结果走后不到三日上官思华便出了那样的事,惊动了整个上官府邸。”
“上官夫人——也就是上官清弦和上官思华的母亲却显得十分镇定,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已经看中了我,想要让我代替上官思华进宫。她知道我不愿意,于是便拿我阿娘和弟弟的性命胁迫我,还说可以让人放了尚在狱中的父亲……”
“她还说,后宫本就是个尔虞我诈的是非之地,用我来换取她女儿上官思华一生的幸福,丝毫不亏,相反能成为尊贵的帝王之妾是我的荣幸……可是,我的清弦,我的清弦,可怜他还在漠北苦苦征战,回来还不知道我已经入宫了……”
陈锦瑟实在忍不住了,伏在杜清欢的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杜清欢能够理解她的痛苦,她自己和晋王萧赫熙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终究是应了那句诗: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所以皇上召你侍寝那日,并非是你真的来了月事,而是你不想侍寝,故意而为之,对吗?”杜清欢心疼地拍了拍陈锦瑟的背脊,柔声问道。
“是,我的心还在清弦那里,叫我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地给另外一个男人侍寝?”陈锦瑟恨得牙根子痒痒:“上官夫人好厉害的算计,若我进宫能博得皇上宠爱那是她上官府的荣耀,自己的女儿又不用进宫,这个计谋果真是两全其美!”
杜清欢十分疑惑:“这可是欺君之罪,是满门抄斩、祸及九族的大罪,上官夫人怎么敢?万一这件事情败露,你的身份被识破,只怕是整个上官府的性命都没有了。”
“你知道她如何敢这样嚣张么?那是因为上官家的开府老爷上官书铖曾经救过先帝一命,先帝特赐予上官家免死金牌,否则她又如何敢冒这样大的险?”陈锦瑟哭得两双眼睛都肿了,像两颗桃子似的。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背后有上官家紧紧逼迫,难不成你一辈子不侍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