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桐朴灿烈……
祁桐你生病的时候,会有人照顾你吗?
闷在怀里,祁桐悄声问道。
环住腰上的双臂微微一僵,祁桐能感受到头顶处隐隐渡来的鼻息,有些无奈,也有些沉重。
朴灿烈问这个干什么?
他好笑的把玩着她的发丝,在祁桐看不见的地方眼中浸满了不明意味。
听着耳边低迷的嗓音,祁桐想来想去还是闭上了眼睛。
祁桐不,没什么。
朴灿烈画…我会补偿你的。
祁桐没想到朴灿烈会冒出这句话,刚想动弹的脑袋又被一只大手按了下去。
接着粗糙的手掌在头顶胡乱的揉捏,像是别扭的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兽。
朴灿烈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冲动。
朴灿烈我很抱歉。
该死。
既然都发生了,为什么还要道歉啊……
你可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花花公子,竟然为了区区一幅画道歉?别忘了自己的人设啊混蛋。
祁桐不用。
这么温柔,就好像自己才是坏人一样……
朴灿烈放心,下次我不会带任何人进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犹如一只羽毛擦过耳廓。
祁桐不禁有些动容。
思索片刻,她低声哼道:
祁桐随便你。
话落,对面的人终于放下心,眉头松散下来,抱着女人的力度也放小了几分。
这一觉睡得很沉。
莫名其妙地,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去避免胡思乱想。
那些疯魔的女人或许没有错。
他就像甜蜜的毒药一般,让人避讳的同时还有着要命的吸引力。
*
这是几天内祁桐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当她习惯性的想要翻身摸手机时,突然想到自己正在朴灿烈的床上。
只是枕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细微的月光打在樟木上,祁桐缓缓掀开被单,有些难耐地擦了擦脖子上的薄汗。
当她打开手机屏幕时,上面的时间已经显示凌晨。
祁桐啧…
真是被朴灿烈这头猪传染了。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祁桐不禁清醒了几分。
一股淡淡的飘香从门缝透进来,祁桐疑惑的打开房门,听到锅碗瓢盆敲打的细碎声响。
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油烟机前,低头忙碌好不匆忙。
距离不选,祁桐敏锐的捕捉到香肠的香气,眉间不由得柔和了些许。
客厅暖烘烘的,菜香令空腾腾的胃有了丝欲望。
受氛围所趋,祁桐鬼使神差地挑了个位置坐下来,一只手撑着脑袋注视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男人。
盯着可怜的香肠掉在地上,盯着洗净的豆芽没入滚滚热汤之中……
有一瞬间,她产生了家的错觉。
祁桐你在煮夜宵吃吗?
冷不丁传来的声音似乎吓了朴灿烈一跳,他的脸上挂不住心虚,手足无措地眨巴眼睛。
朴灿烈你怎么醒了……
祁桐泡泡,要溢出来了哦?
眼看着锅盖边缘溢出淡黄色的泡沫,朴灿烈慌张的调小火力,拿起铁勺试了试味道——
朴灿烈好烫!
祁桐噗……
祁桐我们无所不能的朴大爷竟然还会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啊?
不温不火的瞪了眼好整以暇的女人,朴灿烈灰头土脸的投身于料理制作中。
这是多少年没有和一个人同住于屋檐下了呢?
她甚至都忘了在家里吃饭时,父母会笑着为自己夹肉,还说自己不饿的和蔼笑意。
每日每夜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吃着早晨遗留下来的剩菜剩饭……
美味佳肴再多可口又有何用?就连个可以共度良宵的知己都没有。
想到这,烟火气顿时熏的祁桐眼底泛红。
结束料理的朴灿烈如释重负的笑起来,得意忘形的冲祁桐的方向扬扬头。
笑容不带一丝杂质,是纯粹的喜悦与期待。
祁桐呆呆地看着他美好的笑靥,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
如果朴灿烈只是个普通人,她可能会心动了吧。
祁桐这是什么?
她一改抵触的姿态,凑上去问道。
朴灿烈将装满热菜的盘子安置在餐桌上,目光像极了请求表扬的孩子。
朴灿烈彩椒香肠和豆芽汤。
祁桐彩椒香肠?
祁桐无奈地笑了笑。
祁桐这是你自制的菜品吧?
朴灿烈是啊。
朴灿烈当年还在做练习生的时候,我每天都在研究这个……
不知是哪句话引起他的回忆,朴灿烈的眼中多了份沉甸甸的思念与纯真。
K市,是一座追梦的城市。
每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故事。
祁桐深深地望着他追忆似的表情,好像看到了当年懵懂的自己。
朴灿烈有很多人说,我现在的成就全靠背景。
朴灿烈当时我还不信……
说着说着,朴灿烈嘲讽的勾起嘴角。
朴灿烈直到后来,我才知道…
朴灿烈是我的父亲自作主张,让我在那场选秀节目中赢了下来。
朴灿烈因为……
朴灿烈他不想让我丢脸。
那场选秀节目祁桐有点印象,朴灿烈的热度也是在那时才崭露头角。
记忆中颁奖台的少年,还是纯净的如一张白纸。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奖杯,眼角带泪。
同期的队友送来真诚的祝福,还有无数前辈老师抛出橄榄枝——
他以为他靠实力赢得了尊重与认可。
朴灿烈你知道吗?
朴灿烈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一样。
朴灿烈很不一样。
那眼中无论如何都不会熄灭的野心,还有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向世界大显身手的表现欲。
那莽撞又倔强的心。
朴灿烈或许,这就是我执意留住你的目的吧。
无关酒肉,无关利益。
仅仅是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就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奇妙的填满了。
是什么东西呢?
暖洋洋的,有些发痒。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