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桐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似乎生性冷淡,除了事业外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
就连自己生病了,也是强撑着过去。
漫天云彩下,祁桐走出了凉爽地药房,顿感暖烘烘的风入侵自己每一寸肌肤。霎那间的热量,将自己唤醒。
垂眸打量了几分包裹严实的药盒,她悄悄握紧了塑料袋。
真是个未解之谜。
出于发泄,祁桐敞开了四边的车窗,将油门开到最大,任由狂风席卷作乱。
所幸这条通往地狱的道路上没有丝毫阻碍,她可以不顾一切的闯入恶魔的居室。
酣畅淋漓、无所畏惧。
不知耳边风是在什么时候缓缓减速,直到口袋微微震动,在祁桐呆坐在车内回过神时,已经安然停在朴灿烈公寓门口。
抚上额头,想都没想便接听了电话。
祁桐喂?
声音有些疲惫,有些不得意。
山隹清晰的捕捉到对方的语气,张开口想说的话突然间堵在了嗓子眼。
经过几秒思虑,山隹还是绞着手指轻声问道:
山隹你……还好吗?
不好,不好,很不好。
这句话不知这几日听到了几次,祁桐终归是倦了。撩顺杂乱的发丝,当作空气似的转移起话题:
祁桐你家没事了?
山隹嗯……
山隹现在看起来一切正常。
听到这,祁桐半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看来朴灿烈履行了自己的约定,没有选择发难。
祁桐没事就好。
以后也不会有事的。
不等对面的人再度开口,祁桐便快速挂断了电话。
接着将视线幽幽的望向——朴灿烈所处的卧室窗口,不动声色的盯了半晌。
毫无疑问,他们的拉锯战早已无声无息的响起战火。在这场真心假意的博弈下,胜负,也只是时间问题。
令人好奇的是,这其中扮演猎物的角色……
又究竟是谁呢?
熄了火,祁桐抄起手边的药盒。
所有疑问,在她走向公寓的那刻,便统统抛至了脑后。
“叮咚——”
“叮咚——”
“叮咚——”
三声振铃未传来应答,祁桐无奈地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头猪,真能睡。
简单热了杯温水,祁桐在厨房边拆开包装认真的打量起说明书。
目光紧紧抓着字,一分一秒的默读着。
不得不说,虽然自己讲了不负责任的话,但南柱赫还是极为较真的在挑选药品。
就像他说的,或许他真的认为是什么重要的亲人生了病吧。所以才能做到一丝不苟,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这么好的药,让朴灿烈吃了真是浪费。
希望也能治治他体内的坏死细胞…不,干脆随着发烧一并烧成灰得了。
胡思乱想着,祁桐懒懒地推门而入。
床上正蜷缩着一个庞然大物,朴灿烈不知什么时候将被子蒙住了头,紧紧抱住自己。虽动作幼稚,却透露出一股子脆弱。
祁桐只能勉强看到他乱翘的发顶。
祁桐……朴灿烈?
她悄悄掀开蒙在男人脑袋上的厚被,小小的动作充满着试探与紧张。
一个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紧张。
看着安然入睡的面孔,祁桐不禁松了口气。把刚刚浸湿的凉毛巾搭在了男人滚烫的额上,随后拍了拍他的脸。
祁桐起床了,猪。
祁桐该吃药了。
朴灿烈呃……
瘫痪的身躯终于动了动,朴灿烈本能的摸上额间湿润的毛巾,舒服的哼了一声。
紧接着,慢慢睁开了毫无精神的双眸。
朴灿烈(声音沙哑)祁桐……?
朴灿烈我还以为……
不等男人继续说,祁桐递上温热地水杯,试图打断他的话。
祁桐很抱歉,我不是你其他女友。
摊开手掌,露出几片白色的药。
祁桐快吃吧,睡觉还能舒服点。
看了眼手心上的药片,在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祁桐,朴灿烈不知怎的笑了下,僵硬的肌肉牵动起弧度极小的笑容。
可以看出来,他已经身心俱疲。
朴灿烈笨。
轻声数落道,朴灿烈这才支起身子坐起来,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眸似乎散发着异样的碎光。
朴灿烈我想说的是……
朴灿烈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管我了。
祁桐……
好吧,祁桐被这句骚话实实在在噎住了。
好在朴灿烈并不期待着自己的回应,他十分坦然的抓过祁桐手中的药,这期间眼神倒是一直不离她的脸。
手指若有似无的擦过皮肤,祁桐有些局促地憋住了气。
抬头的那一刻,她差点就抓到了朴灿烈眼底的惊涛骇浪。
祁桐瞪了男人一眼。
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过这些在朴灿烈眼中倒显得不这么重要。
他有些得意,因为刚才祁桐没有反驳自己。
这就说明,她真的有点在乎自己了?
想到这,朴灿烈笑的差点没被水呛到。
祁桐呛死得了,渣男。
朴灿烈嘴不饶人。
水杯内的温水瞬间空了下来,朴灿烈回味着舌尖的苦味,淡淡道。
长时间的接触下来,朴灿烈也多多少少了解了这个女人的个性。
所谓刀子嘴豆腐心,只知道逞口舌之快……
意味深刻的瞥了眼桌上的药盒,朴灿烈心知肚明,要想在公寓附近找到一家药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祁桐吃也吃了,我这次真不管你了。
眼看着朴灿烈四周愈来愈奇怪的氛围,祁桐有些生硬地从床上站起身来,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男人现在的眼神,有股说不出来的危险。
很快,朴灿烈也亲自验证了这个猜想——
朴灿烈陪我睡。
他的嘴角勾起致命的弧度,环住祁桐的腰便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自己身上。
抓住她四处乱打的双臂,朴灿烈眼疾手快的用腿禁锢了女人的下半身,好整以暇的观看着她乱作一团的神色。
祁桐又来?!
被盯着的祁桐又羞又恼,不想厚被已重重裹在了自己身上。
一阵天旋地转,他们以一种极度亲密的姿势侧拥在一起。
只不过,这次她面对的不是那张说尽甜言蜜语的双唇,而是——
宽厚又炙热的胸膛。
朴灿烈别动……
朴灿烈将无精打采的脑袋埋在祁桐的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沉醉的贪恋着女人身上的气味。
这个举动,吓得祁桐直接不敢动了。
神经都在紧紧绷着,生怕发生什么难以抑制的事。
感受到脖颈处僵硬的神经以及冰凉的脉动,朴灿烈按住了祁桐毛茸茸地脑袋。
朴灿烈放心…
朴灿烈我只想搂着你……
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