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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有死境,魂之归路,足八百里,无花无叶,黄沙遍地,延绵流潋,故名黄泉;内有妖,名孟婆氏,皆为女身,多智善谋,具殊色,好食鬼,善烹汤;孟婆汤,以八泪为引,历久方成,异香可通九霄,凡鬼饮之,前事皆不复记——”
——《冥记.黄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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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吏赵吏张了张口,声音沙哑着问出那个让他战栗的问题:“所以…无名到底是谁?”
琉璃琉璃掩唇轻笑:“无名无姓,不过一阿罗汉罢了,我又怎知?”
琉璃“而那故事的结局啊……”
琉璃眯起眼,声音似是感叹。
琉璃“还得从无名做的那个决定开始。”
赵吏“无名去了黄泉。”
赵吏突然开口,却是肯定的语气。
琉璃“是啊。他只身入黄泉,在孟婆庄大开杀戒,只为惊动地府鬼差,与冥王一见。”
琉璃“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凭着这一腔孤勇,让他一路闯过难关,以身涉险踏入黄泉,得见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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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漫,一眼望不到边际。
八百里黄泉,目之所及,皆为黄沙,绵延不绝,了无生气。
风很大,无名用僧袍裹紧了头脸,仍被扑面而来的黄沙打得辨不清方向。
风席卷过流沙,形成的冲天阵法竟慢慢变了形状,化为漫天神佛。
一时间,半空中飞舞的菩萨神女们,围在无名身前,顿时梵音大作,诵经声、吟唱声交织在一起,叽叽呀呀,如听经咒,惹人作烦。
天生异象,无名知道,这是看他清修数十年,小有成就,所做的最后的挽留。
奈何他去意已决。
耳畔声音叽叽喳喳经久不散,无名干脆扯下颈上佛珠,这佛珠一离身,便噼啪散落,见风未及落地,便化为齑粉,成了新的飞沙。
神女及吟诵声也在顷刻消失,一时间清净不少,只余耳畔呼啸凛冽的风声。
八百里黄泉,无花无叶,焦黄一片沙海,乃死者所往之地;修行之人,怎可入死者之国……但这唯一方法,让无名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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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历焃鴠日,三百年一逢,唯此日阴阳交互,生者可随风进入黄泉。”
他要等的,便是这三百年一逢的焃鴠日,为此无名已经等了十年。错过今天,便又要再等三百年。
三百年……无名等不得。
乌云悄然翻滚,风小了一些,势头渐颓。无名压低了斗笠,继续向前迈进。
他要找的,便是冥府之路的第一关——孟婆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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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黄泉,杀孟婆。
一切比想象中顺利许多,只是眼睁睁看着孟婆母女骨肉分离,无名终是觉得自己杀孽深重。
濒死之际,孟七昂首,一道痛苦刺耳的悲鸣响彻孟婆庄外三里。金色璀璨的流光飘散空中,昭示着一代孟婆的陨灭。
女娃三七呆呆看着娘亲消失在眼前,脸上尤有泪痕。
他眉头紧锁,似是不忍看去,双手端端正正地合十:“对你不起……”
无名“来世必偿。”
鬼差一窝蜂涌上前,这时他想起孟婆方才所问。
孟七“为了一把琴,值得吗?”
回想起早月曾经对他说的话,“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他想,他大概是愿意的。
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低下头,无名露出一抹微笑。
淡淡两个字飘散在空中。
无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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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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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啊宝贝们,这章一发布设置提前了。顺序有误,应该在章节《觅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