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跑。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跑。
总之等我跑回家时,脚上的昂贵的细高跟和肩上的披肩都不翼而飞了。我气喘吁吁关上公寓的门,一瞬间瘫倒在地。
……
没开灯的客厅,还维持着我刚出门的样貌,这期间似乎没有人回来。
冷清。
空无一人的公寓,独自陷入黑暗的角落,好像又回到了毕业那会儿,或者说记忆中模糊而冰冷的前世。
我好像,一直都停在原地。
那个在母亲祭日里哭泣的女孩,在尝过微乎其微的甜头后,又重新回归了行尸走肉的生活。
而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糖分,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正在以无法掌控的速度远离。
爱就是一个坏掉的水龙头,理智告诉你及时止损,可怎么拧紧都是徒劳,我对边伯贤的感情,就像无法抑制的水,感情覆水难收。
被狠狠伤害后,决定忘掉一切重新开始,不过梦话罢了。
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不以为意,我如果真的无所谓,就不会先投降叫住他。
就像现在,今天分明与他毫无关系,我还是疯了般想他。
脑袋像浆糊的时候,尤其想他。
想念他道貌岸然的演技,他温柔虚幻的笑眼,甚至是身上迷迭香的销魂味儿,我都想念到不行。
其他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他安分待在身边,乖乖地喊我一声姐姐,就算那禁忌的关系被剖析在阳光下也无所顾忌。
我发了狠地掐着手心,才忍住没打电话过去。
烦躁闭上眼,我软弱地垂下手臂。
边伯贤你还真是令人难忘。
夜色渐暗,人声鼎沸的竞标会场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沈璐端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等待竞价开始。
目标地皮出现前会有一些小的竟拍,毕竟公家批地,总要一两个小物件充充数,等这些小菜都上完后,正餐才开始。
晚会进行了才一半,苏萌依旧坐姿端正,沈璐已经有点懒下来了,她百无聊赖地看着标台,打出了今晚第一个哈欠。
不是说今年经济景气么?怎么原废弃学校这块香饽饽也无人问津。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是了。
终于到了晚会的高潮,海湾地皮一上来,没等报价,在场的许多人都蠢蠢欲动。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率先出价,是张陌生的人,也只在原有的价格上加了十万,明显是看热闹瞎掺和。
有第一个人出价就有第二个人出价,陆陆续续地,会场的气氛夹杂着火药味。
苏萌“沈姐…”
苏萌拿起竞价牌,有些犹豫地看着沈璐,沈璐按住了她,
沈璐“我们再观望一下。”
价格还在飙升,沈璐撑着下巴,有些无聊,已经上亿了。
海湾那一片本来算郊区,大概不会高于市场价一平,加上之后的人工费和各种置办,注定要大出血。
苏萌已经沉不住了,沈璐想了想也举牌,准备将价格往上抬一抬,反正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时候无论是江氏或对家,保准到出价会劲爆全场。
到了最后,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小企业已经安静了,原先不动声色的阮氏开始大杀四方,一开口就是财大气粗,直接加了一百万。
沈璐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在阮氏的基础上加了…一块。
全场沈默一秒后阮氏再次加价,苏萌也咬了咬牙,加了五万。
战争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了,阮氏在棒槌敲第三下之前再次举起了牌子,“再加五十万。”
苏萌:……
沈璐:……
土豪的世界我不懂。
沈璐忍不住回头看了,阮氏来的是一个看着三十几的男人,面容冷静,西装革履,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她眯了眯眼,觉得男人身后的女人有点眼熟,那女人旁边的男伴又更为眼熟些。
她看着怎么那么像边伯贤呢。
不会吧…
“xxxxx万一次。”
“xxxxx万两次。”
“xxxxx万三次。”
“咚!…”
棒槌响过三下,海湾正式花落阮家,苏萌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脸有些黑,明显是不甘心。
费尽心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挺可怜的。
沈璐伸了个懒腰,趁苏萌没反应过来前溜之大吉。
老城地理位置偏南,到早春也不见得升温多少,夜晚风一吹,冷冽的寒气便无孔不入地钻进衣缝间。
川流不息的车流,容貌年轻的男人在路边停下,他的视线在小摊上流转,最终在某处停下。
她一定会喜欢的。
男人噙着一抹笑,带走了那束娇艳的玫瑰。
高矮交错的大楼,高层还透着灯光,更远处的湮没在黑暗里,黑夜像只大口,好的坏的,真心的假意的,招摇过市不为人知的,最后都被吞进黑夜里。
熟悉的公寓门口,输密码的手指顿了顿,主人再次勾唇,输进自己的生日。
黑色裙尾露出瘦白脚踝,肩头裸露在外若隐若现,肌肤如雪,娇嫩细腻,躺在沙发上不声不响,像一只睡着的猫咪。
放轻脚步,一时间动静减小,耳边的声响逐渐消失。
静谧的空气中,直至绵软的触感与皮肤接触,呼吸间全是熟悉的迷迭香。
我迷糊去勾男人的脖子,闭着眼枕在他肩头。
接触的须臾,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秒,接着小心地不在动弹。
江落“边伯贤,说你爱我。”
……
边伯贤“我爱你。”
江落“再说一遍。”
边伯贤“我爱你。”
黑夜封闭了人的视线,听觉和感觉就变得尤为清晰。
我在他炙热的怀抱中,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听他在耳边说爱我。
撇去伪装的行动最真挚,老套的情话最动人。
他带着其他人的味道,这样说爱我。
而我软绵绵地瘫着,像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不带怀疑地把全部身心都交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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