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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事故

竹马好心动

“曜哥,你你…不会要抛下我去找小姑娘吧?”

  不顾邵南惊讶的控诉声,钟矅已然端起碗,利索起身,没走几步,就在封月所在的桌子旁坐下。

  “怎么吃得这么少?能吃饱吗?”

  钟矅一改和邵南说话时的那股刻薄劲儿,口吻温柔地问道。

  “能…吃饱。”

  封月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自己身边,一个没注意,嗓子里的食物没好生顺着食道吞下去,反被噎得头皮发麻。

  “咳咳咳…”

  “没事吧?”

  几乎是第一反应,钟矅飞快地把手放在她后背上下抚动。

  几分钟过后,眼里眼外都溢满了关切的男生见封月安然无恙地停止喘咳后,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却意外地发现围观了这场风波的邵南和李金燕皆是一脸写满羡慕的痴相。

  “干嘛?”

  钟矅只是瞪了一眼邵南,就瞬间把人怯怯地撵回去吃面条了。

  “封…封月,你哥哥对你真好呀!”

  由于大脑发育不完全的缘故,李金燕的反应比常人要慢一些,此时她终于意识到尴尬,讪讪地揉了揉后脑勺,乖乖闷头吃起饭来。

  钟矅又松一口气,转而望向耳根发红的封月,悠悠地叹道。

  “你再把头埋低一点,头发就该浸在菜汁里了。”

  封月惊呼一声,赶快去摸自己的刘海。于是钟矅闷笑,唇角不自觉上扬。

  吃过饭,男生们一路,女生们一路,分别回到自己的班级。

  李金燕高昂的八卦情绪完全被钟矅的出现调动起来了,她扒着封月的胳膊,激动的小脸直想凑到人脸前,本来说话就不是很通畅的她此刻更是亢奋到结巴起来。

  “封月,真羡…羡慕你有哥哥,我也…也想有。”

  “我觉得…”

  封月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道。”

  “你有弟弟妹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我还是想要哥哥,帅哥哥,不想要弟弟妹妹,太麻烦了,他们很吵,很不听话,还要分享我的好吃的好玩的,我会不愿意的,我妈妈说我们家也养不起第二个孩子了,因为我好像花了我家很多的钱。”

  李金燕边说边失落地垂下头,其实她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自己不可以进行剧烈运动,不可以吃某些医生叮嘱的食物,不可以喝冰饮吃雪糕……而这些,都是爸爸妈妈给医院掏了很多的钱以后才知道的,在那之前,她也曾度过一段身怀病痛但却幸福的时光。

  在草地上奔跑,虽然会莫名地摔倒,爬起来,笑嘻嘻地冲嘲讽她的小伙伴们伸出手,再跌倒,再爬起来,终于,她累了,再也跑不动了…李金燕的眼前慢慢变黑,封月的呼喊声也逐渐被这股骇人的黑暗泯灭,再也听不到了。

  “金燕?金燕?”

  封月着急地晃着她的肩膀,可不知怎么,胖胖的女生突然浑身僵硬,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身上,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两人一同跌倒在地。

  沿途叫嚣着刺耳的声响,呼啸而至的救护车驶进校园,医护人员飞速将李金燕抬到担架上,不明所以的封月和闻讯而至的陈冰一起随之而去。

  救护车的窗外是不断后退的树枝,封月呆滞地望着担架上戴有呼吸面罩的李金燕,身边是满脸焦急的陈冰和两个有条不紊展开抢救工作的急救医生,心口某处忽然汹涌地疼起来。

  “封月,你仔细想一想,李金燕晕倒前都干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是……”

  陈冰的话像环绕音箱一样在她耳边旋转着,可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清,好不容易听到了内容,脑袋又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嗡嗡乱叫。

  “吃了鸡腿和米饭……没有别的了……然后,我们回来的路上聊了一会天,她跟我说了很多自己的事……”

  “她说什么了?”

  陈冰盯着她的眼睛追问道。

  封月小脸煞白,她逼着自己一点点去回想那些再平常不过的话,断断续续的,拼凑出完整的过程。

  “她说…她想要哥哥…不想要弟弟妹妹…太麻烦了…家里也养不起…她花了家里好多的钱…”

  陈冰越听越糊涂,说实在,作为班主任,他不够称职,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李金燕的病情,他只知道当初李金燕入学的时候是走了校长后门的,学校和她的家长签定了协议,如果孩子在学校有任何闪失,学校是不负任何责任。

  但文件上的话都是扯淡,人一旦出了事故,家长毫无意外都是要和学校闹到水火不容地步的,陈冰一想到这些,脑袋就好像被几千只手用力纠住头皮一样,他和封月四目相望,密密麻麻的恐慌和不安同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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