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儿在姥姥家,被舅舅调教的,能动个五把超。
一招一式还真像那么回事。蹲马桩,小气功,都有点练家的把式。
字帖写的也像样,除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蓉儿,满儿,庆贺,都会写。
蓉儿带着沉重的身子,每天和母亲忙忙碌碌,地里的活计,有时还要织布到深夜,还要躲避鬼子的扫荡。
没到夜深人静,失眠多梦。生怕自己的夫君有点不测。
整天的担惊受怕,日日夜夜的提心呆胆,母亲年岁也大了,帮不了自己多长时间。
担心以后的日子怎么熬呢,一大一小,身边没个男人,连主心骨都没有。
什么小叔子哥兄弟就那么回事吧,有时滚开送二斤米,有时说两句寒暄的话。
用母亲的话说,就是来看看咱们过的什么日子,庆贺是不是给咱们留好东西了。
这些人心眼多着呢,你以后可得留点意。蓉儿苦笑了一下。
留意怎么留意?什么都没用我管过,给我的能把住,不给的我能去要么?管谁要呢?怎么张开嘴呢。
母亲由于年事已高,禁不起折腾,最终卧床不起。半个月后撒手人寰。
蓉儿悲痛欲绝,最心疼自己的人去了,以后算有个为难遭灾的找谁去?
许是过于悲痛的事,动了胎气,不日便早产。又是一个儿子。
官名等庆贺回来取吧。蓉儿起的小名:顺儿。希望以后孩子的生活能顺风顺水的。
可怜的顺儿,生在乱世,又因为营养不良,奶水不足。
蓉儿只能给他熬点米粥,地瓜粥,生不逢时这就是命啊!
哥哥嫂嫂的扶持已经让蓉儿感激不尽,每日以泪洗面,默默呼唤,
庆贺,你在哪里?你好么?你还记得我们娘仨么?
鬼子又来扫荡了。蓉儿怀里抱着顺儿,大嫂一手牵着满儿一手,拽着侄儿。
直奔后山,“蓉儿,庆贺媳妇!”一个声音传过来。
容儿停下脚步,“大嫂你先走,我看看谁再叫我。”
“好吧,你快点,一会儿鬼子就上来了!” 大嫂走了。
蓉儿顺着声音找去,“你是谁,你再叫我么?”一个满脸黑漆漆的女人,坐在地上。
“我是你婆婆,叫娘!”马氏脸上涂了锅灰。难怪蓉儿没认出来。
“我饿死,走不动了。出来的时候带了点吃的,都吃没了。”马氏指指嘴巴。
蓉儿知道她是饿了,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地瓜干。
“还是你们大户人家,还有粮食呢。”马氏嚼着地瓜干。
“我以后就跟着你了,庆贺听说在部队上,很有名气了,当了官了。”马氏啰里啰嗦的叨咕着。
蓉儿断断续续的看懂了,欣喜若狂,庆贺活着,活着就好。
蓉儿拉起马氏,继续向前走,“你呀,这么个乱世,还在为他们家传宗接代。听说了这又是个孙子。”
“自己受累,不声不响的受累。比那两个强,那两个都不管我了。自己顾自己了。”
“快走吧,一会儿鬼子上来了,没法办。” 蓉儿催促道。
马氏接过孩子,“我来抱吧。你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