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的上午,白耀前几天因为有急诊被院长叫了回去,於铭的伤也好了,但他说他得回去一趟,似乎有什么急事,过段时间回来。所以这几天格外安静。修静静地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
这时候那个老人来了,还提了一个行李箱,他的女儿跟在了后面。脸上围着面纱,老人看到修就连忙走上前去说:“大人,救救小女吧。”老人跪在地上边哭边说,他的女儿也跟着跪在地上,修连忙搀扶,将两人安置在沙发上。
修:“我看看您女儿的脸。”
老人:“依潼,给大人看看吧……”
女子揭开的面纱,一双漂亮的眼睛,但脸上的皮肤已经坏死,格外瘆人。
老人呈上了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长得极其好看,眼睛与在坐的这个女人一样,很漂亮,看样子,的确是本尊了。
修:“那您为何不让女儿整容呢?”
老人:“小女只想回复从前的面容,不想整容。”也是呢,毕竟这个时代,整容被发现是会被嘲笑的。
是的呢,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过度整容,盲目跟风,导致一部分人抵制整过容的。
修带着依潼到了自己的卧房。让依潼躺下,修把白布盖在她身上,只露出了整张脸。既然画皮,就该从头开始。修将薄薄的白纸盖在依潼脸上,提笔开始画,一笔一笔,好不认真。
修带依潼来以后,嘱咐过老人,三天后来带人回去。同时告诫过山童,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老人再次来的时候,她的女儿正坐在沙发上和修有说有笑的,老人看到女儿脸上的疤已经不见了,顿时开心极了,连忙上前差点跪下,还好修手疾眼快的拉住了老人。
老人把手里的皮箱放到了桌子上,打开皮箱,里面放满了百元大钞。
修:“我已经收了报酬了,这些钱,我你不到,老人家,拿回去吧。”
老人和他女儿一脸茫然的看着互相。看样子,修好像一分都没收,不过不得不说,修的手艺很好,完全看不出依潼之前被火烧伤过。
老人看着微笑的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带着女儿回了家。
房顶又再次出现了那只红色的眼睛,视线落在依潼身上。依潼手插在口袋里而口袋里的手却死死攥着修给她的一颗红色的珠子。
依潼的丈夫,此时正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和依潼的母亲说着什么,不过场面很混乱。
见依潼闯进客厅,那个男人先是愣了一愣,马上藏住了眼底那一抹狠绝,立刻围了上来,拉着依潼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事以后就松了口气。
依潼的母亲坐在地上,额头青紫,她捂着额头别过头去,没看任何人。
依潼:“顾墨!这是怎么回事?!”依潼有些愤怒,一边将母亲扶了起来,一边恶狠狠的训问着眼前那个曾经说爱她的男人。
依潼的丈夫,也就是顾墨低下头说:“依潼,你听我解释,是母亲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我正在劝她去医院看看……”
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会原谅他的。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她回想起修说的那番话,现在看着眼前她深爱的男人,顿时心如刀绞。
依潼没说话,看着母亲的额头,她知道,母亲的伤是她深爱的男人弄出来的。顾墨是个卑鄙无耻的凤凰男,依仗着自己那一副好皮囊,骗了好多无辜的女孩,他娶她不过是为了她家的财产,毕竟依潼是他们林家财团的独生女,将来财团必定会传给依潼,如此一来,他顾墨自然也就是林家财团的总裁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顾墨捂着脸,一向温柔的依潼居然打他?!
“依潼……?”顾墨试探的叫了叫她,可是依潼没理他,而是扶着母亲去医院检查。
“林依潼!!”顾墨有些慌了,可无论怎么喊,依潼都没有转身。
依潼的父亲沉默在一旁,顾墨:“父亲……这该怎么办……”
依潼的父亲看了他一眼,再次强调了一句:“无论如何,追回来。不能让她起疑心!”
依潼家本是单亲家庭,母亲一人白手起家,又一手把她拉扯大,依潼不像其他千金小姐那样,高傲自大,她心地善良,并且很聪明,16岁就帮母亲一起打理财团。
看完这一切,天花板上的眼睛消失了。而另一边,修捂着右眼,缓缓坐下。眼角一丝丝黑血顺着脸颊花落,修擦了擦血迹,右眼因为用眼过度已经充血了。
“叮铃”这是咖啡店的门被推开时的铃声。“阿童,去看看客人,我马上到。”
山童就在修的门口站着,乖乖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听到修的命令,山童下楼招待客人。
“姐,是特意过来找您的。”山童喊到。
“做吧,我马上来。”修回了一句,连忙用粉盖住胸口的伤后,下了楼。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沙发上,看到修以后暖暖的一笑,便站了起来,男子身后有几根尾巴,但颜色几乎接近透明。
男子:“修,三个月后,如果我出事了,请来救我,我用灵魂碎片给你做救我的报酬。”男子握住修的手说到。
修听到灵魂碎片身体僵了一下随即问到:“有多少灵魂碎片?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碎片的……?”修眯起了眼睛,迅速抽出手来一把掐住男子的脖颈,山童吓傻了,他第一次看到修动怒。
男子:“整个世界上的妖都……都知道……只要谁能收集齐那个人……的灵魂碎片,妖尊就……就能给他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咳。”男子被修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修放开了男子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男子:“因为你需要灵魂碎片。”
“啧……,三个月后是么?具体位置在哪。”修揉了揉虎口,刚刚出手太过用力,把虎口上的伤口也扯开了。妖艳的红色血迹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血花。
男子温柔的牵起修的手,一边帮她止血一边缓缓的说:“忘川河河边。”
修:“你是狐妖吧。三个月后,为何会在那里。”
男子:“嗯,狐妖。三个月后我会遭遇雷劫,如果运气好的话,度了雷劫,便是第九尾了。再者便是灰飞烟灭。”
修:“好。”
听到修同意了,男子转身要离开。
修:“贵姓?”
男子:“鄙人姓苏。”说完就不见了。
修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手腕上那条若隐若现的疤,心底满是怒火。妖尊……可恶!
也许是修太累的原因,不一会儿修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山童很懂事的把店门挂着的营业换成了打烊。
梦里
修回到了以前,妖尊打伤了她,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心上人。给她强行灌了凤凰泪,却又把带伤的她丢在了海里……冰冷的海水充斥了她的整个鼻腔,口腔。包裹着她瘦弱的身体,强烈的窒息感让修很快从梦里挣扎着醒来。
白色的蚊帐,熟悉的一切,一旁坐着的是白耀,修睡在自己的床上。白耀看着修脸色苍白,毫无生机。便自作主张的买了一些补品送来给修补身子。
这次白耀看的更清楚了,修的手腕以及脖颈,各有一道很深的伤痕。脖颈的在左侧大动脉上,手腕的自然也是左侧的大动脉。
白耀心想:这个女人莫不是动过自杀的念头?
白耀:“修。感觉好些了吗?”
修一头雾水的看着白耀,而白耀以为修又出去了。因为修每次出去都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白耀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为她疗伤(白耀职业病很严重。一有伤口就想处理一番。)
修:“你这个动刀的手术大夫这么闲的吗?一没事就往外跑。不怕医院把你炒鱿鱼?”
白耀:“我是院主,除非很棘手或是人手不够的时候我才出面。”
修有些佩服白耀,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很大的成就。
白耀:“你再睡会儿吧,我帮你煮点吃的。”
修:“白耀。”
“嗯?”白耀一只手扶着门,回头看着修。
修:“你……算了,我不睡了。我想吃草莓蛋糕……”
白耀:“那个……我不会做,我帮你去买?”
修:“橱柜有现成的,我早上做的。”
白耀点点头,下楼去拿。
修才缓缓开口:“白巫族,白耀,你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楼下的白耀没听到这句话而白耀心里却在想:这个女人的卧房,为什么有暗道……而且设有结界,我下不去,她该不会是妖尊派来的吧……又或者她就是妖尊?不不不,不可能,她应该不是。当初白巫族是妖尊杀的,如果她是妖尊,不可能看到白巫族玉佩还不杀我……只有妖尊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玉佩,修也是……暂且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