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耀暗自吐了口浊气,把蛋糕端给了修,只见修闭着右眼,见白耀回来了,修的右眼也跟着睁开了,黑色的血顺着眼角滑落,修又是一身艳丽的红色旗袍,显得格外诡异,白耀抖了一下,明显是吓到了。
红色的瞳孔黯淡无光,修连忙捂住右眼,将血拭去。白耀装作没看到,叉起一颗草莓打算喂修,修却接过了叉子,将草莓塞进嘴里。空气里弥漫着寂静与尴尬的味道。
白耀坐在一边低着头玩着手里的双莲玉佩。修:“白耀……”白耀立刻打断了修的话:“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无疑,这句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修:“害怕吗?”
白耀:“不……不怕。”
修:“我不是人类,第一次遇到吧?”
白耀胆怯的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动刀的医生,第一次见这种活死人,刚开始会害怕,后来就是想解剖了吧……
修:“你的玉佩能够让你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对吧……。”
白耀:“嗯,我看到的那个男人背后有翅膀,看到……你耳朵上有对翅膀……”
修:“那是耳灵,能够让我听到我想听到的声音,或者对话。”
白耀:“修,你……是妖吗?”
修:“我……应该不是妖,应该是活死人,可是我的心脏还活着,还在跳动,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半人?还是半妖?”说着说着修却出神了,她一直想不通,为何……那场梦一直都在重复,而且有时候会有一点点进展然后就开始头疼欲裂。甚至疼醒,可为何……梦里的自己却是男儿身,并且另一半也是一位男子。她始终想不明白,这梦到底有何意义,没有意义的话又怎会一直重复。
白耀:“修?修姑娘?”白耀伸手在修的眼前晃了晃,修才回神问:“怎,怎么了?”
白耀叹了口浊气又说:“我刚刚问,你能不能让我测个体温?”修点了点头,白耀拿出温度计来,在修的头上探了探“滴”的一声,屏幕显示是正常体温。
修:“我的痛觉,味觉以及各个感官都能用。”
白耀:“那你是哪里人?”
修:“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白耀:“时间太久了?”白耀一边琢磨一边问,一回头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影闪过,一记手刀打晕了白耀。
修冷冷的说:“你话太多了,知道这么多并没有什么好处。”修的手掌贴在白耀的额头,这个位置是最佳提取记忆的位置。修将之前的那番话一一做个修改。虽然没改很多,但必须让白耀闭嘴不再谈她活了多久这件事。
修吐了口浊气看着白耀淡淡的说:“你一个医生,话怎么那么多?明明有耳灵就已经够吵的了,你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修白了他一眼,默默地抱着蛋糕吃了起来,她太喜欢吃草莓了,一旦吃起来就吃个没完。每次做草莓蛋糕,都是偷偷尝个味道,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克制了好久的修,这次成功的破功。
修:“嗷,这次就干脆改了你的记忆,以后就不会再问了,真好。”修吃了一大口草莓说到。
修的秘密,有些连她都不知道,对自己的秘密已经到了一问三不知的地步。
林家大院
依潼坐在林夫人身边,林夫人头上已经处理过了,用医用胶带粘着纱布和药,贴在伤口处。不过检查了以后,起码松了口气,没有波及到大脑,只是有点淤青。林夫人最近睡眠质量极差,而对于女儿的婚事,她都不怎么插手,没想到这次就因为这件事,差点要了她的命。
依潼的对面坐着她的丈夫,顾墨。而顾墨身旁坐着依潼的继父。依潼对这个继父还算友好,因为在依潼才10岁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成了她的父亲。一直以来对她和她母亲都不错。
这时,依潼先开口了:“顾墨,我再问你一遍,我母亲为什么会撞到桌子?”
顾墨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然后转瞬即逝,他开口道:“我……我不小心绊到了你母亲,然后就撞到桌角了。”
依潼攥紧了手里的那颗红色的珠子,修说过:“如果,你下定决心了,你就吞下这颗珠子,与我达成协议,不过这样的话,你去世以后只……”依潼打断修的话说:“我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出此下策的。”她拍了拍拉着自己的修的手,转身离开。“吃了煞血丹,入地狱,不吃则反之,请三思。”修的话再次想起,依潼顿了顿身子,转身给修一个笑容就离开了。
她躺在修的床上的时候,她梦到了一切,从顾墨接近她开始,都历历在目。梦里,修就在她身旁,她看到了一切,包括顾墨接近她的原因以及目的。
依潼看了看母亲,母亲已经有些苍老了,她必须坚强起来,撑住林家财团。她母亲现在有点犯困,靠在女儿身上,浅浅的睡觉。看着已经年迈苍老的母亲,依潼心疼不已。从她出事这段时间,她的母亲更是一连几天都没合眼,母亲这次受伤是在和顾墨争吵的时候,顾墨推得。一连几天都没睡,被这么一推,撞得头晕眼花的,还好依潼及时赶到。
这几年时间里,顾墨都伪装的很好,顾墨烧化妆室是因为,就算结婚了,林家还是一分都没给,就连礼钱他都没碰到过。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顾墨,他不顾依潼继父的劝阻,放火烧了化妆室。反正婚纱照已经拍了,顾墨毫不在意这个女人死没死。
然而依潼的继父不能暴露,他们双管齐下。继父伪装的很好,还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修这里,便赶过来了。本以为修无能为力,他们就可以霸占林家财团,结果修不光答应了,还将依潼的伤弄不见了。就跟那场火灾没有发生过一样。
依潼:“顾墨,我这里有份协议,你签了它吧。”
顾墨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拿了过来,看到名字以后,脸瞬间爬满了冰霜,他冷着脸将协议甩在桌子上怒吼到:“我不可能签的,绝对不可能。”依潼发现靠在自己身上的母亲抖了一下,然后渐渐的坐起来,依潼瞪了顾墨一眼,搀扶着母亲回房。
安顿好母亲后,依潼准备离开时,她母亲拉住了她,淡淡的说:“潼,三思而后行啊……”依潼回头正准备说话,却看到她母亲将一直带着在脖子上的装饰品拿下来,脖颈左侧有一朵鲜嫩欲滴的蔷薇花图形,很小,绿色的藤蔓直直的蔓延,已经绕了脖颈快一圈了。
依潼:“妈,这是什么?”
林夫人:“煞血丹的后果。”依潼险些跌倒。她喘着粗气,看着母亲脑海中全是刚刚那句话“煞血丹的后果”。
原来自己的母亲让他三思而行的是这个。林夫人:“你的亲生父亲,如果没有抛弃我,没有出轨,我也就不会以下地狱为代价去求煞血丹。”林夫人淡淡的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悲愤。
依潼有些害怕,下地狱,应该会很恐怖的吧,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刚刚她给顾墨看的协议,是离婚协议。
可是顾墨依旧不依不饶赖在这个家里,也不签协议。要知道,她曾经口中的这个墨哥哥,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这几年和她在一起,有时候夜里会出去,说是去上班,其实根本不是去上班,而是去约会别的女人,第二天抱着别的女人醒来,洗完澡,故作疲惫的回来。
依潼被他欺瞒了好久好久,现在的她已经快到了失去理智了。这时顾墨冲了进来,看到依潼就给了她一巴掌,当着她的面撕了离婚协议。
顾墨说:“哈哈哈,想让我签离婚协议?不可能!我永远不会签的。”
依潼:“你无耻!!!人渣!!!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啪”顾墨突然扬起收来给了依潼一耳光,依潼捂着脸愣在原地。
顾墨笑着离开了临走前说到:“安安分分的呆在这里吧,林家财团就交给我打理吧。你们永远别想出来!哈哈哈哈哈。”接着就是上锁的声音。顾墨,他要把她们母女俩囚禁在这里。
依潼理智的那根线已经断了,她顾不得思考任何事情,将煞血丹咬碎了。她的母亲看着依潼,却再也没有本该有的表情了。
“协议达成,吾将除去你心中之怨”声音忽远忽近,依潼回头的时候,看到修带着白色的蚕丝手套长至手臂,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扇子,扇子上绣着火红的彼岸花。黑色的开叉旗袍,同是绣着火红的彼岸花,扇子挡住了修的嘴,只露出了双眸,左手背在身后,气势凌人,却又不失优雅。
“你!拓拔修?!”床上躺着的林夫人看到修以后有些震惊,可是她的表情却又波澜不惊,为什么会这样?
修拿开扇子,像个仆人一样,欠了欠身说:“林夫人,叫吾名讳,有何要事?”
林夫人披上衣服下了床,拉住修左看看右看看,随后跌坐在地。
修用扇子挡住嘴说:“林夫人若没事,吾就告辞了。”
林夫人正打算再次拦住修的时候,修却从这个房间消失了。
“啊!!!!”一声惨叫,是顾墨的,后面又陆续传来凄惨的叫声。接着是断断续续的求饶,“啊!!!不。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依潼,依潼,你帮我求求情吧,你知道我是只爱你一个的。”
“依潼,求你了,救救我啊!!”
叫的凄惨无比,突然,叫声戛然而止,“害人终害己。”修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耐烦的摘掉了长长的手套,丢在一旁。顾墨被扇子上粉色蝴蝶迷幻了,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大动脉插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扇子的正面是彼岸花,背面是引梦蝶,名曰“浮生”。
“咯哒。咯哒。咯哒”修的高跟鞋走在结实的木地板上,打出了清脆的响声。修渐渐靠近依潼的继父。修看着他,眼里只有笑意。:“林先生?不,顾先生。你儿子,吾已清理他,那接下来……”修的声音沉了沉。将扇子抵在顾先生的脖颈大动脉上说:“轮到你了……顾,先,生。”
这位顾先生已经被吓傻了,他刚刚看到了修身后有一团黑色的雾,从雾里走出来几个女人,她们的脸色青灰,有的手腕上有伤痕,有的脖子上有掐痕的,有的连容貌都看不清,应该是被泼了硫酸导致的。然而这些“人”都是死在顾墨手里的。
修将扇子收了回来,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一转身将扇子甩了出去,扇子的利刃划过顾先生的脖颈。背后,举着水果刀的顾先生一脸错愕的看着修,然后渐渐倒下。
过段时间,警察赶到,有人匿名报案说林家大院发生了命案。调查结果是因为想夺取林家财团而大打出手,而且经检验,这两人是有血缘的父子关系。
还发现了被囚禁起来的林家财团的总裁,林夫人,和她的女儿,林家财团的董事长,林依潼。第二天,依潼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出门上班了,而一向不带首饰的她却带上了一条绸缎式的锁骨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