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死的?你是他亲手用那把狗屁青鸟剑一剑贯心而死的,青鸟剑如今为何会石化,你当真不清楚吗?是他嫌弃你的妖血玷污了神物才以内力封印的。”虞笙越说越激动,“你总说我不懂我不懂,那你又懂什么?你懂得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仅此而已。你也是愚蠢的妖!”
莫颦眼泛绿光,几近咆哮:“够了!”内力翻涌却无法冲破木偶之身释放出来,只能反噬自身。她一怔,被自己的内力击中,一口鲜红的血自朱唇间喷出,唇角仍染着血色,似精美的口脂。
虞笙见势不妙,立马冲上来扶住莫颦:“姐姐,我不是故意气你的,你可有事?你可还好?”说罢,便伸出手按在莫颦后背正中,向莫颦传输内力。
莫颦拨开虞笙的手,自嘲着勾唇说到:“我且无妨,你不必过于担心。你也没有错,因为你所说并无虚言……”
她望着地上被火照得泛光的血,不自觉想起了四百年前与他的初见……
“若水君,今日你可不能再推脱了。这千里湖水质纯净并无杂质,最适合用来化水琴,你总该可以献曲一支了吧?”紫衣少年在柔和的月色下浅笑着,他面前是深不可测的湖水,眼中是深不可测的寂寥。在他身旁还有另一位少年,身着白衣,腰系玉带,看起来朝气蓬勃不经世事,周身弥漫着少年应有的活力:“既然逸泽君替我找好了原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日我便献丑了。”说罢,他挥袖成风,扬起一阵水花,水花腾空而不下坠,滴滴凝汇逐渐成形,那是一把伏羲琴,通体清澈透明。白衣少年腾飞至空中接住由水制成的琴,从容不迫地落身在水面。那水面却像平地一般,不见波澜。
他盘坐水面上,将琴横放面前,开始弹奏。始初曲调平缓,湖面不过稍泛涟漪,而后曲调提速,湖面掀起浪潮,曲调最为激烈时,湖面上直接出现了一帘复一帘的水幕,将少年包裹其中。
那个被唤作逸泽君的紫衣少年站在岸上勾唇一笑:“有点儿意思。”他取出身后的伞,撑起挡在身前,朝着水幕冲去。他飞速转着伞柄,水花四溅,并不沾衣。“你这水琴送与我做礼物吧!”他已冲过重重水幕,来到白衣少年面前。眼见着指尖就要触到水琴,可水琴却化回了水,汇入茫茫的千里湖。他知自己中了计,欲要回身,但白衣少年邪魅一笑,踩着他的肩膀跃到了岸上,悠然地坐下,而他霎时被湖水包裹,手足无措。
“哈哈哈哈……逸泽君,你这模样可不美观啊。”白衣少年看着水中扑腾的紫衣少年竟得意地放声大笑,“这么多年来能见到逸泽君出丑的,我周缨是不是第一人啊?哈哈哈哈……”
紫衣少年从水中腾跃而出,从发丝到衣角都挂着晶莹的水珠,被打湿的睫毛也遮不住他眼中的怒火,他低沉地唤到:“周缨……”
白衣少年见形式不对,起身准备逃跑,但身后的丛林传来了除妖箭的飞射声。他惊觉地大呼:“尘冥,你等等!丛林里有猎妖人!我们快去看看!”
紫衣少年如落汤鸡一般,自然不会放过白衣少年:“周缨,你每次都找这些理由来开脱。这次我才不信你。”他运功化水为球,欲要砸向白衣少年。
丛林中随之传来一声兽的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