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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柯罗来了

桃花朵朵开,情深何处只为你

袁汐澜你被她抱一下,要回来泡一个时辰的澡。那我以前抱你,你回来泡了几个时辰?

凌子墨你是我夫人,她怎么能与你相!

袁汐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扶着你走了好长一段路吗?

袁汐澜后来再见你,你也是这副把伤口泡得不成样子的任性模样。该不会…你是嫌弃我脏,所以才乱来的吧?

凌子墨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只是单纯地不在意而已,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初遇她时,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帮过他的路人。

他又不是谁都嫌弃,他只嫌弃自己讨厌的人。她一个小丫头,又没得罪他,又没存什么坏心思的,他嫌弃她做什么?

而且…她与某些女人不一样,她身,没有浓郁的脂粉味。

所以,哪怕是刚认识时,他也没有太厌恶她的靠近。

袁汐澜我随便说说而已,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有时候,她觉得他聪慧异常,轻易能洞察别人的心思。好像,看透一个人的本性以及算计一个人这样的事,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有的时候吧,她又觉得他单纯可爱。随便一句玩笑话,他也会认真地解释,生怕遭到误会。

凌子墨你是我夫人,我当然要跟你解释清楚。

凌子墨要是夫人对我产生了误会,生起气来,晚让我睡地板,我岂不是很冤?

袁汐澜我怎么可能让你睡地板,你让我睡地板还差不多。

袁汐澜以前的事你别纠结了,以后你对我好点儿行了。如说,多叫我一起吃几顿饭什么的。专门给你准备的御膳,可我的饭好吃多了。

凌子墨

凌子墨师兄说…我不懂女孩子。他说我不解风情,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汐澜,你会嫌弃我吗?

袁汐澜不会

又是唐瑾那家伙…她嘴角微抽,他每天都在给自家师弟灌输些什么?

说起来,她也是佩服他,能把一个冷傲自负的人教导成这样…他也真是厉害!

以前,她可是没听说过,眼前这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凌子墨做事,想来我行我素。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想多了…他才不会管谁怎么看他。

用他的话说,就是,“他们怎么看朕,是他们的事,与朕何干?”

若是唐瑾在这里,他大概会大呼“冤枉!”…

他是给自家小师弟灌输过一些“你不解风情”、“你不懂女人”、“你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思想。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全都是实话!他家小师弟,就是个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

而且…他师弟会在自己媳妇面前露出某些神情,其实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是他教的!

那家伙…只是自己太喜欢他媳妇,没有安全感而已…

谁让他不懂女孩子,脾气还坏,总是惹他家媳妇生气。他有这个担心,纯属他自己找的!

凌子墨你不嫌弃?

袁汐澜嫌弃什么?你都不嫌弃我。

凌子墨你真心对我好。

人这一辈子很长,会遇到的人也很多,只是…能真心待自己的,能有几人?

特别是他这样的…

那些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非他不可。可他若不是皇帝了,只怕,她们会立马离他而去吧?

家族家族,她们最想从他这里得到的,是他能赋予她们家族的权利,并不是爱。

她或许不是最美的,不是最聪慧的,但她的心是真的。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温暖,他会觉得…自己的心,也是热的。

这样的她,在他心里,就是最好的!

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一脸正经的人,汐澜不由有些无奈。

他与大众的想法,还真是不一样啊…

别人挑女人,都避不开“漂亮”、“贤惠”、“识大体”这几条更古不变的条例。

只有他…不在乎这些。在他眼里,最重要的,是真心对他…至于其他的,似乎没有太大关系?

汐澜总觉得,他会如此与众不同,并不仅仅是因为师兄所说的“他比那些所谓的美人长得都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长得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她们,不也都喜欢美人吗?

师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似乎还提到过,凌子墨小时候,其实挺可爱的?

还有,他体内那莫名其妙的毒,是哪里来的?他五岁的时候,就中了这么可怕的毒。

那时候的齐淑妃,虽然还没有位至淑妃,但以齐家的势力,她的分位,也应该不低才对。

护住自己的儿子,让他不受伤害,她是真的做不到吗?

算是她疏忽大意了,那为什么会有人选择凌子墨下手呢?

那时候的齐家,虽然势力不小,但朝权势最大的,还是叶家。他在诸位皇子,又是排行第三。

非嫡非长,母族也不是最厉害的。

可以说,这样的一位皇子,若没有其他变故,以后基本是一个王爷的命了。

出手害他,根本不值当。

或者说,与其花费心思,害一个没有太大竞争力的三皇子,不如…把占着长子之位的大皇子除掉。

是不是…因为他特殊的经历,加之生在不重亲情的皇族,才会,造他与常人不同的思路?

虽然心疑惑重重,但他对自己的过往讳莫如深,她也不方便过多地询问。

毕竟小小年纪,遭逢巨变,他的心里,肯定留有阴影。

沉默片刻之后,她也回道,“你对我也挺好的,所以我也不嫌弃你的不足。”

虽然他是不怎么懂得讨女孩子欢心,但是她说喜欢吃什么,他会大老远的带到栖雁阁里给她。

她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不用他抬分位、赏珠宝,也不需要他为自己的家族谋什么福利。

有这样的他在身边,够了。

凌子墨关心你的人很多,我有时候对你…挺凶的。

袁汐澜可是他们都没有你美。

袁汐澜你要是再不注意,向我这种肤浅的人,说不定哪天不喜欢你了。

凌子墨可是你次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袁汐澜我还是蛮嫌弃的。

凌子墨我知道了

袁汐澜呃…我随便说说的,你别纠结了,快睡觉吧。

袁汐澜那我先回去了

凌子墨回去?不是一起睡?

袁汐澜你别忘了你是从哪儿回来的了,我要是今天在你这里住,明天楚浅芹能在路堵我。

凌子墨她敢堵你?我明天送你回去,让她来试试!

袁汐澜你要是这样,估计我后天不知道被谁给毒死了!

凌子墨什么毒死不毒死的,别乱说话。

他不喜欢,她说“死”这个字。

或许是因为她在他面前,差点儿死过一次。那段她生死未卜的时光,真的很难熬。

袁汐澜不过你要是那么做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真的死于非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后宫的女人有多可怕。

都说他厉害,说他风华绝代,说他智计无双,说他武双全

可是,当真正喜欢的人在面前时,他却不能毫无顾忌地表现出自己对她的宠爱。

下意识地收拢张开的五指,渐渐握紧拳头他手里的权利,还不够,不够他肆无忌惮地对她好!

漂亮的凤目微微眯起,一双秋水剪瞳,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手头的事情,还要加快,齐家,楚家,还有南国送来的那个女人

他们,都不能左右他的任何决定!

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些阻挡他脚步,干预他决定的人,都清理掉。然后,许她一世长安

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如果顺利的话,那一天,或许不会远了

只是现在凌子墨水润的绯色薄唇紧紧抿着,漂亮的凤目,带着不悦的神色,扫视了一眼床铺。

原来一直睡不安稳的毛病,在有了她之后,便很少再发作。可是没有她在怀里的时候,他便会再次感受到睡不安稳带来的难受。

烦躁地拉过被子盖在身,怀里空落落的感觉,真令人难受

时光飞逝,转眼,即是秋。

在这样一个国泰民安的年代里,每逢佳节,宫都会大摆宴席,宴请群臣。

洪涝灾害,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但经常闹灾的地方,朝廷都会提前安排人做好防范。

各种损失,往往不大。

并且,灾害,只发生在少数地方。大多数地区,在这样的太平年间,收成,往往都不错。

所以,总的来说,国库,也是一直处于丰盈状态的。

闲钱那么多,国家也没有仗要打,而且作为大国,四方小国每年都要进贡。

这样的情况下,每每遇到佳节,宴席的阵仗,都不会小。

好景衬佳节,秋佳节,地点自然选在与之对应的明月楼里。

与别的楼不大相同,明月楼的顶层,并不是完全封闭的。此处,仿佛一个巨大的凉亭一般,只用一根根大柱撑起了屋顶,四周,都是镂空的。

如此,便方便了身处其的人,能不受约束地将空夜景或是地美景,尽收眼底。

秋,以赏月为主,所以晚宴的时间,是定在入夜之后的。

不过,宴席这种场合,对时间的要求,通常不会太严格。也有不少人喜欢热闹,所以早早地入了宫门,进到明月楼,与诸位同僚一起,谈天说地。

天色微黑,齐桓便带着家眷,跟随引路的太监,踏了前往明月楼的路。

只是,行至半路,他便不动声色地找了一个理由,脱离了人群,然后独自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引路的太监,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齐桓离去的方向,眼眸,隐晦地划过了一丝深沉的神色。

或许是因为他普通宫人的身份,或许是因为他恭敬地低垂着脑袋,总之,跟随着他的齐家之人,并未察觉出任何异常。

连,齐桓在离去时,也未感受到他的异样

幽静的小路尽头,一名身段柔美的女子,静静站立。伴在她身边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年妇女。

“父亲!”直到见到缓缓行来的身影,她面容的焦急之色,才消散了不少。..

“淑雅。”齐桓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不知父亲约淑雅单独见面,是为了...?”齐淑雅面露不解之色,看向周围的余光,也略微含着些不安的神色。

虽然素荷姑姑安排的这个地方隐蔽幽静,但是若是不小心被人撞,那...

虽说眼前这人是她的父亲,可以现在齐家与皇族的立场,他们私下会面的事情,一定会被皇拿出来大做章。

至少,无视宫规礼仪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或许,由着这个罪名,皇便可以趁机动父亲的官位,以及,以及压制她的分位...毕竟,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率领群臣或是管理后宫?

“冯媛那边,你接触过了吧?”起齐淑雅,齐桓此刻要淡定许多。

他的面色平静无波,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或是慌忙之色。好像,他只是站在自家的后花园,和自家女儿谈家常一般。

“接触过了。”齐淑雅点头。

“可是她...”话及此处,她好看的黛眉,不由微微蹙起,“她似乎,对女儿的防备之心不小。若不是我与她提荆王的事情,她甚至,都不打算搭理我。”

“后来,我又去找过她一两次。只是结果,都大致相同。除非是与她聊荆王,其余的,她都避而不谈。”

“哼。”齐桓冷哼一声,不悦道,“都在冷宫里住了那么多年了,她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么?!”

“我齐家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是她的福气!没有我们帮她,她只能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待一辈子!”

“或许是因为当年姑姑和她斗得太厉害...”齐淑雅抿了抿唇,蹙着眉头道,“再者,她被关在冷宫,也和我们齐家脱不了干系...”

毕竟当年是竞争者的关系,冯媛会有这个下场,完全可以说是齐家造成的。

当然,她儿子的性格,也在其起了一定的因素。

只是,她儿子是她的亲骨肉,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把帐算在她儿子头。那这个锅,也只有让齐家全背了。

“和齐家脱不了干系?呵...”齐桓冷笑一声,不屑道,“淑雅,你也入宫有一年多了吧?想法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被齐桓这么一训斥,齐淑雅连忙惊慌地低下了头。虽然她是齐家现在唯一的嫡女,但对于自己这位父亲,她心底还是存着敬畏的。

“成者王,败者寇!自古以来,是这个道理!”齐桓沉着脸训斥道,“她斗不我们齐家,是她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是她自己选择走为儿子争夺皇位这条路的,现在落败,要怨,也只能怨她自己技不如人!”

“淑雅明白了。”齐淑雅低着头,恭敬道。

“淑雅,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女人动了恻隐之心吧?”齐桓盯着眼前的人,淡淡问道。

他的语气虽然波澜不惊,但话语之间那不怒自威的感觉,又让齐淑雅觉得心惶恐。

其实,他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任何一个人,都不是生下来,心是冷的、狠的。后天的环境,才是塑造一个人性格的关键。

齐淑雅虽然生在齐家,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名利之争。但毕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他怕,她的心,还不够狠。

闻言,齐淑雅大惊,“淑雅不敢!冯媛她作为我们齐家那么多年的对手,淑雅绝不会对她有半分恻隐之心!”

“没有最好。”齐桓冷冷道,“事到如今,把当年的事告诉你,也无妨。”

“当年的事?”齐淑雅不解。

什么当年的事?难道关于齐家与冯媛的事,还有她不知道的?可当年不是...姑姑棋高一着,胜了冯媛,然后把表兄推了太子之位吗?还能有什么其他的?

“你以为,你姑姑在那场太子之争,是最大的赢家吗?”齐桓冷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那场争斗,真正的最大赢家,是他凌家!”

话至此处,齐桓那一直没有波澜的面孔,忽然生出了一丝狰狞之色。

“什么意思?”齐淑雅被父亲的面忽如其来的狰狞吓了一跳,心思绪飞转。

“呵…”齐桓盯着自己的女儿,嘴角泛起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以为,你姑姑是怎么死的?”

齐淑雅哑然,“姑姑不是因为不舍先帝,所以…”

姑姑与先帝伉俪情深,不舍先帝,在先帝身亡的那一日,饮毒酒,与其共赴黄泉的佳话,是宫里,甚至瑶京人人皆知的。

怎么听父亲这口气,倒像是姑姑并非自愿?

“不舍先帝?”齐桓的面容明显浮现出一丝不屑,“他凌啸延算个什么东西?你姑姑会舍不得一个心不在她身的男人?”

闻言,齐淑雅猛地一惊,甚至连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一席话,如同滔天巨浪,狠狠拍打在齐淑雅的心房之,将她猛然点醒。

是啊,姑姑那么一个自负,心智手段完全不输男子的女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满心都是别的女人的男子,饮毒酒自尽?

她不是傻子,经齐桓这么一点拨,便瞬间想明白了其的道理。

什么伉俪情深,什么誓要共赴黄泉,统统都是鬼话!

姑姑饮毒酒,必然不是自愿的!一定是因为先帝见齐家日益壮大,权倾朝野,怕姑姑以太后的身份,干预尚未及冠的表兄决策朝政,才用一杯毒酒,将她一同带入了黄泉...

“冯媛输了,得了一个终身幽禁夜澜宫的下场。你姑姑赢了,得了一个香消玉殒的下场。而最后登地位,把持朝政的,还是他凌家的人。”

齐桓冷笑着道,“所以我说,在那场博弈之,最大的赢家,还是他凌家。”

“可是...”齐淑雅略微犹豫了一下,又迟疑道,“表兄他...不也是我们齐家的血脉吗?他...”

然,这回,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齐桓狠声打断,“别说他是我们齐家的血脉!你看他现在做的那些事情,有半分顾及我齐家吗?!”

齐桓这回,似乎是真的发怒了。

而齐淑雅被他这么厉声一吼,也吓得面色惨白,十只纤细的手指紧紧拽住裙摆,不敢言语。

父亲在她心目的形象,一直是睿智而冷静的。他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发这么大的火,她还是,第一次见...

见她吓到,齐桓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瞬之间,他便收起了自己的怒气,重新恢复了之前沉着冷静的模样。

“皇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齐家,也控制不住他了。”齐桓垂下眼皮,不咸不淡地道,“冯媛那边,你尽力去与她沟通。若是有一天,皇和我们齐家撕破脸皮了,她或许,能派用场。”

“其实,先皇的眼光,也不差。凌子钰虽没有皇的那份果断狠厉,但也是一颗好苗子。”

凌子钰宅心仁厚,当年凌啸延有意立他,也并非完全是因为他身为长子。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像他这么一个宅心仁厚的人,将来一定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明君。

只不过,他仁慈地有些过了,甚至还与优柔寡断这四个字沾了边。再加他母亲曾经所为...

种种原因和在一起,凌啸延最终还是选择了,更胜一筹的凌子墨。

闻言,齐淑雅不由大惊,“父亲的意思是...”

父亲在这个关头提及凌子钰是一个好苗子,难不成,他现在已经起了一丝改朝换代的念头?!

“只不过是万不得已时候的下下策罢了。”齐桓微微蹙起眉头,冷声道。

虽然他语气流露出了对这种办法的排斥,但是他这句话,又无疑是对他有过这个想法的承认。

“可是荆王是冯婕妤的...而表兄...”因为方才被呵斥的原因,她不敢把话说完,只敢隐约表达自己的意思。

“哼,他凌子墨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齐桓冷哼,“至于凌子钰,此人心机不算重。最重要的是,他的弱点和他母亲的弱点,暴露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凌子钰为了求凌啸延饶过冯媛一命,连太子之位都丢了。而冯媛明知齐家接近她是有目的的,还是忍不住探听自己儿子的消息。

母子情深这种事情,在权力斗争之,只会沦为筹码。

“当初我们齐家费尽心思拥立凌子墨,完全是因为他是你姑姑的儿子。只要他做了皇,你姑姑是太后,而我,也会是国舅。”

“齐家有了皇亲国戚这层身份,在朝行事,会方便许多。至少在明面,大家都忌惮着咱们与皇的关系。”

“不过现在...”齐桓面露冷色,恨恨道,“那家伙时时刻刻都跟我们对着干,甚至还明里暗里地打散了我许多的势力、关系。”

“现在他坐在皇位,完全是给我们齐家添堵的!”

“可是...”齐淑雅黛眉微蹙,“万一我们帮了荆王,他和他母亲,又反过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冯媛那人,心机深沉,过河拆桥这种事,肯定是早做得得心应手了。

“所以我说,这只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的下下策。”齐桓不急不缓道。

有心皇位的,只有冯媛,荆王那边有没有那个意思,还很难说。还有,造反的罪名谁来背负,这也是一个问题。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难以把控。

所以,他只是让齐淑雅去试着和冯**流,随意谈谈心,探探她的态度。其余的,并未强求。

“那父亲,您可有上策?”听说这只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齐淑雅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上策就是,从你表兄手里,把权利全部夺过来。只要大权在我们齐家手中,他看不看得惯齐家,就无所谓了。”

齐桓暗含深意地看了齐淑雅一眼,才又道,“你对他有情,我不管,但是你也别忘记你的身份。”

“你是齐家的嫡女,凡事,要以齐家为主。你要他这个人,可以,等齐家拿到大权,他就是你的。”

“那个时候,我让他立你为后,他就算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照办!”

他希望齐淑雅明白,齐家是她的后盾,有了齐家,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如何取舍,她心中,应该有个数。

知子莫如父,他女儿对小皇帝存着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她喜欢小皇帝,可以,但是她必须分清楚主次!

被父亲这么一说,齐淑雅心中不由一凛,赶忙道,“女儿明白。”

“而且我还要提醒你,别对凌子墨付出太多感情。”一丝森冷的笑容,在他唇畔泛起,“他是厌恶齐家的,所以他对你,估计也没存着多少真心。”

齐淑雅咬住下唇,面色难看,“父亲...”

其实,她也略微感觉到了,凌子墨对她并没什么感情。很多时候,只不过是在敷衍她罢了。

但父亲这样直接点破...她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最近的流言,想必你也听说了吧。”齐桓恍若没有看见她难看的面色,继续淡淡道,“我有九成的把握,那日齐府发生的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

“现在流言四起,对我们齐家极为不利。我不得不佩服地说一句,这小子有胆魄,够狠心。他的狠,不仅是对别人,还有他自己!”

顿了顿,他又道,“我与你说这些,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他是皇帝,他要跟着你来齐府,你也不可能拒绝他。”

“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他绝非善类,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千万别被他利用了,还不自知。”

全都是...表兄一手安排的?!目的...是为了将齐家推入不利的形势之中?!

齐淑雅双目微瞪,眸中尽是震惊之色。

挣扎许久,她才启唇,略带苦涩道,“父亲的意思,淑雅明白了...淑雅日后,会注意的...”

闻言,齐桓也不再多说,只淡淡点头道,“你明白就好。”

这个女儿,跟她姑姑一样,有城府,有手段。只不过,因为年岁尚小,有时候,容易被感情影响。适当的提点,对于她来说,是必要的。

在说完此事之后,齐桓本想叫齐淑雅不要再在此逗留,先去宴会。可话还未出口,齐淑雅却面色凝重地向他汇报了一个消息。

“父亲。”齐淑雅叫住齐桓,“女儿近日,查到一件事情。”

“什么?”齐桓语气淡淡,但眸,还是闪过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毕竟,能让他女儿面色这般凝重的事,想来也不多。

“淑雅大胆,查了关于叶皇后的事,竟发现,当年的施太医…”齐淑雅将施彦君尚且留有一个女儿在人间的事,细细说与了父亲听。

“他竟然还有个女儿活着?!”齐桓蹙眉。

这件事,是他始料未及的。

毕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叶子衿,以及她死后空出来的皇后宝座面。

根本无人理会,一个小小的背锅太医,遭到了什么处罚。

因为这种罪,无非是抄家灭满门,。反正抄的又不是他们的家,谁在意?

“是的,据素荷姑姑查探,施彦君那个逃脱灭门的女儿,叫施盈月。”说着,齐淑雅又微微蹙起柳眉,“不过事情过去许多年了,凭淑雅一己之力,并不能查到她现在何处。”

齐桓眸又算计的神思划过,他并未理会齐淑雅所言,只喃喃自语道,“如果施家血脉尚存,那…”

沉吟许久,他忽然用赞赏的语气夸了齐淑雅一句,“淑雅,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稍微一顿,他又接着道,“你目前,在宫人脉尚浅,不用强求此事。这件事,为父会亲自派人查清楚。”

“诺。”齐淑雅低头答道。

“行了,今日我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宴会也马要开始了,回去吧。”齐桓看了一眼天色,淡淡道。

说罢,他又道,“我先回去,你稍等一下,与我错开时间。”

“淑雅明白。”

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背影,齐淑雅不由有些发愣。

今日,她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信息,委实太多了些…

谋反?立新?夺权?还有…姑姑的死。这一件件的事,恍若一块块的巨石,压在她心口,叫她喘不过气来。

许久之后,素荷才开口,轻声建议道,“小主,起风了,咱们还是早点儿去明月楼吧。”

被她这么一唤,齐淑雅也回过了神来,“素荷姑姑,过了多久了?”

素荷恭敬答道,“距齐国公离去,已经一刻有余了。”

一刻多的时间,已经足够两人把星星错开。眼见着夜色袭来,素荷便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是差不多了。”齐淑雅点头,“咱们也走吧。”

不急不缓的脚步,轻轻踏在鹅卵石铺的曲折小路之,发出“哒、哒”的声音。

一场谈话结束,原本西斜的夕阳、已经完全沉入了地底。取而代之的,是如玉盘一般,皎洁无瑕的白月。

秋佳节,团聚之日,一家人,却到了不得不撕破脸皮的地步。

夜色微凉,心也微凉。

…因为一场早朝,所有积压的东西,终于寻到了一个突破口,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整个瑶京,也以荆州事件为起始,变得风雨飘摇。

赵云州、曾宓等官员,自那日早朝之后,便开始马不停蹄地追查求证那日在朝堂,官员们互相攀咬时,暴露的问题。

再加吴大人追查的荆州事件,短短几日之间,便有八九位瑶京的官员落马,被流放,或是杀头。

当然,能在最前面被处理掉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们有人,甚至是被大人物推出来挡箭的可怜虫。

要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必然需要大把时间。所以,为了保全自己,很多大人物,便同何承岳一般,把手底下的人先推了出去。

所以,在查案的官员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获了几人之后,瑶京的争斗,又转化为了一场拉锯战。

在前面的人“牺牲”之时,剩下的人,也抓紧了时间,把自己曾经留下缺口的地方,又“修补”了一遍。

这样一来,那些深入潜在的问题,查案的官员,便不是那般容易搜集到证据了。

眼见着事态的发展,逐渐趋于平衡,何承岳心里,也不由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听取了齐国公的意见,果断地抛出了“几块肥肉”为自己阻挡祸事,同时皆这个时间,再对自己进行了一番伪装。

何家,总算是暂时保住了。

不过,算目前的情况,已经逐渐趋于平稳,众人还是没有一个,放松过警惕。

能站在金銮殿的,都不是傻子。他们看得出来,皇这回,是想一查到底。特别是,何家的那群人,他更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在皇强势的情况下,一群衷心清廉的大臣,自然是兴高采烈,毫无后顾之忧地,去追查那些个贪官污吏了。

如此情况下,算暴风雨暂时停歇,众人也不会认为,事情会这么过去。

终于,在事态趋于平稳的半个月之后,又爆发了,两件大事。

其一,便是南国皇室,在距次送公主联姻的半年之后,打算再次派使臣,前来宸国进贡。

若是在平时,他们来也来了,可是在这个一片树叶落地都会引起众人警觉的时间段,他们来一大批重要人物进贡,非常引人注目了。

没人相信,他们什么风声都没听到。

不过,南国派使者,带着贡品来进贡,只是一则消息。两国虽然相邻,但宸国广袤,使者要抵达瑶京,怎么也得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相比于此,另外一件近在咫尺的事情,就更加让人侧目了——就在这局势紧张的重要时刻,齐荣华突然中毒,命悬一线。

还好,她身边的人发现得及时,请了太医过去,才幸运地保住了性命,没有落下什么大毛病。

后宫中的女人互相争斗,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在往日看来,也实属常事。

而众位大臣,虽然对后宫的局势有所关注,但这样的事,若是放在平时,还是不会引起什么大风大浪的。

但,在这么一个风雨飘摇、人人自危的时刻,她这么一中毒,引起的风波,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齐淑雅,是齐家的嫡女,更是颇受齐国公重视的宝贝女儿。

以她的身份,在这么一个紧要关头中毒,命悬一线,那便非常引人深思了。

…紫兰宫,云梦斋。

“皇上驾到~!”在“听闻”消息之后,凌子墨也放下手头的事,在齐淑雅苏醒之际,前来探望她。

凌子墨到了之后,直接快步走向室内。由宫女挑开一层层的纱帘之后,他很容易,便见到了那从鬼门关晃了一圈回来的人。

床上的人,刚刚转醒不久。边儿上,除了伺候的人,还有两位太医,时刻守候着。

“皇上…”见到凌子墨,齐淑雅挣扎着想下床行礼。可是她努力了好几次,也没能起得了身。

“淑雅,你刚刚醒,就不必多礼了。”凌子墨挑了个适当的距离,在她床边坐下,例行公事一般的关切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妾没有大碍,让皇上费心了。”齐淑雅眼见着他坐到床边,本来想顺势靠过去。可那人,却偏偏挑了个理她不近不远的距离。

这距离,别说是靠过去了,她就连想伸手去拉他的手,也不是很容易。

“没有大碍就好,你注意多休息。”齐淑雅客气,凌子墨便做出一副极信她的模样,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连句多余的安慰,也没给。

见他这么耿直,齐淑雅心中虽然不甘,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把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毕竟,刚刚说自己并无大碍的,是她自己。

“她中的是什么毒?严重吗?对身子有影响吗?”凌子墨转首,沉下面色,冷声问旁边守着的两名太医。

两名太医被他这可怕的目光一瞪,当即就吓得跪在了地上,“回、回禀皇上,齐荣华所中之毒,是一种较为普遍的毒。”

“因为毒性在开始时尤其霸道,所以小主才会这般。所幸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造成大伤害。”

另一名太医,也在一旁附和道,“张太医说得对,这毒最霸道的时候,就是在一开始。”

“所以,小主她只要挺过了这一关,后面,便只需要好好调养,多加休息,就能复原了。”

他们两人,怕极了皇上发怒。

因此,也只挑了些好话说,希望皇能够安心,不再拿那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们。

瞧见两人慌乱的样子,凌子墨眸,不由划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笑意。

但表面,他仍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既然如此,那齐荣华的身子,交给你们调理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朕唯你们是问!”

“是、是…”两名大臣见皇没有再追问下去,心不由送了一口气,连忙应承,“臣等一定尽心尽力,不让齐荣华出一点儿差错。”

“嗯。”凌子墨淡淡点头,表现得,算是对他们的承诺较满意。

可齐淑雅听了这两人的,却恨得牙痒痒。

她自己说自己无大碍,是客套话、场面话。她走的路,不是宠妃的路,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小家子气。

原本她还希望,这两名太医,能够帮她说说话,道出这毒的厉害,道出她现在的虚弱。

哪曾想,这两个怕事的东西,竟然因为害怕皇责怪,而只挑好的讲!

是,她的这毒,是只在初期凶猛,但凡挺过难关,后面便无大碍了。可是,他们两怎么不说说,挺过难关,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有多么不容易?!

其实,凌子墨大约也能猜到,齐淑雅心里,有多窝火。

那药,是唐瑾准备的,他自然知晓其功效。那可是江湖的人,都要称一声“霸道”的东西。齐淑雅一个娇小姐,自然吃了不少苦。

不过,对于她,他却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的。

眼前这人心里面在打些什么主意,他多少能够猜到一些。想借齐家压住他,逼他接受她?

做梦!

“淑雅,太医说你需要多休息,如此,朕也不打扰你了。”凌子墨弯了弯唇,淡淡笑道,“朕已经叫安德顺跟御书房打过招呼了,他们会特意照顾你的膳食。”

“有什么需要,你差人去找安德顺说,他会把事情都办妥的。”

说罢,他也不等齐淑雅回应,便自作主张地把把她的被子往拉了拉,而后转身离去。

两位太医眼见着皇对齐荣华这般好,更加坚定了,不提毒药负面因素的半个字!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们再多什么不好的东西,受苦的只会是自己,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还不如,报喜不报忧,让皇觉得,他们俩尽心尽力,功劳不小!

临到门口,凌子墨又对那新来的太监管事交代了几句,大意,是让他好好照顾齐荣华,别让不相干的人,近来打扰。

听到这些话,齐淑雅心里,不由又是一阵气恼。

什么好好休息,不要让人打扰,分明,是限制她行动的幌子!有这个太监守着,她的很多行动,都会变得极其不方便!

但这份气,她却只能憋在心里。毕竟,在表面,这只是一种关心。

…齐淑雅毒的事,像是一颗小石子,击打在湖面,让看似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圈圈涟漪。

一圈又一圈,影响颇广。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吸引了无数目光。是走在路,也能隐约听见,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

而在此事成为焦点的同时,皇也下达了旨意,让安德顺亲自调派人手,查个彻底!

面对皇的旨意,安德顺自然也不含糊,短短三日,便通过各种查探,摸索到了不少“证据”。

这些“证据”,都是唐瑾和凌子墨由多方配合,一起做的。再加执行者是安德顺,所以,几乎没有人,对这些证据,持不认可的态度。

不过他们也很谨慎,并没有让证据,直接指向何欣妍。而是,表面指向楚浅芹,但内在,却隐隐指向何欣妍。

于是,在楚浅芹莫名遭了一次罪之后,安德顺等人,才最终把目标定格为何欣妍。

…玉坛宫,馨芳居。

安德顺带着人强势闯入的时候,何欣妍正在午休。安宁的环境,瞬间,便被这群“不速之客”打破。

“奴婢见过安总管。”见到安德顺领人进来,伍怡立马前行礼。同时,还压低了声音道,“小主她这会儿正在午休,不知您…”

面对安德顺,她很是为难。一方面,她惹不起这位皇面前的大红人,后宫的大总管。可另一方面,她又不敢得罪自家小主,去打扰她休息。

那位的脾气,一向大得可以,吵她午休,基本等于给自己找了一场罪受。

然而,她的为难,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安德顺根本没给她犹豫的时间,便直接招呼手底下的人,闯进了房间,“睡午觉?依咱家看,还是不用了吧。”

“安总管,您这是…?!”直到房间的大门,被狠狠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伍怡方才被惊得回过神来。

出大事了!

这四个字,突然在她脑乍现。因为近期种种事件而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一瞬间,断了线。

“放肆!你们这群狗奴才,本小主是你们能碰的吗?!”在几名小太监冲进去后不久,何欣妍尖锐的叫声和咒骂,便传了出来。

只是,随她怎么喊叫,怎么宣示自己的身份,进去抓她的人,却没有丝毫留情。

很快,她被两名太监扣住,压到了院子里。

“安德顺,你反了吗?!本小主是你能随便抓的吗?!”见到安德顺,何欣妍的气焰,依旧嚣张。

她不是魏佳莹,身后背景弱小,也自认为没有犯下过大错。所以,即便是安德顺亲自出马,她也丝毫不惧怕。

“何小主,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安德顺淡淡瞥了何欣妍一眼,不屑道,“别急着叫嚣,你很快,什么也不是了。”

“狗奴才,你跟谁说话呢你?!本小主是…”何欣妍愤怒的叫骂还在继续,但安德顺,却没有再理会了。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掌,然后有力地向前一挥,声色冷漠,“给我搜!”

“你们大胆!本小主的居所,你们有什么资格搜?!”见到一群人不由分说地冲进屋子,何欣妍的火气,不由更盛了。

馨芳居,是她的居所,这群太监凭什么说搜搜?!这个过程,竟然连她的卧房,也没有放过。..

这种行为,与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扇她耳光,毫无区别!

或许是被逼得极了,何欣妍张口闭口,都带着无尽的火气。各种咒骂的语言,从她嘴里吐出,让她再没有一丝千金大小姐的模样。

而被她咒骂的安德顺,却与她形成了鲜明的对。他除了面挂着一丝嘲弄的笑容之外,再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给过那不断咒骂他的人。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从各间屋子里传出,很快,便有一名太监来报,“安总管,东西找到了。不过,除了那药,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样东西...”

那名前来汇报的小太监,面色难看,很容易,能让人猜到,他必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哦?”安德顺挑眉,“还发现了什么?带咱家去看看。”

“诺。”应声之后,那名太监便快步朝内,引安德顺去看她们找到的东西了。

“是这个?”安德顺蹙眉接过一个插满了银针的布偶娃娃,仔细一看,娃娃面,竟然写着齐淑雅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

与此同时,何欣妍也紧随其后,被那两名太监,一同压到了屋内。

“何小主,你好狠的心呐!”安德顺沉着脸,一把将手的娃娃掷到何欣妍面前,“你不仅给齐荣华下毒,还做出这等恶毒的东西,真是,其罪当诛!”

“这是什么?”何欣妍愣愣地看向眼前这个娃娃。

当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又立马疯狂大叫,“不!这不是我的!你们、你们诬陷!”

“呵。”安德顺冷笑,“你这话可真好笑,在你屋子里找到的东西,你说我们诬陷?”

“再说了,咱家是奉皇之命,查询齐荣华毒的案件的。而种种证据,都指向你的馨芳居。原本,我们只是来找毒药的,可是,我们却发现了这娃娃...”

言及此,他便没有继续往下说,只道,“冤枉不冤枉,诬陷不诬陷,你说了不算,咱家说了,也不算。这事儿如何定论,得问皇。”

“安德顺,你这个狗奴才!”何欣妍怒道,“问皇?你说得好听!在皇面前,你还指不定怎么诬陷本小主呢!”

“也不知你是收了谁的好处,弄个破布娃娃来馨芳居里诬陷本小主!叫你的狗把本小主放开,这个罪,本小主不认!”

面对何欣妍的叫骂,安德顺却是一点儿没动怒,只淡淡道,“你怀疑奴才对皇的忠诚,可以。但是,你质疑皇的辨别能力,对皇不敬,可是大罪了。”

“你...!”何欣妍闻言,当即变了脸色。她说的,明明是安德顺,可对方,却强行“误解”了她的意思,指控她说皇的不是!

“不管你怎么认为,咱家还是那句话。”安德顺淡淡道,“咱们说的,都不算数,一切,自有皇定夺。”

说罢,他便抬手一挥,大声吩咐道,“把收集到的证据都带,一起带到御书房去,请皇过目。”

“诺!”

压着何欣妍的队伍,由安德顺亲自带队,一路毫不避讳地直接走进御书房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座皇宫。

虽然安德顺为了自家主子的面子着想,没有把穿着亵衣的人直接压出来。但是衣服穿好了,头发,可没多余的时间,留给她收拾。

这么披头散发地被抓出来,她可谓是,丢尽了颜面。

...

“汐澜,何欣妍完了!”左漪青到栖雁阁的第一句话,便是何欣妍完了。

最近安德顺的大动作,汐澜也有所耳闻,对于何欣妍的结局。她大约也能猜到。但真正从一个不知情人的口听说这件事情,她的心,仍旧重重地跳了一下。

愣了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她...怎么了?”

“安总管根据线索,查到了馨芳居,在那里,找到了齐荣华所之毒的毒药,同时,还发现了...一个娃娃。”

左漪青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接着补充道,“一个...巫毒娃娃...”

“她...”汐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许久,她才抿了抿发干的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知,她现在...如何了?”

“我在来的路,已经听说,她被皇,直接贬为庶人,发配到冷宫去了。”左漪青蹙眉,“至于其他的,倒还没有听说。”

“有人猜测,皇没有处死她是念着一份旧情。不过这种说法,并不得大多数人的认可。更多的人,是认为,皇只是暂时把她关到夜阑宫,至于具体如何,可能会...征求齐荣华的意见...”

言及此处,她又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皇现在,已经是摆明了跟何家撕破脸皮了。”

“那齐家跟何家是一伙的,如此的话,也跟与齐家撕破脸皮了没什么两样。”

“可是...皇对齐荣华,却又是很照顾的模样。她毒了,去探望她,抓到个何欣妍,还要交给她处理...”

“也不怪啊。”汐澜随便胡扯道,“有可能是为了面子嘛,他的后宫出了事情,他总不可能不管不顾吧,这样多容易落下话柄啊。”

“至于何欣妍...我倒是觉得,皇他...很可能只是...懒得自己处理...”

当然,更有可能是,是想要彻底挑拨齐家跟何家的关系。只是这种话,她也不好到处乱说。

凌子墨那家伙的事情...可不能乱说。他跟唐瑾的计划,貌似很庞大,要是给别人察觉到什么,她的罪过可大了。

“呃...你这么说...”左漪青扯了扯嘴角,“倒是也有可能...”

说着,她又无奈叹息道,“前段时间,我本来还打算趁着没闹起来的时候,想办法把你给弄出来呢...可是这两件事情一出,你又得继续待在院子里了。”

“待在院子里垛清静,也没什么不好。不过...两件事?”汐澜不解,“除了齐荣华的事情,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看吧,这就是你一直被关在院子里,消息闭塞的坏处!”左漪青白了汐澜一眼,撇嘴道,“已经有了确切消息了,南国的使者,要再次进京了。”

“又来?”汐澜愣住,“他们不是…几个月前,才来过吗?”

最近凌子墨一直在忙他那边的事情,很少有空来她这里。而她,也因为不想沾惹上是非,叫院子里的人都别太刻意打探外边儿的消息。

所以,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她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是前不久才来过。”左漪青点头,随即又道,“但上回来,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请求和亲,想把自家的公主嫁过来。”

“至于这回嘛,则是正常的进贡。而且,他们的队伍也是刚刚出发,抵达瑶京,估计还得两个月呢。”

“这么算起来,就差不多是除夕那会儿了,这样,时间间隔,也不算短。”

“那这回…领头的人…是谁?”汐澜微微蹙眉,犹豫着问了一句。

她曾听凌子墨说过,齐国公在南国,可是发展了帮手的。也不知道,这回来的人,是不是与齐国公有什么关系。

“听说…”左漪青蹙起眉头,仔细回想到,“是上次来的那位柯罗王子,呃…好像还有一位在他们南国权势很大的王爷。”

“其余的,我也不清楚了。我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齐荣华那件事上了,你一时之间问起我这个,我还真不太能答得上来。”

“柯罗?!他又要来?!”听到这个名字,汐澜瞬间就变了表情。

她记得,上次来的也是这个人。并且,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他们也算是互相认识了。

只不过,那家伙…在她眼里,却是一个“祸害”。

他是少有的,能在长相和气度上,与凌子墨平分秋色之人,也就是在王者的凌厉上,输了凌子墨一些。

也正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凌子墨那家伙,才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那段时间,她还常常听到安德顺跟她诉苦。特别是有一次,他竟然问安德顺他和柯罗谁好看,可把安德顺给吓坏了。

现在,这人又要来瑶京了。凌子墨他…

想到这儿,汐澜心里,不禁生出些毛毛的感觉。凌子墨现在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任何架子了…所以有的话,他是一点儿都不觉得丢人。

正因为如此,他的醋劲儿,也是越来越大。

她真怕,那位柯罗王子来了之后,这家伙会莫名其妙地吃醋。然后…对着那位撒气…

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突然之间,她竟然开始有些同情这位王子了。凌子墨的脾气,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下来的。

就在汐澜心中无限感慨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柯罗,不由连打了三个喷嚏。

十月底的天气,瑶京已经转凉,进入深秋。可南国所在之处,却仍旧是一片炎热。

柯罗这三个喷嚏,可谓是来得莫名其妙。

尚不知自己两个月后会有一段“悲惨命运”的人,这会儿,只揉了揉鼻子,小声咒骂道,“大爷的,是哪个闲的慌的,居然在背后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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