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小主示意自己进屋,临云也不犹豫,直接就踏进了屋内。
临云您跟雪公子时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再说了,这回安总管传回来的消息,可是和您有关的。既然是您的时,那您自然是可以看的了。
临云呐,您看看。
听临云那么一说,汐澜倒是真的有些好奇纸条里面的内容了。
满腹狐疑地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请照顾好颜小主,注意她的安危,不要让她被有心之人利用。
前面的话,还挺正常。
可当汐澜看到最后一句时,却无言以对了…
谁来告诉她,那句,“还有,让颜小主不要跟其他宫嫔走得太近,主子吃醋了。”是什么意思?!
他吃醋了?!他吃哪门子的醋?!
那些都是他纳入后宫的宫嫔,全都是她的情敌。她还没吃醋呢,他瞎吃什么醋?
临云小主,我看您还是别和木常在她们走得太近了吧,不然雪公子该被醋给淹了。
就算只是通过纸条上的文字,她也能够感受到安德顺此刻的无奈。
看来,雪公子吃醋的时候,他身为贴身伺候的大总管,又遭受到了一波伤害啊。
袁汐澜你确定这是安总管写给你的吗?该不会是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吧?
临云哪儿能啊。这是咱们千机阁专门训练的传讯飞鹰传来的消息,肯定是真的。
临云再说了,我们这些下属可没那么大胆子,谁敢拿雪夫人开玩笑?
若是唐公子,他们偶尔还敢开一两句玩笑。但雪公子嘛…那是真的没人敢惹的。
他都不用说话,就凭其周身那让人觉得心底发寒的气场,和那冰冷的眼神,就能把人吓得直哆嗦。
这样恐怖的人,谁敢开他玩笑?
再说了,他还有一重帝王的身份。戏弄帝王的后果是什么?无疑是身首异处!
他们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杀头的罪名,还是让给那些穷凶恶极之人去担吧。
活着挺好的。
袁汐澜那…你们雪公子…为什么吃醋啊?
她这话,像是在询问临云,也像是在询问她自己。
但仔细地思索之后,她仍旧无法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她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临云的身上了。
临云这还用说?您今日下午和木常在她们几人玩儿得开心,都没有在意雪公子去齐府的事情。所以,他就不开心咯。
袁汐澜他不是有事要去办吗?还是说以皇上的身份去齐府,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临云咱们阁主怕您担心,还特意叫了湛露姐他们几个高手过来接应呢。再加上安六爷在一旁保护,再大的危险都威胁不了雪公子的。雪公子就是想让您想着他,没别的。嘻嘻,您刚才担心的模样可不是装的。
临云这下,属下可以如实回复雪公子了。他知道您担心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说完,她也不给汐澜反应的机会,便直接自顾自地找出了纸笔,开始书写回复的内容。
汐澜:“…”
感情她之前的话是在给自己下套?这丫头古灵精怪,她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写好了纸条之后,临云又招来了黑鹰,将纸条塞进其腿边的小竹筒,让其传信回去。
袁汐澜临云。你说齐家真的会对他不利吗?
临云这个还真说不准。毕竟雪公子和齐家基本可以说是仇人的关系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万一齐桓脑子一抽,想做点儿破釜沉舟的傻事,也不是不可能。
临云不过您真不用担心,咱们这边高手齐聚,算对齐家老巢里的那些个死士,也丝毫不惧。万一雪公子受伤了,我是说万一啊。咱们阁主的医术也不是吃素的!各种灵丹妙药砸下,什么伤医不好?就算阁主不行,还有阁主的师夫呢。只要祝老前辈肯出手,算只有一口气,也能给救回来!他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
袁汐澜祝老前辈这么厉害!还有一口气能救过来,怪不得连他徒弟都被叫神医呢。
临云说雪公子体内的那个寒毒吧,那可是天下公认的无解之毒。按理说,雪公子了那毒,是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但祝老前辈还真帮他把命保下来了。而且现在,还渐渐从压制毒素转变为了祛除毒素。这是天下第一人的风范!
袁汐澜那真是要好好谢谢祝老前辈,若不是他老人家…
临云您要谢他?唔…这个简单!
熟悉老前辈的人都知道,老爷子现在一个心愿。若是换了别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不过对于颜小主来说嘛…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了!
袁汐澜老前辈那么厉害,他能有什么简单的事让我报答?
临云呐,小主,这你不知道了吧。祝老前辈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抱!徒!孙!
临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痴迷于医理药学,把大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医术,连媳妇都没找。
临云年轻的时候,不屑这些儿女情长。但人老了之后,总想有个寄托,有个能陪伴自己的人。老年人嘛,都是喜欢小孩子的。虽然他也把我们阁主和雪公子当儿子一样看待,但他最大的愿望,还是能有个孙子。我们阁主红颜知己遍天下,到现在也没个着落,老前辈肯定是指望不了。但是雪公子不一样了,您贺他感情那么好,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老前辈的愿望,靠小主您来完成了!加油!
袁汐澜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报答老前辈,、要…
临云呐,是这样,您赶紧给老爷子生个徒孙,满足他毕生的心愿!这是对老爷子最好的回报了!
临云话是这么说,可是雪公子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吧。
别人可能不清楚凌子墨对汐澜的感情有多深,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可是一清二楚。
曾经那么一个冷血无情、唯我独尊的人,现在什么事都要考虑到自家媳妇。
媳妇说东,他绝不会往西。媳妇叫他吃饭他吃饭,媳妇叫他喝药他喝药,媳妇不让他随便跟人动手,别人不管怎么挑衅,他都能做到无视。
所以,让他回家跟媳妇生个徒孙给师父带,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事情才对!
袁汐澜呃…他说了现在不行。
临云为什么不行?!怎么会不行?!怎么可能不行?!
凌子墨原先说的不行,目的很明确——保护自家媳妇不受到伤害。
所以他宁愿委屈自己,也没有碰她。
但他没跟汐澜说清楚,汐澜也没有问,再加她现在说这话是为了搪塞临云,让她别再讨论徒孙的事情了。
可话的意思,在这个时候,彻底变了。
临云怎么也想不通,爱颜小主爱得不可自拔的雪公子,会拒绝与其生一个徒孙。
她现在的重点,全都放在了“不行”两个字面。至于前面的“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她忘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思前想后,她也没得出个结论来。
临云管他行不行呢,小主您觉得行,行了!
临云这事儿我去跟阁主说,有阁主和祝老前辈在,雪公子觉得行不行,不重要。
临云大不了,我们就给雪公子下点软筋散什么的,帮您把他给绑到您床上去,全凭您做主。
这种话…她居然也能说得出口?!
果然不愧是唐瑾的左膀右臂,跟他们家放荡不羁的阁主一样,没个正形儿!
其实,临云也就是那么顺口一说,趁着没人的时候过过嘴瘾。反正这种事,颜小主也不可能去跟别人说。
凭凌子墨的功夫,她和她们家阁主加起来,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至于下药这种事情,可行是可行,但是药效过了之后…
光是想想那结果,临云都觉得心底发寒!
虽然说,老爷子肯定是万分赞同的,但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去惹雪公子…
临云要不您强硬一点儿,自己动手?
袁汐澜呵、呵…不用了…我没这个想法…
临云怎么能没有呢?你们···
袁汐澜行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困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被推出门的临云,不解地挠了挠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噫…奇怪,上次安六爷还悄悄跟我说,小主她把雪公子压到床上的。”
“怎么现在又说没这个想法了?”再次狐疑地看了已经关闭的大门一眼,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肯定是害羞了!”
对!肯定是这样!
小主面皮一向比较薄,直接动手这种事,肯定是不好意思拿出来讨论的。
想通了这一点,临云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自己房间去了。
而已经吹灭了蜡烛,准备入睡的汐澜还不知道,上次在上清殿喂药时发生的误会,已经已不可思议的速度传了出去。
临云、扶烨等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他们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雪公子,在内伤尚重的时候,被颜小主给压在床上过。
头一回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唐瑾还恨铁不成钢地狠狠说了安德顺一顿。
人家小夫妻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这下好了,老爷子又与他的徒孙,失之交臂了!
为此,安德顺也做了深刻的检讨。他发誓,以后只要主子跟颜小主在一起,他说什么也不会主动进去了。
瑶京,齐府。
子时一到,安德顺便按照吩咐,准时把凌子墨叫了起来。
然后,就看着自家主子快速换上夜行衣,从他已经安排好的空档之中溜出了休息的院子。
点点繁星悬于漆黑的夜空,发出淡淡的柔和亮光。
伴随着皓月的光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
在淡淡的光辉之下,隐约可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飞跃穿梭在碉楼亭台之间。
凌子墨并未像他与汐澜说得那样,不只身犯险。
即便是以皇上的身份来了齐府,他依旧没有放过这个夜探的机会。
只不过,他人本身就在内部,不用通过最外围的严密防线,风险也确实小了很多。
这样,就几可以做到不让自己媳妇担心,也能抓住机会,探查齐府中人最近的动向。
齐府这个地方,他年幼的时候来过,还有几份记忆。
再凭借着他白日让齐淑雅领着他逛了一圈的记忆,很快,他就找到的齐桓的书房。
果不其然,书房此刻,灯火通明。
漂亮的凤目微微眯起,在花了近一刻钟观察了守卫的动向之后,凌子墨方才运功提气,脚尖轻点枝桠,越过防御线,摸索到侧窗外的假山后面。
“爹,是孩儿办事不力,连累您和妹妹了。”齐彦珩单膝盖跪在地上,语气中尽是说不出的自责。
“哼,连累?”齐桓冷哼,“你的不小心差点儿害了整个齐家!”
若不是那日偷听的人不慎发出了声响,叫他们发现了,会泄漏出去多少机密,还真是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孩儿知错。”对于父亲的责骂,他不敢有分毫顶嘴的态度。
“知错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弥补!”齐桓冷声问道,“那偷听的人,抓住了没有?”
他要的,不是赔罪的态度,而是实质上的弥补。
“回禀父亲,人还没有确定。”齐彦珩低头,“不过…我们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发现。”
闻言,齐桓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但听闻还有其他发现之时,他又耐着性子问道,“什么重要的发现?”
“孩儿发现,那日晚上,宫里新晋的那位新晋的唐瑜太医,也在邗烟小筑。”
唐瑾的存在,确实可以算做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虽然他们并不能确定偷听的事是这位唐太医干的,但他无疑是一个值得重点怀疑的对象。
“哦?”齐桓眯起眼睛,眸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看来,这位唐太医,还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啊。他一个人?”
“不是。”齐彦珩摇头,“与他同来的,还有林家的小公子,林思帆。”
正是因为有了同伴,所以他们才对他是否出去偷听这件事拿捏不定。
他们虽然不清楚唐瑾的身份,但是关于林思帆,却是知根知底的。
那林家的小少爷,除了有些玩世不恭以外,倒是一棵做生意的好苗子。自然,也是林家重点培养的对象之一。
林家,在朝堂之上,并不是哪一派的人。
所以,林家的小公子,自然也不会参与到这种派系斗争中来。更别提,刻意去帮别人掩饰什么的了。
虽然他们没有派系,但是也不会到处得罪人。
特别是齐家!
“林思帆?”齐桓蹙眉,“他们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林家的小少爷虽然爱玩,但能被他看上,并与之相交的人,却并没有多少。
优秀的年轻人,眼光向来不低。而且,作为古玩世家的后代,他天生带着一份谨慎。
能与他交上朋友的人,肯定有不凡之处。
“大概是因为喜好相同吧。”齐彦珩不确定地猜测道,“毕竟他们两人,年纪相仿,会走到一起也不算奇怪。”
“那个林家的小少爷,你也让下面的人注意下。”齐桓蹙着眉头道,“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能错过。”
“诺。”齐彦珩恭敬应下之后,又踌躇道,“那个唐太医…”
“那人交给你妹妹来试探,她在宫里,行事方便。”
“孩儿明白。”
在外偷听的凌子墨眯了眯漂亮的凤目,心道,“果然,他们要把试探师兄的事交给齐淑雅。”
既然他们要把齐淑雅往师兄面前推,那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跟师兄玩儿,呵,齐淑雅还嫩了些。
“对了爹。”再决定完唐瑾的事情后,齐彦珩又转而道,“皇上这次突然来咱们家…”
与齐家一向关系不怎么好的皇帝,竟然陪着妹妹回府,为母亲庆祝生辰。这是齐彦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
不只是他,就连精明的老狐狸齐桓,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来干什么的,我不知道。”齐桓冷笑,“但是我知道,他绝不是来为你母亲庆生的。”
呵,那小皇帝怕是早就恨透了他们齐家。来给齐家的女主人庆生,怎么可能?
多年的恩怨纠缠在一起,就算天塌下来了,他都不可能为了他们齐家好。
“那咱们要不要…”
齐彦珩话未说完,便被齐桓直接打断,“你想监视他?呵,别白费力气了。”
作为看着他长大的舅舅,也作为对手,他对凌子墨的了解,还是不浅的。
那小子,虽然年纪轻轻,但论心计、智谋、遇事的反应,甚至心狠手辣的程度,却是很多老一辈的人都无法比较的。
抛开立场问题,他还是很欣赏这小皇帝的。
只可惜,他不是齐家能够操纵得了的人。
“那咱们就任由他在齐府随意出入?”齐彦珩微惊,“这样,会不会被他发现什么?”
任由对手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里游荡,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慌的。
“那你们就做好防护措施,别露出马脚,被他给发现了。”齐桓冷冷道,“这就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孩儿明白该如何做了。”
“明白就行。”齐桓点了点头,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明日叫上淑雅一起过来,我还有事情交代她。”
“诺。”齐彦珩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之后,便缓步退了出去。
只是,在他离开之后,灯火通明的室内,齐桓依旧靠着椅背而坐,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就仿佛,是在等待着谁一样。
齐桓不急,凌子墨自然也不急。他倒是要看看,今夜还会有谁来。
约一刻之后,藏身于假山后面的人忽然面色一变,眯目看向了西北方向。
他感受到了,有人在迅速向这里而来,是个高手!
在有所感受的第一瞬间,他便快速让自己与石壁贴紧,同时,运功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以此来隐藏自己。
果不其然,在他感受到有人之后不过须臾,西北方向便有一人以极快的速度踏着枝桠、屋檐而来。
从凌子墨这个角度,隐约可以看到,那人同样是一袭黑色的夜行衣,黑巾遮面。
只能从他的身型大致判断,这人是一名男子。
凌子墨的视线,只在他身上略微一晃,便移了开来。
这样的高手,感知能力必然是极强的。让视线长时间地停留在其身上,只会让对方有所察觉,从而暴露自己的存在。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人也似有所察觉一般,蹙眉向凌子墨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此时,凌子墨已经收回了目光,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所以,那人也并没有发现什么。
再加上他半夜来此,本来是主子急召,所以也未曾过多停留,直接就进了屋内。
“你来了。”齐桓靠坐在紫檀木打造的座椅之上,淡淡道。
“零三参见主子。”来人见到齐桓之后,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就单膝跪下行礼。
只是,听着无比恭敬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冰冷无情的感觉,让人觉得,他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让你去办的事情,你都办好了吗?”
“回禀主子,都办完了。”零三恭敬道,“一共一百二十八名相关者,已经全部格杀。还有二百七三名家眷,也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可是,你这回,动作慢了。”对于手下的回答,齐桓并不满意,“已经有人经受不住严刑拷打,供出了上线。”
“就在昨日的早朝之上,我们,又损失了四名官员。”他冷声道,“这四人,正从五品各一人,还有两人是正六品。而且,都是京官!”
上次徐州的官员被抓了四十二个,他在第一时间,便让人去斩断相关线索,控制他们的家眷。
本以为万无一失,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但是,零三居然出现了失误,让皇帝的人先行撬开了被抓人的嘴,让他又损失了四名党羽。
虽然损失的官员职位并不算高,但对于齐桓来说,总归是一项损失。
毕竟这些官员,都是他多年以来用尽心血培植的党羽。
而且,这是有连带效应的。与他为伍的那些人,见到这四人被处决,肯定会心生忌惮。
人一旦没了胆气,办起事来,就唯唯诺诺的,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这一点,让齐桓很是头疼!
零三见主子面色不悦,赶忙俯首认错,“一切都是属下的失职,请主子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齐桓神色不悦地摆了摆手,“最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去做,希望你能将功折罪。”
“不过老夫很是好奇,有你带头,解决掉几个平民百姓,应该不成问题吧?怎么会被皇帝的人钻了空子?”
闻言,零三也蹙起眉头,“他们…似乎有高人相助。”
“高人?”齐桓嗤笑,“什么高人?据我所知,安德顺那几个人,最近几个月可都没有离开过瑶京。”
关于凌子墨那边的一些情况,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据他所知,皇帝身边最厉害的高手,就是他的那位大总管,安德顺。
这个人原本不是宫里的人,是他从外面治病归来时带回来的人。不过这么个高手,居然愿意跟着他入宫为奴。
他的这份衷心,还真是让人佩服。
“不是安总管他们。”零三有些不确定道,“属下感觉,那些人像是在江湖上混迹的人。”
“而且他们的人手也不少,应该是一个不弱的组织。”
“组织?”齐桓蹙眉,“你的意思是,他们还跟江湖上的某些组织扯上了关系?”
他细细琢磨了一下零三的话,又回想起齐彦珩先前禀报的事情。
将两件事情一串,似乎…那边有江湖上的帮手这件事,也不无可能。
那新来的那位唐太医的身份,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莫非,他还真是江湖上的什么高手不成?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这次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齐桓沉思片刻,方才下了一个决定道,“你这两日,去跟着那个叫唐瑜的太医,寻个机会,试下他的身手。”
稍微一顿,他又嘱咐道,“别直接对他动手,最好挑在他与别人一同外出的时候,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直接对他动手,未免显得太过刻意了,容易让对方察觉他们的意图。
挑他身边的人下手,既能起到试探的作用,又能不打草惊蛇。相对于前者,风险就小了许多。
“属下明白。”
“行了,你下去吧。”说完,齐桓便随意挥了挥手,示意零三离开。
与来时一样,身着夜行衣的零三,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他走之后,齐桓长叹一声,左手捏着眉心,似想要将脑中纷繁的思绪理顺。
烛光映照在窗扉之上,投射出一道模糊的跳动影子。
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而凌子墨却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纹丝不动。
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化。
不过片刻,方才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的零三又突然折回,疑惑地看了一眼书房的周围,冰冷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疑惑的神色划过。
周围,一如既往地寂静,自他离开之后,也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刚刚是他感应错了?
又悄悄蛰伏在原地,守了一刻钟,真的没再发现任何动静之后,零三方才再次离开。
这回,在他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凌子墨便从假山后面出来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书房窗户上投印出来的影子,他才朝着与零三相反的方向,纵身离去。
…凌子墨回到房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安德顺,让他传信唐瑾,告知唐瑾最近动手收敛一点,能避则避。
“皇上,如果他们发现了唐公子的身份,咱们…要如何做?”安德顺面露担忧之色。
“发现了?”凌子墨冷笑,“呵,那咱们就明面上见。”
“反正凭师兄的本事,他们是动不了他的。最多,就是办起事来麻烦一点。”
顿了顿,他又道,“关在天牢里的那群人,不用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么久了,该说的,也基本都说出来了。而且齐桓现在已经斩断了线索,控制了他们的家眷。再想问出些什么,不容易。”
他们的作用也就这么大了,能在弄进去四个,也算不错。
既然作用发挥完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与他们纠缠了。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他们…该如何处理?”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安德顺还是询问了一遍。
“这还用问?”凌子墨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按着三司那边给的结果来,该斩首就斩首,该发配就发配。”
见自家主子神色不悦,安德顺赶紧应下,“诺,奴才明白了。”
“明白了你就下去吧。”凌子墨摆了摆手,淡淡道,“现在不过寅正,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正好休息一会儿。”
“诺。”见主子要休息,安德顺也没再出声打扰。恭敬地应了一声之后,便退步掩上了门离开。
双方的较量已经在互相刺探、了解以及争斗中变得愈发激烈。
一个不慎,就可能跌入深渊,然后被对方永远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夜空中的星依旧闪烁,夜空下的人思绪纷扰。
…次日清晨。
凌子墨刚一起床,齐家的人,便陆陆续续地前来请安。
因为昨夜出去潜伏偷听的原因,皇帝陛下并没有睡好,所以对于每个前来请安的人,都是冷脸相待。
还好他平时脾气也不怎么样,所以众人只当他是住的不习惯,并未有多余的想法。
为此,齐淑雅还特意来找他,说是怕他住的不习惯,想叫他一同出门散心,放松一下。
正好闲来无事,再加上要装出一副对她恩宠有加的模样,凌子墨也就点头答应了。
不过,与齐淑雅出去,可就跟与汐澜出去大不相同了。
跟汐澜在一起时,安德顺等人都是远远跟着,绝不敢上前打扰的。
而且,有什么自家媳妇喜欢吃的、玩儿的,凌子墨都会主动上前买下来。宠爱之意溢于言表。
可与齐淑雅就不同了,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全,以安德顺为首的宫人、侍卫,将凌子墨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并且,他根本就对齐淑雅的喜好毫不关心,全程冷着一张脸。
齐淑雅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说,自然会有跟在一旁的侍者付账。他不想,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可就算是这样,在众人眼里,这也是恩宠有加的表现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让皇上陪着逛街的。
当然,这些人也都是没有见过凌子墨陪汐澜逛街时表现的人。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像安德顺这种看过对比的人,只会觉得,齐淑雅在主子眼里,真的什么都不算。
齐淑雅爷,妾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您。
到底是刚过碧玉年华的女子,即便城府再深,平日里再严谨小心,在看到这些色泽艳丽的漂亮锦缎时,还是会忍不住上前摆弄一番。
可是,对于这些艳丽的颜色,凌子墨却不喜欢。
凌子墨我不差衣服,你挑你自己喜欢的就成。
齐淑雅是妾唐突了。
凌子墨无妨,你继续挑吧。
他看得出来,这女子很想为身旁的男子挑选衣料,只是那男子不想要而已。
并且,他男子并不是因为吝惜钱财,才拒绝的。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可能是穷人。拒绝的原因,多半,还是因为不喜欢。
要想做成这两位大客户的生意,就得从女方下手。
只要说动了女方,男方肯定会乖乖地掏银子的。
凌子墨你帮她挑就行了,不用管我。她喜欢的,都包起来。你现在这儿挑着,我去对面一趟,等下过来。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他便直接招呼了安德顺,同他一起下楼,向对面而去。
安德顺一脸不解地跟着自家主子走进布庄对面的零嘴铺子。
各式各样的零嘴、蜜饯,琳琅满目。跟在自家主子后面的安德顺,目瞪口呆。
他几乎不敢想象,他家主子,竟然会主动来这种地方?!开玩笑的吧?!
安德顺主子您这是要给夫人买?
#凌子墨她喜欢吃这个,而且觉得宫外的味道不一样,更好吃。
#凌子墨你待会儿让人来取,然后直接送回宫里去
两人随意逛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布庄。此时,齐淑雅也已经挑好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其实,她也就是随便拿了几匹锦缎。因为没有凌子墨在身旁,她也无意去细致地挑选。
毕竟这里的东西再怎么好,也比不过宫里的。挑来做衣服的缎子,最多也是以后出宫的时候穿,没有太大用处。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天,直到傍晚,方才缓缓向齐府而去。
齐淑雅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特别开心。因为,她心心念念的人,陪了她一整天。
即便他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冷淡,但她依旧觉得,自己已经把后宫的女人全都比了下去。
或许,表兄这回陪她回齐府,真是只是为了她…?
齐淑雅胡思乱想时表现出的细微神情,全都落入了凌子墨眼中。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在他唇畔浮现。
这女人还真是好笑,一边和她爹谋划着从他手里夺权,架空皇家的权力。另一边,又各种“关心”他,希望他喜欢上她。
她还真是,贪心…
可惜,太贪心的人,终究会什么都得不到。
…皇城,栖雁阁。
夜幕刚至,天还未全黑,扶烨便怀抱一堆蜜饯,偷偷摸摸地翻墙来到了栖雁阁的院子里。
趁着四下无人,他快速溜进汐澜房间,将怀里的几大包蜜饯,和提前写好的小纸条,一同放在桌上。
而后,又跟做贼似的,飞快从原先进来的位置翻墙出去了。
扶烨呼…还好栖雁阁没人,不过然抱着这么大一堆东西,还真不好隐藏目标。
扶烨颜小主上哪儿去了?这事要跟雪公子汇报吗?如果没事他不久多此一举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不给雪公子和阁主那边添乱。
反正有临云在颜小主身边,大事儿,肯定是出不了的。
…御花园,曲荷池。
正如扶烨所料,汐澜确实没遇上什么大事。
但受楚嫔相邀,与她共进晚膳,却也算不得什么小事。
至少,饭桌上这个气氛,是略微有些诡异的。让人觉得…饭菜有些难以下咽。
楚浅芹来,左妹妹,尝尝这道菜,味道还不错。袁妹妹也尝尝
袁汐澜多谢楚嫔抬爱。
左漪青楚嫔,不知…您把我们唤过来一同用膳,是有什么事情交代吗?
楚浅芹没事儿就不能叫你们一同用膳了?
袁汐澜能与您一同用膳,是我们的福气。我与左姐姐只是觉得受宠若惊。
左漪青妹妹说得不错,与您一同用膳是我们的福气。先前,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还望楚嫔不好意思见怪。
两人才不相信,楚浅芹把她们叫过来一起用膳,还好言好语地给她们夹菜,会一点儿目的都没有。
尤其是汐澜,她与楚浅芹的关系,不仅算不上好,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恶劣。
毕竟,楚浅芹刚入宫不久的时候,两人在御花园见面,就互相给过对方一巴掌。
之后,两人更是一直两看两相厌。..
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一起亲昵地用膳?
要说楚浅芹没有目的,鬼都不信。
汐澜与左漪青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不相信的意思。但楚浅芹暂时还不承认,她们也不可能逼她。
那么,她们只能站在同一战线,一起等着她了。
三人聊了许久,话题终于慢慢转向皇陪同齐荣华一起回家的事情。
楚浅芹皇上这次过去,没有个七八日,怕是回不来了。可怜我们宫里的一众妃嫔,只能望眼欲穿地盼着。
袁汐澜齐荣华的母亲,本也是皇的长辈。皇上陪她回去,也算正常。
左漪青亲加亲这样的好事,漪青也只有羡慕的份儿,并不敢有其他想法。
楚浅芹两位妹妹说得是,皇孝顺,给长辈贺寿是应该的。可我这心里头啊,总是念着皇。
楚浅芹同为女人,说出来,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每每看着皇对别的女人特别好时,我心总是难过的。
只要大家心境一样,有相同的目的,那自然,会成为一路人。
今日她邀请颜汐澜和左漪青一同用膳,目的是为了拉拢她们两,一起对付齐淑雅。
左漪青是棵墙头草,短时间的合作,她是个合适的人选。
至于汐澜,在楚浅芹看来,前段时间还颇为得宠的她,突然被齐淑雅抢走了皇。她心,必然是极恨齐淑雅的。
一个容易收买,一个与之有仇,这样的两个人,恰好可以成为她的帮手。
以前,她是不屑于拉帮结派的。因为无论是份位,还是皇的宠爱,她都是宫之最。
在她看来,她根本不需要拉帮结派,寻求别人的帮助。
连杨美人,也只是她爹三番五次的劝说之后,随意交好的一个。
但是现在,她的危机感出现了。
齐淑雅不仅在份位远远地超过她了,甚至,还能让皇陪着回家。
这份莫大的殊荣,是之前她所获得的宠爱都不的。
楚浅芹慌了。
所以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的她,也开始拉拢别人,想和众人之力一起对付齐淑雅了。
然,她自以为能引起两人共鸣的话,却没有起到她想象的效果。
左漪青咱们身为皇的妃嫔,心里时刻念着皇,是咱们的本分。漪青只知念着皇,其余的,不敢多想。
袁汐澜只要皇开心,汐澜心里开心,其他的,汐澜亦是不敢多想。
以前,她和汐澜不和,是因为皇上宠着的是她们。现在,皇上对齐淑雅更好了,那她们也就可以放下仇恨,联手对付齐淑雅了。
可她居然说,皇上开心就好?!
这种违心的话,她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难不成,她还真的不介意皇上宠齐淑雅而忘了她?!她就不想往上爬吗?!
后宫里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人?!
楚浅芹感慨的话,两位妹妹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都吃菜吧。
既然她们两不愿配合,她也就不强求了。
后宫里有份位女人虽然不多,但是找一两个帮手还是能找到的。
两人见楚浅芹不再提皇上的事,遂也跟着吃起菜来。
只是,桌上的气氛,仍旧微妙。
整个晚膳的过程,无一人说话,大家都小口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肴。并且,没过多久,楚浅芹便随意寻了个理由,离了席。
她走之后,汐澜和左漪青自然也没有再多留。
回去的路上,左漪青叫住汐澜,拉她一起在御花园里散步。
并且,只允许侍者远远儿地跟着。
左漪青妹妹,楚嫔方才的话,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吗?
袁汐澜那左姐姐呢?你又是真心还是迫不得已呢?
左漪青这个人,似乎有些奇怪。她没有固定的派系,关系最好的,也不过是木婉之这样没有存在感的人。
凌子墨曾经说过,这人是棵墙头草,最会见风使舵,所以她不会站在固定一个人的身后。
但与她接触多了之后,汐澜又觉得,她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她很势利,关于皇上的一切消息也很灵通,但是,她似乎并不会因为别的女人得宠而气急败坏。
就好像…并不在意皇上心里装的是谁一般。
如此矛盾又奇怪的一个人,让汐澜觉得…不是很能理解。
所以,在她询问自己内心想法的时候,汐澜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本以为,两人的这番对话,会因为她这个问题而草草结束。
但左漪青的反应,却着实出乎了汐澜的意料。
左漪青当然是真心的了,因为我并不想与楚嫔为伍。
袁汐澜为何?
左漪青因为我觉得她不会成功。
左漪青妹妹,姐姐都与你交心了,你也该说句实话了吧?
袁汐澜好,那妹妹也说句实话。关于楚嫔之前的那些暗示,我一点儿都不动心。
凌子墨根本不喜欢齐淑雅,或者说,她与凌子墨,比齐淑雅要亲近太多。如此,她又为何要去对付齐淑雅?
特别还是,帮楚浅芹这个与她两看两相厌的人除掉对手。
左漪青哦?为何?
袁汐澜因为…我觉得这是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是的,完全没有必要。以她和凌子墨目前的关系,她犯不着为了一个根本构不成威胁的人,参与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去。
而且,凌子墨也不止一次地跟她提过,不要与齐淑雅扯上关系,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她知道他目前在对付齐家。而她的参与,很可能会对他的计划产生一定的影响。
既然如此,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她有何必要去做?
左漪青哈哈,于你来说,确实没有必要。
袁汐澜为何是于我来说?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左漪青你有什么特别,我不知道,不过依我看,皇上宠你,胜过宠齐荣华与楚嫔。如果真要让姐姐我选一个人投靠的话,我倒是宁愿选妹妹。
袁汐澜左姐姐说笑了,汐澜一个宫女出身的低阶宫嫔,哪里比得上齐荣华与楚嫔?
左漪青或许你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多得宠,可在我看来,你确是最得宠的那一个。
袁汐澜为何
左漪青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个旁观者,姐姐我,自认为要比你们都看得透彻一点儿。
左漪青据我观察,皇上虽然对楚嫔百般纵容,对齐荣华关心照顾。可真正在上清殿留过夜的,只有你一个。
袁汐澜不过是凑巧罢了。也许皇上觉得天色太晚,不想走动,才直接让我去他寝宫的?
左漪青承欢殿距离上清殿并没有多远的距离,有什么走不得的?再者,皇上又不像咱们,去哪儿都得自己走。他有代步的鸾驾,根本不怕累着。
左漪青没有什么可是,你看皇上找楚嫔的时候,天色再晚,不也去了承欢殿?
左漪青所以啊,我的傻妹妹,你还是自信一点儿吧。皇上对你,是真的不错。
袁汐澜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反正都是侍寝,在哪儿不一样…
左漪青带着利益和算计的爱,哪儿能叫爱?
左漪青皇上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他也是人啊。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会累。说不定,他觉得你是道爽口小菜,就喜欢你这的。
袁汐澜左姐姐,你就别开妹妹玩笑了。你也是宫嫔,怎么会是旁观者呢?
左漪青怎么?觉得我这番话不好理解?
袁汐澜左才人,你就直说吧,你跟我说这些话,目的是什么?
左漪青我呢,不爱皇上,所以不是你的竞争者。就是这么简单。
袁汐澜不爱?!
袁汐澜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左漪青对,我不爱皇上,只爱权势地位。而你,依我看,你与我恰恰相反。你只爱皇上,不爱权势地位。我说得可对?
左漪青既然我们的利益不相冲突,不如相互照应,如何?
袁汐澜汐澜一没背景,二没地位,怕是给不了左姐姐什么实际的帮助。
左漪青没有这些,没关系。
左漪青有个相互照应的朋友,总比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地好。不是吗?
袁汐澜那你想要什么?
左漪青很简单,荣华富贵。
她对皇室之中的爱情不感兴趣,也不敢奢求那个男人的爱。她不想把时光和精力都浪费在一个不可能爱上她的男人身上。
所以,她选择了另一条路——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已经嫁入了皇宫,良缘她自是不敢再奢求。既然如此,那她就只有选择好好享受荣华富贵,让自己过得舒心了。
袁汐澜为什么选我
左漪青因为我觉得你有潜力,也是最有可能得到帝王眷顾的人。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们相互之间的需求,并不冲突。 有的人啊,太贪心。既想要得到帝王的眷顾,又想要帮扶着自己的家族青云直上。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所有的好事,怎么可能被一个人占尽?
左漪青妹妹,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袁汐澜这件事,容汐澜再回去考虑考虑吧。
左漪青没问题
汐澜的这个回答,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这事不是小事,认真考虑清楚,是应该的。
如果她立马就答应了自己,左漪青反而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选了个沉不住气的队友?
此事之后,两人并未再多聊,便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