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天诛地灭。
赤子初何时与枭卓结下的仇怨?这我不得而知。
我带着父王给我的一行精兵,先行随着赤子初给我的信羽而去。
父王说这些人手远远不够,他会调用自己的兵力,随后来支援我。
二哥战前的一些时日便不知所踪,惟有大哥说让我不要担心,他随后便到。
我带着这些蜉灵军赶到时战争未开始,惟有双方相互叫阵,角声连天,天界之兵踏战云,魔界之兵率骑兵,互不相让,人人自守,实力相当。
硬碰硬,这样只会两败俱伤。
我必须选择。
战云雾掩般遮住了心绪,几百万天兵归善完全,向下望皆是阵阵眩晕,黑云压住了人界,恍惚又是暴雨凶猛袭来时的漆黑一片的巫云被压倒了。
我恍然间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悲情的人,若没有树下的初遇,我会不会此生于风蛮宫内长守,断情咒是否永生在我身体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是无情无欲的人?
我似乎很不幸,又似乎很幸运。
我心下做了什么决定?终于,我手握父王赐予我的剑横在了魔云与仙云之间,而后缓缓转身,眼神坚定且淡然。向着魔界的方向:“我要见枭卓。”
似乎很有魄力,他持一兵戈缓缓向这边来,我们就在黑白的分界处,隔着不长,也并不短的一段距离。
“我们似乎总是隔着这段。” 我温柔笑到,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
“你今日前来,所……” “枭卓!”我打断他,不敢看他,“那么你,是不是从来不曾动过心?” “是。” 一字终结。
毫无情感,毫无保留。
他总是这副样子,放浪中又给人以认真的态度,什么都不在乎,却做出的事情让人人都在乎。
所有的清寒都在他眼中。
他,原来本就是无心的啊。
我浅笑安然,“既如此,我今日来也便是完全死心,否则我喜你,你若也喜我,那便不对了,对于你,我会当做过客,多谢你曾在天界的照料,这一次,对不起了。” 我说罢转身,轻运功力,飞致赤子初帐前,回眸对他一笑,这尘缘,也算是了了。
枭卓此时眼中有些许诧异,他觉着自己做对了,又像是做错了,他可以掩饰自己去获得帮助的,但他总觉得,他不能骗她,纵然再多的权谋,也不可将她拉扯进去。
我此时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只是待在赤子初身边,他为我烫了一壶茶,我正好奇这荒蛮之地怎会有茶,他对我说是他特地准备的。
“你放下他了吗?” “自然。” “果真?” “那当然。”
答的很快,我几乎没有考虑。
是不是真的,我不想再去想了。
战争来临前,赤子初拉着我去看星辰,我对他说每天在蜉灵看的够多了,哪里的怎么会不比这里的美?他听后只是笑,不言不语,让我跟上他。
我跟他走,他不准我用法力,他说来人间,就需得伪装成人,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累得实在走不动了,他索性将我一把拉起,背了起来,我无奈只能趴在他的背上。
终于到了,是一镜湖水前,天空映下的星辰点点迷迷,我看的痴了,方觉得距离会产生不一样的美。
我不太记得那天的事,赤子初跟我讲了许多他的事,包括他为何没有母亲,现在天后又是谁,我觉得他一定是很孤独的。
星波若水,璨照青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