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我,他只是爱他的权力。
总是有那么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时觉得相安无事,说出来后却有撕裂的伤痛。
我梦了一晚上,梦里全部都有他,或心碎,或希冀,或难过,或痛苦,每一种情绪,都只是我在无端自导自演,而他用清寒凛冽的目光,玩味着观看。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于是我选择醒来。
没有用,醒过来,还不如醉过去。如同尘封千百年不曾打开过的房门,推开木门的一刹,总会有些故居的气息,而杂乱不堪的黑色蜘蛛网,总是游离在身边,一拨就断,剩下的黏在身上,无处寻,无法捻。
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能这般牵心挂弦。
战云集聚起来了,赤子初不让我去,他说他很感激我是帮他的,耳濡目染中,有了些许曾经从未有过的欢欣。
我不忍他被我这样的一举一动所动心翻绪,在他爱我的影子里,我似乎看到瑟瑟无助的,深爱着枭卓的自己。
“你别受伤。也别,伤了他…”我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只是笑了一笑,“战场上,没那么多商量,纤言,若我被他伤了,甚至是杀了,如果是这样……你会不会恨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见我这副模样,掀起帐帘离开了。
他走了不一会,我便听到信使说父王大哥率兵赶来了,我披上厚重的麾衣出帐迎接,见父王大哥一前一后的向这边走来,雄伟英岸,阔山辽河,我瞬间方觉的安心。
“他刚刚走,这里离着主战场很远,你们赶快过去吧。” 父王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回以坚定的目光,他终于先率一队离开,大哥留了几个心腹放在我身边,美名其曰保护我,实则是看着我。
这样不行,我需得去看看,无论枭卓还是赤子初,谁伤了谁,我都会心中不安,思绪万千,不若起行。
前帐不能行,我可以从中间钻出去。果然,大哥疏忽了,帐营不似房屋,两边有通风之地,我撩起帐角,钻了出去。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路,但需得躲着父王和大哥的军队,躲躲藏藏,停停赶赶,我在一座巍峨高山的山脊上,停了下来。
这里观望清晰可见,我一眼便望到了枭卓,他与旧时不同,此刻他身穿金色盔甲,披黑色战麾,一骑鸣马,压迫窒息气势愈发浓重。
攻兵早已互相围的水泄不通,双方都想占据优势主导,却不想,实力相当。我大概看了一眼局势,发觉父王大哥的兵队还未到。
心下莫名生出几丝幸好的情感,我大概觉着,没有援军,他们俩或许就都不会受到伤害了。
人真奇怪,神也奇怪,明明都是自己做的,明明都是自己的决定,哪来的这样多的优柔,或许,是碰上了一个一眼一笑都牵动着自己几根心弦的人吧。
援军赶来,从主军力开始攻破,魔界的备用兵连忙出动,却不想实力数量都不够,很快被吞灭,我便站在那里,惊心动魄的看着,觉着魔兵数量相比天兵要胜之很多,若我不出手,是不是赤子初就输了?这样能与他们抗衡,也好。
但我很快察觉到了不对,魔界的军力很明显在收手,很多魔兵都只是站在那里,而这些魔兵的主人,是魔界大殿下,枭鸣。
怎的会这样?难不成他想输给我们?
一直按兵不动的枭卓终于有了动作,他挥起长剑,腿上发力,战马嘶吼一声,鸣声直上云霄,向着枭鸣的方向,冲了过去。
枭鸣没有想到枭卓会冲来,刹那乱了阵脚,用力扯马缰,调转方向,准备迎战。
内讧?我有些好奇,之间枭卓并不急于出手,反而在枭鸣身侧绕来绕去,枭鸣不得不跟着调转,然后,枭卓一点点逼近,挥剑卸了他的甲披,然后再一点点靠近,一剑划过了他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