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

“夙与……”叶九顿了顿，“当年盛无年给了姜离半页纸，算是情书，我看过，是从哪本书上撕下来的，上面写，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夙与笑笑，“我记得，恩，这下半句是……”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叶九接他话。“我早该知道的，或许这样，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只可惜，她当年也是个不开窍的，闲暇时间都未有多少，更别说这些个情诗，又哪里晓得。

夙与低着头，他一头长发作了法术掩盖，变短到耳垂，此一低头，刘海遮了眼去，“我虽不晓得这其中滋味，可也是个男子，盛无年的心思我多是能明白几分，他可能是真的……”

叶九挥手打断他，“就算盛无年真动了情，那又如何？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能回去吗？”他们，终究是对方的劫。

夙与抬头看她，颇有些意味道，“倘盛无年没心心念念着杀母之仇，倘盛无年没折磨姜离这么多年，倘盛无年没把姜离当作禁脔……”他似乎是笑了笑，“你说，可还能回去？”

叶九撇嘴，尚未说话，若童慌张推门进来，“姐姐，姜离哥醒了。”

姜离只觉头晕目眩，嘴里更是干的很，脑袋里亦是混沌。

“姜离，可还好？”姜离下意识眯眼，却感到严重一阵空洞。

他在心底思量了一阵，到底没从破碎的记忆里翻到什么。

叶九也是细细看他神色，“姜离，如何？”

姜离咳了咳，“有些乱，这是怎么了？”叶九伸手切他脉，心中松了口气，虚了些，没大碍。

“我新开的店，这些年，你被姜氏追杀，欠下的，早还完了。”叶九声色哑，此刻更甚。夙与不动声色的向叶九靠近几步，小心的将自身气息放柔，他知道，叶九是在暗示，暗示姜离。

看着双人床上重新昏睡的姜离，叶九轻轻起身，示意若童留下照顾。

叶九用力呼出一口气，脸上显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妖邪而温柔。

夙与看她侧颜，叶九笑起来同他有几分相像。却全然不似他的疏狂张扬，有几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温柔滋味，颇为内敛。唯一点相同，妖邪。

“即墨羽方才来信，遇上了棘手的事，要我们去呢！”

“恩？我们？”叶九拨了拨刘海。

夙与声音沉了些 “恩，我们。”

姜离到底是伤了本，若童留下照料，叶九同夙与又匆匆出了门。

云霓山在傅氏一带，算不上什么险境，仙人鬼混杂，是个三不管地带，多年来没闹出什么大事，较于其他地界，称得上安分。

叶九到了地，却是没寻到自家哥哥，而是遇上了别人。

“九爷，您怎的在这儿？”是叶壬的声音，叶九转头看他。

叶壬身旁还站着傅经年，这两人都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温润模样，路旁穿着暴露的女郎向他们招手。

叶壬倒是没搭理，他身边的傅经年却是皱了皱眉。

“即墨羽来信，要我们来的。”夙与上前一步说。

叶九撇嘴，“问你了？”

夙与是个脸皮厚的，理直气壮回道“没。”叶九登时抽了抽眼角，也没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尴尬，只夙与一人，微抬了下巴，好不自在。

叶九没理这个一时抽风的人，拉了叶壬就走。

“哦？你见到我哥了？”与叶壬攀谈，叶九知道叶壬见过自家哥哥，也放下心。一时没联系到即墨羽，叶九还是担心的。

叶九抿了口茶，“对了，你来此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