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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壬拧眉，“恩，是这里有不寻常的气息。此地虽是个三不管地带，可九爷您知道，云霓山古时候是隶属傅氏的，若这回闹大了，傅氏难免惹得一身腥。”

叶九心里明镜似的，自仙门大战后，五大氏族只余傅氏，姜氏，还有她家族，即墨氏，这三大氏族，近年来实力更是衰弱，早已不复当年。傅老爷子去后，傅氏便成了实力最弱的一个，周围的仙门小族，自是虎视眈眈。

而叶壬说的不寻常的气息，多半是鬼怪一类。云霓山隶属傅氏，若事情闹大，傅氏少不得要被牵连，只怕有人趁机咬上一口傅氏这块肥肉，他与傅经年自然要来处理的。

叶九沉吟一番，“自傅老爷子出事，我心中便隐约不好，如今姜离又出了事，现在又是云霓山……”她捏捏眉心，面皮上却还是笑，可到底含了几分无奈滋味，“算了，多加小心。”旋即挥挥手，示意叶壬离开。

叶壬站起，躬了躬身子，便与傅经年上了二楼。

叶九就那般懒散地坐着，骨子里都是道不尽的妖邪，相对于她，夙与坐姿还是要好些的，虽然同样懒散妖邪，可却透着那么一股子优雅，没叶九隐含的痞气。

旁边有几人对他俩吹口哨，还有一些胆子大的想上前来，被夙与轻轻扫了眼，吓了回去。

叶九手指摩挲着陶瓷杯沿，里头的水分外清澈。

她此刻脑子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只有叶壬与傅经年方才上楼时的样子。

两个少年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都温温雅雅，傅经年身上是朝阳初升时的暖，叶壬身上的是水打磨后的玉石的暖，到底是不同的，可偏偏这两人，性子里都有三分野性傲骨。

叶九一时说不出个什么，但觉头痛的厉害。

夙与在她边上，抬了抬手，叶九没看到，“怎么了，可是有烦心事儿？”

“没事，一时头疼，歇歇就好。”叶九笑笑，伸手理理头发，说了句她当初送给傅经年的话，“应当承受的，总要承受，逃不掉。”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了，有些事，即使她不去面对，也会有那么一天，这些事正正当当的被摆在她面前，更何况，是她自己摆上去的。

夙与眸色微沉，膝上的手紧了紧。

夙与嘴角勾勒出弧度，“孽缘不一定就是孽缘，推算出的东西，到底抵不过人心二字。”这话引得叶九看他，话落，夙与也是怔愣。

叶九默了默，道，“爷，姑且赞同。”语气颇为俏皮，夙与轻笑。

入夜，星子坠了下来，不知落在谁人心头。

房门被人推开，一黑影窜了进来。

“即墨羽，错了。”是夙与的声音。

“什么？”房间被照亮。夙与坐在单人沙发上，又换回了一身红衫，与现代化的房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即墨羽难得尴尬道，“啊，是是，是错了。”他掩袖咳了咳。

夙与手支了下巴，他倒是少见即墨羽这般样子，他这位朋友惯是清冷，似下一刻就成了仙去。

“叶九在隔壁，布了阵，说今儿个有客到。”

即墨羽当即一点头，转身过去，便想去隔壁，夙与在他身后喊道，“等等我，你急什么？”

即墨羽进了门，自家小妹正拿了张黑纸折着。

身后跟着的夙与轻带上门，瞧见叶九，眼里色彩亮了亮。

叶九也换了件长衫，是男子样式，倒也没什么不伦不类，颇有几分英姿。黑色长衫衬得她肤色阴白，一头及腰直发不扎不束，挡了大半的脸。可偏是掩不住这人那点带痞气的妖邪，勾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