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正在歇,你不能……不能进去!”
墨黟的声音蓦然响,随即是一片的喧闹声、打斗声,这方才还冷清的院里,一瞬间变得热闹了,热闹的到来,带着火药味。
元湟轻轻吹灭悦动的火烛,勾起嗤笑,该来的人总有来的,不过,来得正好,既然来了,便让他死心得了,这样就不会再打扰本王了吧?
“墨侍卫,让开!”来者是一个魁梧的男子,一身朴素的黑衣,他手握一把锋利的剑,这男子便是萧缵的侍卫——颜侰。
颜侰的面色相当不好,他挑衅似地挑眉毛,话中是盖不住的针锋相对:“九王爷在睡我当然知道,他若没睡,倒蹊跷了……我国太子死了,杀手却找不着,这九王爷是否应该给个交代?九王府若不出来,我就当他心里有鬼!”
颜侰还握紧了剑,似乎在宣誓他随时可以冲九王爷的寝室。
空气僵住了,凝固了。
若说度日如年,此刻的分秒即是一周。
颜侰似乎要似离弦之箭般杀进元湟的寝室了。
门在此刻开了,元湟挺立着,衣袍是不整的,昔日扎束得整整齐齐的墨发被随意松散着,难言的俊逸,他那双狭长的眼慵懒地眯着,眼睫毛微微盖住,带着深不可测的慧黠。
来者不善,他似乎刚看见颜侰似的,冷冷开口:“嗯?颜侍卫?你不在太子门口守门,深夜拜访本王有何要事?”
话到此微顿,元湟的双眼好似嗜血的狼,冷血无情;也似清澈的湖水,深不可测。他又开口了,话中带着被惊醒时的迷糊:“三更半夜的,不要在本王府内撒野,扰了本王的清静。对了,你方才说谁死了?要本王什么交代?”
颜侰淡淡地看了元湟一眼,他是装傻还是什么?便有些焦躁地说:“太子死了!死在你府里了!”
“太子?颜侍卫说笑吧,太子早已战死,或是你口中的太子,是萧缵?”元湟不急不躁地说着,双眼一瞬凌厉起来,毫不客气地道,“萧缵死了你还能如此悠闲地来拜访本王?怕是萧缵九泉之下不瞑目啊……不过,本王告诉你,你来日再如此肆无忌惮地挑事,别怨本王不看在萧缵的面子。”
颜侰的脾气也一向不好,他也不咸不淡地说:“王爷心里有鬼罢了。”
元湟浅笑一声,挥手示意墨黟退下,向颜侰逼进,声音放荡不羁:“你不是说本王心里有鬼吗?进来,本王便准你递本王找找,这鬼,在何处?不过,本王可提醒你,没鬼,立刻离开!若有鬼,鬼缠上你了,别怨本王。”
元湟轻推开门,眼看颜侰走过屏风,在屋里一处不露地寻人,眉头不禁蹙紧,缓缓开口:“颜侍卫请便,本王是乏了,先歇了。”
元湟脱下外袍,和衣而卧,将陌韵寒搂在了怀中,动作暧昧不清,仿若两人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颜侰怪异地看了陌韵寒一眼,开口便是讽刺:“王爷的女人当真倾国倾城,连这面具都妖孽得很。我可以冒昧欣赏一下吗?”
元湟的嘴角无意抽了抽,也话中带刺:“本王若说不可以呢?”
“那这便是鬼了。”颜侰的目光是笃定的。
“本王说不可以了吗,似乎没吧?”元湟的手依旧搂着陌韵寒,又开口,“只是,陌儿未着寸缕,颜侍卫若执意要看,看到了什么不好的别怨本王,看了也好,本王也可以找个理由挖了你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