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侰用惊诧的目光看了看陌韵寒,也看了看嘴角带着深不可测的浅笑的元湟,试探地将厚厚的被子往下扯一些,而露出的是洁白的裸肩,被子下的人是赤裸的!颜侰眉毛一紧,身躯微微一顿,目中不无惊愕。
难道,太子真不是元湟的人杀的?因此,他此次贸然前来,是不是无异于找死?那么,究竟是何人杀的太子?
九王府说大也不大,他寻便各处未见杀手身影,就连方才在别院追杀的,是否是杀太子之人都无法断定,又大雨如注,即使是,就连男女都未定!九王府各处没有,因此他还特地来了九王爷的寝室,难道,杀手已逃出王府?那杀手便不是九王爷的人……
那颜侰你,冲动了不住一点半点!
微微抬头,看见的是元湟那冷血无情的双瞳,从心头涌上的一鼓寒意霸占了思维,颜侰活生生的打了个冷颤,他如今眼前的九王爷,与嗜血成性的魑魅魍魉已无区别。
“颜侍卫可欣赏够了?”元湟将颜侰握着被子的手甩在一旁,帮陌韵寒盖上了被子,毫不留情道:“墨黟,送客!”
墨黟听命进来,看见的是一副耐人寻味的场景:床上的二人以暧昧的姿势躺着,还床前的男子却在发愣。
元湟用浅浅的目光看了墨黟一眼,墨黟立刻不咸不淡道:“颜侍卫,请吧……”
发愣的颜侰被惊醒了,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甚至连告辞都未说。
目送颜侰远去,墨黟用着八卦的目光打量着主子,主子本并非淫浪之人,一向对女色不上心,何日变得如此……
“看着本王做甚?退下!”也不知何来的羞涩,元湟的声音很是变扭,目光更是局促不安,一把将陌韵寒推在一边。
“王爷,太子死了此事,要不如……”墨黟话到此便打住,收起了不恭的眼神,神情也变得凝重了,也知以王爷别扭的性格,会如何处理,但王爷步步为营,将权力看得正好,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怕是这个女子……
思绪万千,但嘴上,要担心隔墙有耳,点到即可。
“此事本王自有安排。”墨黟慵懒地躺着,用纤细的手指玩弄陌韵寒的长发,脸上的玩世不恭仍存,悠然地将刚被自己甩在一边的陌韵寒转回,将其衣袍穿好,顺手把陌韵寒的手搭在了自己腰上。
王爷此话什么意思?是杀?还是不杀?王爷是要开始尝试儿女情长了吗?还是王爷留这女子自有用处?
难道,这个女子将成为王爷谋权篡位的工具?
墨黟自然希望主子能登位,不过,他真的不希望主子是以这种方式。牺牲他人,就为了一个“权”字……
元湟微微抬眼皮,看着墨黟无意间紧握的手,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缓缓开口道:“怎么?还不退下?”
“卑职告退——”拖了长音的话,墨黟抬起头退下时,用担忧的目光看着陌韵寒,又用难以言表的目光凝视元湟。
不知从何而来的担心,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关心,直至后来出人意料的上心……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纵然没有任何波澜,但是还是在九王府里传来传去,由起初的“王爷救了一个女子”传到了最后的“王爷对一个女子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