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宫道上,前顾后盼了一番确认空无一人的北堂夙,再也克制不住报复过后的开心,放肆欢呼。
北堂夙哟呼~
想她入宫后一整套的憋屈日子,北堂夙终于痛快了一回,管他什么容齐还是容珩,就顶着绿帽子好好过吧。
轻快的蓝色身影蹦蹦跳跳的走在宫道上,趁着四下无人,也不再端着,原本也没怎么学懂的皇家威仪,此刻一股脑全扔进了肚子里。
然而做人最忌讳的就是得意忘形,尴尬的呆住的北堂夙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对面不远处的紫衫宫女,四目相对,有点后悔。
南衣奴婢南衣,参见陛下。
足比北堂夙高出一个头的女子恭敬的欠身行礼,轻薄的面纱遮住了女子半张脸,只露出了神情淡漠的眉眼和白皙饱满的额头。如墨的秀发盘着精致的螺髻,可惜只垂了两段浅紫色的发带做发饰,素净了些。
即使是弯着腰,北堂夙仍是要抬头看人,若要是在过去,眼前人这个头,北堂夙都要怀疑是不是男扮女装了,可在这个世界见惯了高大威武的女子,北堂夙也不再局限于用身高来辨男女,谁又规定女子不能生的高挑,可为何女子又一定要生的高挑,这让个矮的她怎么活。
眼下却是没空羡慕这身高,规规矩矩的站好的北堂夙扬起笑脸,赶忙摆了摆手。
北堂夙免礼免礼,南衣小姐姐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对不对。
南衣陛下是指,您刚才像个行动不便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
北堂夙你!
羞愤的瞪圆了眼睛,北堂夙也没想到眼前人说话这么直接,整张脸涨得通红。似以为北堂夙要发怒,紫衫宫女又迅速弯腰压低了身子。
这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真是连腿脚都伸不开,要在北堂夙曾经的那篱笆小院里,她就是蹦蹦跳跳的转圈都无人敢如此笑她。
想起曾经的悠闲日子,北堂夙颇是委屈的叹了口气。
北堂夙南衣小姐姐,我可是当今女皇,方才,你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吗。
南衣请陛下恕罪,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
北堂夙满意的点了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下意识拐了个大弯想要绕过眼前人,高挑的宫女却是跟着北堂夙的步伐又挡在了她身前。
北堂夙有何事吗?
突然被挡住的北堂夙才回味过来,此刻这宽阔的宫道上,只她们两人。
南衣陛下,奴婢是祁贵君的人,这是祁贵君交给奴婢的信物,说陛下一见便知。
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绣了只红色公鸡的手帕,北堂夙细打量了一下,这幅中国地图绣的还真不错。若非同道中人,那就只能是她那不负责任的老爹了。
北堂夙严肃着脸,沉思了片刻,只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北堂夙你能带我出宫吗?
似乎没料到北堂夙会这么问,女子愣了片刻,诚实的说道。
南衣不能。
北堂夙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