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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沈芸菲的脆弱

校园里的痴情血歌

黄昏的霞色令人痴迷,也不知爷爷身体怎么样了,我一人执立在后山上仰望着天空,我想家了,想爷爷了,多年来,我从未离开过爷爷,而且也从未想过会有离开爷爷的那天,只是如今在我猝不及防之下,就这么离开他了,心里霎时不是滋味。

  “怎么了,想家了啊?”一声柔媚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

  “为什么我不管到哪你都能找到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

  “呵呵,想找到你还不简单么,直接去你们班上找不就行了,凭姐姐我的能力,想要在大学找一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你未免也太自信过头了吧,你别忘了,跟我接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好歹你也是个校花女神级的人物,天天满校园的找我就不怕被人笑话?”

  “怕!当然怕咯,但是我更怕没有你这个驱魔师的大学生活更加枯燥乏味啊”。她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

  我扭头白了她一眼,继而背对着她说道:“你走吧,我不会带你去的,这不是闹着玩的”。说完便独自向着山下走去。

  回到寝室,将锦龙战袍穿上,刻在衣服上的龙纹显得绉绉生辉,好似缠绕于我身上,噬鬼剑执于手中……将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朝着窗台跳下,临近落地的刹那,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卸下所有惯性的力道,拍了拍身上的灰,正准备起身要走忽然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呵呵,走这么快这是又准备上哪去啊?我们的聂大师?”

  我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怎么上哪她都阴魂不散呢?真的比鬼还烦人,我转身朝她冷冷的望去,她好似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四处张望着,就是不跟我的眼神接触,我顿时也是没了脾气,人家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好意思宠着她真发火呢?

  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抓起她的手腕就朝前走去,她顿时用力甩开了我的手,满脸倔强地看着我,她还以为我这是要把她带回寝室,我也没做过多的解释:“想看到那些东西跟我走”。当我走了一段路过后才听到后面一阵阵欢快而又激动的高跟鞋所踩出的踏踏声。来到昨晚的那初人工湖旁的空地上,晚风徐徐袭来,我跟沈芸菲并立在湖边,她在我身边微微抖了一下。

  已经接近接近十一月份的天气了,空气的温度自然有些湿凉,而她却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我顿了一会,脱下了锦龙战袍披在了她的身上,独自向着林子深处走去,她在身后也呆了一下也跟了上来,两人久久不语……

  走进了林子,而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显得有些踉踉跄跄的,很是困难,我也没有慢下脚步,夜晚的节奏对我来说才是快节奏,我不能在她暂时安全的情况下而刻意放缓脚步在她的抱怨声中,我加快了脚步。走上了一处较为宽阔的地带,回头往后看去,发现她正在不远处,还在步履蹒跚的朝我走来。

  我从怀里掏出聚阴鼎,因为沈芸菲的缘故,我并没有将所有的鬼魂放出来,对着鼎上灵指一点,顿时一团柔和的绿光盛放出来,绿光落在地上,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一落地就开始哇哇大哭,露出左边一大截胖乎乎的小手,一双小脚丫子不断地弹动着:“哇!好可爱啊,这是谁的孩子啊?”我刚准备去抱的时候,沈芸菲不知何时赶来的,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抱起孩子,满脸充满母爱般的笑容哄着这个婴儿。

  “你小心点,那是鬼婴。”我冷不丁的在旁边说了一句。

  “啊——!”她恐惧地尖叫了一声,一下子就将鬼婴朝着我丢来,我一把接住孩子,鬼婴的哭声因受到了惊吓顿时更大了,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那过后充满歉意的眼神。

  我笑着哄着已经夭折了的婴孩,一边伸出左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还有半个时辰,便头也不抬地对着沈芸菲说道:“这是个刚满两个月的孩子,有次我进医院替爷爷抓药的时候,听到产房里有一阵阵哭哭啼啼的冥音若有若无地穿进了我的耳朵里,当我朝产房望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进去一看,发现一处角落里躺着这个婴孩,开了天眼一看,却发现是个鬼婴,于是我就将他抱了回来悉心照料,今天刚好满两个月,也是他入轮回的时候了”。

  沈芸菲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但是却在一点点地朝我靠近过来,待她壮着胆子定睛朝我怀里的孩子望去的时候,发现除了身上跟脸上泛着阵阵柔和的绿光以外,其它的跟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能给我抱抱吗?”她充满了希翼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希望能得到我的应允。

  我沉默了一会,还是慢慢地将怀里的孩子很是不放心地教给了她,生怕她因为害怕又将孩子丢了,慢慢的她开始不那么害怕了,再过一会便完全将那鬼婴当做了普通的婴孩一样开始哄他,逗他,见此,我会心地笑了,她抬起头看到了我笑的样子,满脸笑意地说道:“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啊,为什么每天总是板着一副僵硬的脸,弄得跟别人欠你钱似的”。

  我突然笑容一滞,一时也是挺尴尬的,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全校心目中的女神,却总是跟着我这个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的人在一起,难道我就真的这么难以接触吗?

  “诶对了,这个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啊,你给他取名字了没有啊?”她一边满脸笑容地逗着婴孩,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我。

  “还没有,不过也不用了,他马入轮回了”。

  “那怎么能行呢!不管怎么样也要有个名字啊,这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份礼物,你怎么那么抠门呢?”说完她白了我一眼。

  我哭笑了一下,说道:“要不你就趁现在给他取个名字吧”。

  “嗯……就叫他聂天明吧,想念下一个天明,你觉得怎么样?”她思考了一会,然后笑着对我说道。

  “嗯,可是可以,但是为什么姓聂啊?”我对她投去了亦或的疑问。

  “你傻啊,虽然这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但是你把他收了回来,但你又不知道她姓什么,在佛家来说,相遇即是缘,更何况你还收留了他,又助他投胎轮回,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嘛”。她调皮地冲我笑道。

  我顿时语塞,什么叫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啊?我才十九岁,怎么就感觉一下子有了当爸爸的感觉?而看沈芸菲抱着鬼婴的神情,就好像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那样,充满了母性光辉,咳咳……想到哪里去了,我脸颊微微一红,好在是黑夜,否则被她看到了就尴尬了。

  “嘿!小家伙,你有名字咯,你叫聂天明知道吗?下辈子有缘再见吧……”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把孩子给我吧,他的时间到了”。我淡淡地说道。

  她听了眼眶顿时红了,低头望了下怀里的鬼婴,婴儿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安静。我双指一抖,打出了轮回符,两个鬼差从地下上来了,我走到沈芸菲身前,也是略带难过地说道:“给我吧,这辈子刚来人世就夭折了,下辈子怎么说也会投一户好人家的,相信我,一定会的”。

  她依依不舍地将怀里的孩子抱给了我,我抱着怀里的孩子,也是充满了不舍,毕竟照顾了这个爱哭的小鬼两个月,就像感觉在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又怎么轻易离别呢,天明还在熟睡中,丝毫没有感觉一丝的异样,肉嘟嘟的小手塞在嘴里不停的吸吮着。

  “呜呜呜呜……天明,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人家啊……”沈芸菲突然扑到我怀里抱着天明大哭了起来,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因爱而生,她们都是折断了翅膀的天使。

  良久,鬼差站在阵前说着鬼话催了起来,我右手抱着天明,左手轻抚着沈芸菲的背部轻声说道:“好了,不要哭了,他该走了,再耽误就投不了胎了,放心吧,有缘自会相见的”。

  她慢慢地松开了手,满脸泪痕地看着我怀里的天明,我转身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鬼差面前,用鬼话跟他说:“让这个孩子早点入轮回吧,我希望他能投个好人家”。说完,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印有五百万的冥票连同天明一同交给了他,鬼差会心地一笑。恭维地说了几句,便带着天明一同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转头看向沈芸菲,她蹲在地上低着头不断地抹着眼泪,我走向前去,也躲在她身边,将快要掉落的的锦龙战袍往她身上披好,她却又突然扑进了我怀里,正在我一时不知所措间,她轻声哽咽地说道:“聂凌,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跟人接触了,你说得很对,鬼,它一直都可以是鬼,而人,有时候却并不是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紧接着,她又道:“让我就这样在你怀里静静地躺一会吧,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有着不一样感觉的男孩,我没有谈过恋爱,并不是我高冷,而是没有找到一个值得珍惜的人,仅仅对你我却产生了一种想被你保护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

  “这……芸……芸菲学姐,那什么……其实我并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是,我承认我对你并不反感,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一个驱魔师,我是不配拥有爱情的,在外界看来,我只是一个神棍,更不可能和你有结果的”。说完,心里莫名的微微一痛,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她没有说话,在我怀里静静地躺着一动没动,良久我才慢慢低头朝她看去,睡着了……可能也太累了吧,毕竟城市里的孩子娇生惯养惯了的,一下子穿个高跟鞋往满是泥泞的林子里钻,一下子又见到了那些东西,突然找到一个安全的怀抱,当然会安心的睡去。

  我顿时也满是无奈,毕竟还有一个万熙这只魅灵的事还没有解决,而眼前这个倾城般的女孩带着泪痕跟紧闭湿润的媚眸在我怀里睡着了,没办法,只得将她带回去了,我拦腰抱起沈芸菲,朝着林子外面走去。在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学校重重的巡警巡查和监控器后,当我刻意路过那情人岛时,里面散发出了更浓郁的妖邪之气,看样子,过不了多久那个万熙可能要出动了,我快速走过了情人岛,千万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来啊,要是出来了,估计我可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况且还抱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

  还好,运气不错,她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单手揽着沈芸菲那纤细而又柔软的纤腰,另一只手朝墙上一拍,双脚有力而又有节奏的开始攀爬起来,幸亏练了壁虎功,否则被人看到我带上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进男生寝室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爬进了房间,我将沈芸菲往床上轻轻放下,顿时气喘吁吁地不断哈着气,六楼的高度,还带着一个九十来斤重的女孩,单手攀爬,没有掉下去这已经就是万幸了。再看看右手,因为没有带手套的缘故,已经磨破了整整一层皮了,手掌上到处都是血丝,我忍着痛处,从麻布袋里摸出了几株止血草,塞进嘴里不停地嚼烂,吐出来给它抚在了右手手掌上,一股痛意让我不禁猛地打了一个机灵,又拿出了一卷纱布轻轻地缠在了手上。

  来到床边,看着沈芸菲熟睡的模样,很是美丽,真的有股令人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我也没多想,因为我也有点累了,悄悄替她盖上了被子,走进洗手间换好了平时所穿的衣服,扯下了早已破旧的窗帘,坐在床头的地上,将窗帘盖在身上合衣而睡,没过一会,便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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