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思绪良久,感觉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转身对她说道:“去前面坐坐吧”。她也没有作声,转而径直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走去,我双手插兜,也跟着她向前走去。
俩人坐立了一会,我深吸了口气,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右手突然扣动手诀,一团灵气集于手中,在她猝不及防间朝着她的太阳穴点去,过后便慢慢收回了手,我解封了她的记忆,等她冷静下来过后,我才缓缓叹息道:“诶……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知道有关我的一切了吧,因为你的魂魄带有三世的记忆,是天道所不容许的,我封了你的记忆只是不想让你被前世的魂魄所控制,放心吧,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我想……以后咱们最好就别见面了,因为……我不是一个正常人……”
等她从恐惧中慢慢醒过来,苍白而又不失清纯的脸颊淌下了两行泪水:“你……能帮我找到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吗?”倍感憔悴而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她的记忆里到底是什么内容,更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而为她揭开封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有三世灵魂的记忆,一旦苏醒过来,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届时会做出令人出乎意料的傻事,而今现在直接解开她的记忆封印可能会更好一些,毕竟快刀方能斩乱麻。
“求你了,我很想见到那个人,你能帮帮我吗?”她双手紧紧拽住我的胳膊,满脸乞求地望着我。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记忆,况且,你所说的那个人现今可能也早已入了轮回,茫茫人海,上哪去找?”我也是满脸无奈,毕竟这事最起码已经超出了我能力范围之外。
“那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见”。我站起身,欲准备离开时,手臂又被她拽住“你不是想知道万熙的事吗?我告诉你”。
我再次又坐回了她的旁边,等待着她开口,待她收拾好了心情,便静静地开始讲述起来:“两年前,万熙还是大三的学生,但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就连校方的资料里都只显示着她来自云南,而其余的一切全都是空白,可能你也听过那么一点,有几个男生精尽人亡的确是她做的,事情发生的那年,我还是刚来的大一新生,当年有个男生因觊觎她的容貌跟美色已久,他将万熙骗进了情人岛,结果第二天就已精尽人亡,可至此以后,万熙在学校出现的次数更是凤毛麟角,校方也尽全力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但没过多久,便听说被害死的那个男生的女朋友自杀在了那个男生的寝室,此后,504寝室也就是那个男生生前所住的寝室便传来了闹鬼的传闻,每至深夜,便会从那个寝室传来婴儿稚嫩的哭声和女人哄小孩的呢喃”。
“她最后一次出现是不是在情人岛?”我不禁开口小声打断了她,把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她又满脸疑惑的扭头问我。
“呵呵,其实她在情人岛压根就没有离开过”。我轻声笑道。
“我不知道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但偶尔有看到她的要么就是刚从情人岛出来,要么就是刚刚进去,知道又发生了两起命案过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学校却又不知什么原因,全都将此事一一压下,对外宣城是他们跟女朋友纵欲过度而亡的,有一天,我从情人岛路过,侥幸看到了那个著名的冰山美人,她走过来笑意盈盈地跟我说:“小辈,念你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跟着我吧,咦?竟然还带着三世记忆?不错,诶,命中注定有劫,可惜了啊……”说着便摇头走了”。
突然间,我想到了,爷爷《天札》里所记载的山狐狸貌似还没有看完:“她也知道你有三世记忆?”
“当时,我并没有留意她所说的话,但她接近我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直到你解封了我的记忆我才想起了这件事”。她轻轻捋了捋拂乱在额头的青丝,眼中充满了惊慌和伤感。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着说道:“放心吧,你我相遇便是缘,如果你相信我,或者真会有她所说的劫数,我会帮你应劫的,你就安安心心做你那众星捧月的女神吧”。说完我便起身离去。
回到教室,已经是第二节课,台上的老人正吐沫横飞地讲着那些烦腻的政治课史,而台下的学生谈恋爱的谈恋爱,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丝毫没有上课的样子,他们都是一些纨绔世子,大学对他们而言就是耗费青春的地方,而对我来说,也不例外。我从后门进去,回到座位上开始倒头就睡,昨晚回到寝室已经是三点多了,而早上六点就起来了,是时候得补个觉了。正当睡睡得正香的时候,一声咆哮把我惊醒了:“谁是聂凌!给我滚出来!”
这时已经是下课时间,班上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呆呆地朝着门外看着,我便朝门外望去,几个头发被染得五颜六色的学生嚣张跋扈地站在门外,为首的一个人长得人高马壮的,满脸怒意地看向教室的众人,看样子是在找我,我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走上前去,满不在乎地问道:“我就是,找我有事吗?”
“哼!臭小子,事大着呢!你以后再跟芸菲走在一起老子就弄死你!”为首的那家伙指着我的鼻子朝我吼道。
我右手从兜里抽出来迅速朝前一抓,一把抓住那根指着我鼻尖的手指,往上一扯,顿时一声惨烈的嚎叫响遍整层楼:“忘记告诉你了,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鼻子说话了!”
他身后的几个学生从震惊中醒来,立马无数沙包大的拳头朝我袭来,我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一脚踢向了他们,一个回踢,一脚踹向了为首那个家伙的肚子,一下子所有人因他那庞大的身躯的飞来而全都被压在了地上,我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笑着说:“知道吗?就在刚才,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那家伙可能是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这下让他掉了这么大一个面子,他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一下从众人的身上一跃而起,挥起拳头再次朝我砸来。“住手!张大虎你想干什么!啊——!”
闻声望去,沈芸菲两手挡在眼前,害怕接下来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当她慢慢放下双手,因恐惧而禁闭的媚眸慢慢睁开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因为我早已单手抓住了眼前那袭来的拳头,转而她满脸愤怒地看着那个叫张大虎的家伙。
而此刻的他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我抓住他拳头的手正在慢慢地用力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腕拧转着,痛得他咬紧牙关,豆大的汗水不断淌下,我一脚再次将他踹倒在地,继而向沈芸菲走去:“找我有事吗?”
“你……没事吧?”她从震惊中醒来满脸难以置信地问我。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你的护花使者太多,想教训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而已,倒是你,晚上没事别出来乱跑,下次再遇到那样的事,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保你周全”。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走到早已被扶起来的张大虎身边,生气地冲她嚷道:“张大虎!我再次跟你重复一遍,以后我的事你最好别管!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见她骂得正欢,也不做停留,插着裤袋走了,现在这种时候,我实在是没有精力玩这些在美女面前强逞英雄的游戏。看了看表,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该去吃饭了,来到食堂,熙攘的人群到处都是有说有笑的型男靓女,打好饭找了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开始吃饭,正吃着没一会,在众人悄悄的议论声中,一道靓影拿着一盒饭菜坐到了我对面,我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你信不信你再这样你的追求者会把我淹了”。
“诶我说你也真是够奇怪的,别的男生都巴不得接近我,而你却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我,我长得很恐怖吗?总不至于比你所遇到的那些东西恐怖吧?”她佯装生气地说道。
“与其跟人接触,我倒宁愿跟你所说的那些东西长时间在一起,知道因为什么吗?”我边吃饭边淡淡地说道。
“因为什么啊?你说出来听听”。她一边将饭盒里的鸡腿,红烧肉之类的荤菜不停往我饭盒里夹,一边问我。
而这时,我又感觉到了无数很不善意的目光飙向了我这里:“因为在我的认知里,有时候人的内心比鬼更加可怕,鬼一直都可以是鬼,而人,有时候并不是人”。
“诶,晚上你带我见识一下那些东西呗”。她眨着靓丽的大眼睛卖萌带撒娇地跟我说道。
我停下了筷子,抬头一直望着她,直到把她望得不知所措尴尬无比的时候我才开口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说完便起身再次走向门外,回到寝室,聚阴鼎呈现出了微微的绿光,今晚又得送走一个了,而那个女鬼的事看来是挺棘手的,这时,我又想起了爷爷,要是爷爷在的话就好了,最起码这些事都不用我操心,只要按照他的吩咐我照做就可以了,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又再次进入了梦乡……
下午,迷迷糊糊地随手拿起枕头边的老式诺基亚手机一看,已经两点多了,差不多已经开始上第二堂课了,我迅速抓起手机跑出了寝室,毕竟开学第一天可不能旷太多的课,从后门快速溜进了教室,刚巧正开始点名,:“李颖!”
“到!”
“孙庚!”
“到!”
“傅天阳!”
“到!”
“聂凌!”
“到!”
……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一个美丽的少妇,之前那些纨绔子弟全都收起了那些玩世不恭的神态,一改从前变成了一副乖学生的模样,修道者就得尽量保持无欲无念的性情,否则会被世俗的缠绵而羁绊了脚步。前排一哥们突然扭头来小声对我说:“诶我说哥们,你今天上午可真牛逼,连学校里的霸王都敢打,厉害!”
我礼貌性的笑了一下说道:“我从来不主动惹事,但并不代表我怕事,再怎么闹腾不也一样还要受人管?”说完,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认真听课,我则从包里拿出符纸开始练习,晚上送完小鬼投胎,还得去找那个万熙聊聊天呢,这送给她的见面礼也不能太过寒酸吧。
刹雷符,以自身舌尖精血为引,借以天雷之威诛灭妖邪鬼魅,但所需的内力也是极大的。
半禁符,请神降身,以我现在的修为,请神根本就是靠运气,之所以被列为半禁符那是因为一个不好,请个胆小鬼上身那纯粹是嫌自己活长了,但多数还是能请到个天蓬元帅,二郎真君或者斗战胜佛来协助战斗的。
神龙召唤,来源于马家的守护神龙,世世代代守护着马氏一族,当年一代宗师马魁元所降伏的一条邪龙,因受魁元大师感化而化成守护神龙世代守护着马家。而相传当年爷爷屠尽了马氏一族所有的脉系,神龙拼死守护却遭爷爷狠下杀手受尽百般生不如死的折磨,直到其妥协为他所用。而今除了我和爷爷,谁也不曾见到过这条神龙,江湖传闻神龙也在那晚随着马氏一族的消失而消声匿迹。
而这事,事实并非如此,我问过爷爷,他无奈的叹息道:“小凌啊,这件事情的真相你以后会知道的”。
问龙伯(神龙),他却对我只字不提,只告诉我,以后要生世守护着我。而对于龙伯,我也是对他有着一种很是莫名的亲切感,并非因为他年老慈祥,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然而我却很难见到他,因为一旦召唤出来,将要耗费身上所有内力,过后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连动下手指头都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