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那天,行宫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我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打倒一个又一个不敢还手的护卫,直到最后精疲力尽,还不忘朝着紧闭的宫门气息奄奄的哀求:“我要见汉霄!叫汉霄来见我……”
是个女孩。
眉间渡着一颗腥红的朱砂。
可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好好抱抱她了。
汉霄杵在门边,逆着光,金黄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看不清脸。
我侧头,对着那团光微微一笑:“霄哥哥,你来了。”
他蹒跚走到床边,目光呆滞:“你竟偷学了禁术,渡命!”
“我在用两个人的命,赌我们过去这几年的情分,是否值得你放她一条活路。”
他握着我冰凉的手,放在胸口,哑声说道:“我没有,没有……”
不管有没有,都已经晚了不是吗。我吃力的想擦掉他脸颊上的泪,手却无力的落回他怀里。身体越来越沉重了,很累,我拼尽力气的睁着眼,但眼皮却不受控制的向下沉:“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杀她的。如果有来生,但愿我们不会相遇。”
最后大脑还残留一丝意识的时候,我已经阖上了眼,模糊中,只听见一声痛心疾首的喊叫,像盘旋在皑皑白雪的山峰上,一只绝望的鹰,临死前发出的无助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