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丞相府,却是不知该去向哪里,南沚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没了神志。
天气当真是好,阳光也恰到好处,却让人觉得闷得慌,只觉得呼一口气,都是困难。
南沚有些压抑,压抑得喘不过气,压抑得快要晕厥。回过神来,似乎是走到了将军府前。
晏卿,她还有,晏卿。
轻叩将军府的门,一名侍童似是料到她的到来,也不问一句,便将她领进将军府,带到后院,晏卿在那处候着她。
“将军——”南沚唤他,声音干涩,朝着晏卿迈了两步。
晏卿眉微蹙,眸子深沉:“姑娘,莫要离我这样近。”
南沚微怔:“你在说,什么?又为何要唤我‘姑娘’?”
晏卿笑了笑,偏过头,又离她远了些:“你莫不是还想让我唤你‘二小姐’?莫要这般不要脸面。”
南沚似是不敢置信,只觉得心里疼得很,一扯一扯的,想要直接挖出来丢掉,这样便不会疼了。
“晏卿?你是何意?”南沚开口,嗓子也一扯一扯的疼,却比心口那处要好些。
“听不明白?那便出去吧。”晏卿抚着玉护腕的手微微顿了顿,望向南沚,眸子依旧若是星辰,却再不是当年模样。
“你说……”南沚开口,声音陌生的连她自己都辨不出。
“我心悦你?”晏卿轻笑,倒是离她近了两步,“我心悦的,是丞相府二小姐,你是吗?”声音很好听,却若流水般透着凉意,“你不是,你也不配。”
南沚蓦地明白,暗笑自己识人不淑,泪却怎样也不肯被止住。真是傻,一日,竟是哭了两回,大抵是把这些年的泪都哭了出来。
“出去吧,别脏了我的地方。”晏卿面色微沉,声音也含了些怒意,转过身,不愿再看南沚。
南沚胡乱抹泪,莫名其妙便弄的这样狼狈,真是没了脸面,若让娘亲看见,大抵又要骂她了。
这世上,只有娘亲真正不嫌弃她!
“打扰将军了——”南沚沉了声音,竭力忍住哭腔,挺直着脊背,退出了将军府。
她停在街边,又是笑,来往的路人望着她,许是觉得她是个疯子。南沚也觉着,自己真成了一条,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