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除了外出的次数减少了,倒也没什么别的变化,南沚照样是像从前那样过。
后来,便到了元宵日。
元宵日是要游湖赏灯的,虽是每年一次,今年却又与前些年不同了些。譬如说,南沚今年非但不能随随便便的出去,还不能一个人出去——
丞相说,她得和晏卿一同去。
说到晏卿,南沚几乎是每隔几日便会见到他一次,也不知晏卿怎的会这样闲。
接触的时间长了,发现晏卿其实也没有特别讨厌,只是有一点点讨厌而已。人前装的是淡漠疏离的翩翩公子,至于人后,也不知该说他是个“什么东西”。
然,晏卿却是极有分寸的,南沚若惹了祸,也都是晏卿一手摆平。除了话不多,一说话就要惊四座,别的似乎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元宵那一日,南沚还是很开心的,特意选了件漂亮衣裳,早早便候在院子里,等着晏卿。
晏卿与她相处了有些时日,自然是知道南沚的性子,也自然知道南沚盼望元宵日盼望了好久,便与丞相说了,可以提早些来接南沚,倒也是有心。丞相只是笑了笑,说是不管这些晚辈,便允了,只是叮嘱些琐碎的小事。
“二小姐——”晏卿迈入院子,便望见南沚,眸子染上笑意,若星河绵延千万年。
也不知到底为何,晏卿与南沚足够熟悉,却总喜欢叫她一声“二小姐”,有些疏离的称呼,听着,却又没有那样疏远的态度。为了配合晏卿,南沚便唤他作“将军”,这样一来二去,便成了习惯,怎样也改不掉了。
“将军,你来了。”南沚起身走向晏卿,望着晏卿的眸子,浅笑盈盈,眸光潋滟,又若秋水濛濛。
“走吧,我看二小姐等得有些急了。”晏卿笑意渐深,习惯性的揉了揉南沚的发顶。
“走啦走啦。”南沚也不顾晏卿言语中的取笑,径自拉住晏卿的袖口,生生将他拉出去,临走还不忘唤上候在边上忍着笑的丫鬟。
晏卿笑意漫上唇角,也不挣脱,任由南沚拉着走。
元宵日着实是热闹的,摩肩接踵的样子,仿佛整个京城的人都出来游湖赏灯了。南沚被晏卿牢牢地护在怀里,虽有些不妥,却也不甚在意。
倒是身后的丫鬟,轻轻咳了两声。晏卿皱了皱眉,却又没说什么,将距离稍稍拉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