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刚刚又跑到哪里去了?”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一望见南沚,便急急跑过来。
南沚笑了笑,唇边漾起两个小小的梨涡:“怎么了?这么急做什么?”
“方才老爷派人来,说是要让小姐去前厅。”那丫鬟撇了撇嘴,亦步亦趋地跟在南沚身后,“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南沚顿了顿,继而又朝着前厅走,还不忘调笑道:“什么要紧事?爹爹终于不嫌我丢人了?”
那丫鬟也跟着笑:“哪里能?老爷自是宠着小姐,又怎会嫌弃小姐丢人?小姐莫要多想。”
南沚不置可否,只是笑意深了几分,只优哉游哉的,去往前厅。
管家早便候在面前,望见南沚,便直接将南沚领进去。
“阿沚,你原来也知道要回来。”丞相望见小女儿,拿起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声音淡淡。
南沚暗道不好,却又识时务的不再多话,自进了前厅,便温顺的低着头。
“罢了,叫你来是有正事的,”丞相放下杯盏,“这位便是晏卿晏将军,你来见见。”
南沚乖顺地抬起头,这才发觉前厅还有一人,抬眸看过去,却是一怔,竟是方才那名少年。
“怎的是你?”南沚轻轻蹙眉,望着晏卿,也不顾礼节,脱口便道。
“阿沚,你的礼数呢?”丞相敛眉,声音微微抬高,末了又看向晏卿,“让将军见笑了。”
晏卿低头抚了抚护腕,闻言抬头:“无妨,毕竟,是要相处一辈子的。”
晏卿顿了顿,又道:“家父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亲自前来,本就失礼了,南二小姐不过是年幼,言语之间不太注意,无妨的。”
“什么一辈子?”南沚蓦地抬起头,有些怔忡。
“前些日子吾皇所说。”丞相不悦的望了南沚一眼,还未开口,晏卿便道,语气淡淡的,似是与他无关。
南沚讷讷:“我怎的不知?”
“你现下不是知道了?”丞相开口,没甚好气的样子。
南沚疑惑,又道:“为何不是姐姐?”为何要将她嫁过去?将她嫁出去真也不嫌丢人?
“吾皇早已为阿洦择了良人,你莫要管了。”丞相捏了捏眉心,南洦被许给太子,南沚被许给将军,王上这样做,却也捉摸不透用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南沚缩了缩脖子,也真不敢多言,只静默在一旁,目光时不时瞥向晏卿,有些烦闷。
晏卿要比画上好看些,剑眉星目,面如玉,如磋如磨。一对眸子虽沉,却是藏了溢彩流光,哪怕只是漫不经心的一个抬眸,都叫万物失了光彩。虽不是顶顶的好看,他人却是怎样也不及他的风华。
南沚素来喜欢些好看的事物,对着晏卿,除了养眼,却也没甚好感。许是因为,晏卿告诉了丞相,二小姐的不合规矩。
然而,南沚却是误会了。晏卿并未说什么,只是丞相了解自家女儿的性子,连想也不要想,便明白南沚究竟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