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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御仙习法

浮生殆尽之永歆合琴

  次日清晨,一轮朦胧太阳缓缓爬上山坡,梦中依稀可闻得鸟儿婉转啼鸣之声。

  昨夜脚踝一直疼,琴歆睡得浅。但毕竟是神器,醒来后便好很多了。琴歆起来洗漱时,纯雪与枷棘也都醒来了。三人兜兜转转,弄清楚了泠水间的布局格式,也结识了许多师姐同门。琴歆想去男弟子寝屋拜会时,却有一道屏障将她拦下,险些让她摔倒。

  “这是怎么回事?”琴歆看着前来扶住自己的枷棘,向她问道。枷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 泠水间主室左右设有结界,若要切磋法术,琢磨招式,只去主室便可。浮生宫所有的寝殿都有这样的安排,你们要切记,不可乱闯,否则会被结界伤到。 ”

  二人闻声向说话之人拱手行礼:“梓沫师姐。”说话之人是师姐贾梓沫。这贾梓沫便是方才认识的,落落大方,是位二八佳人。贾梓沫早入门,比她们品级阶位都要高,是浮生宫次阶弟子,也是泠水间女寝屋的主管。她从不对人严厉,特别是对于新弟子诸多疑问,她都不耐其烦地一一解答。

  贾梓沫点头受礼道:“方才我所言你们可记住了?”

  “记住了。”

  贾梓沫便指着主室道:“我们进去吧。”

  枷棘想起落在后面的纯雪,对她招手道:“纯雪,快来。”

  “哦,马上就来。”纯雪回过神应着,脸上满是疑惑,自语道:“奇怪,这浮生宫何处而来的火狐呢?莫不是我看花了?”纯雪摇摇头,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假山,便入了主室。

  “幻丞师兄,你可知我们该去何处?”琴歆向一身着蓝衣袍的幻丞问道。这幻丞便是男寝屋主管,与贾梓沫一样,对于他人的一切问题都会尽可能地仔细回答。品级比贾梓沫高一些,是侧级弟子,却比贾梓沫晚入门。

  “新入门者,皆要去往御仙殿实习法术。”幻丞充满磁性的声音听起来舒服温柔,好似陈年酒酿,让人不觉沉醉其间。

  “日后都要去?”琴歆眨着眼睛,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幻丞望着她点了点头:“凡是未拜师的弟子必须要去。”

  “也就是说!”

  “不过,大部分弟子即使拜师了,也还是要去。”幻丞这一句话打破了琴歆渺小的希望,轻号一声,带着一脸失落自去一旁独自神伤了。幻丞看她那沮丧的样子,亮如星辰的眸子微弯,不禁笑了起来。

  “幻丞师兄,你腰间的木牒是什么?是属性所附之物吗?可你同我们一样是水属性,为何你却有这木牌。”枷棘望着那木牌发呆。

  “这个吗?”幻丞将它取下递给给枷棘看。

  “嗯。”枷棘点头接过,反复着看了几遍。木牌没有什么奇特,除了花纹之外,还有依稀可见的幻丞的名字。

  “这是身份的象征,就如同你们的灵石一样。”

  “那为何师兄的是木牌,而我们的是灵石?莫非是师兄你是特等弟子?”一旁的纯雪也好奇问道。枷棘将木牌递还给幻丞,听着他讲述。

  “不算是这样。”幻丞顿了顿,将木牌系回腰间后,继续说道:“灵石只一般弟子属性所附之物,含有灵气,持有者能使用最为初级的法术,如引路术。若是修炼更上一层时,便会获得含有灵力的法器,有助于修行。

  而这木牌,是师父所赠之物,不仅是师徒间关系的见证,而且其中含有师父的一部分灵力与灵气,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你。

  还有一种玉牌,那是身份等级高的人佩戴的,就是掌门与长老腰间佩戴的那种,至于用途…我了解甚微,不知它有何用处,大概是可以提高法术的掌控性的吧。”

  “原来如此。那是不是拜了师父就可以有木牌了?”琴歆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说,幻丞对她点了点头。

  “怎样才能拜师呢?”枷棘又问道。

  “二日后的迎新大会上便有拜师礼。届时,新弟子都要在斗灵台比试入门后这两日内在御仙殿习得的法术。若是入门前便习过武或学过法的倒是有一些优势,获胜的几率也就大一些。”

  枷棘低头苦恼起来,她只是一介凡人,法术和武功什么都不会,两天时间恐怕连最基本的都学不会,迎新大会上她该怎么办呢。

  贾梓沫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说道:“时候不早了,同我们去御仙殿吧。”三人一同点头,与幻丞及其他弟子离开了泠水间。

  路上,三人不时向幻丞讯问一些杂事,他都耐心地回应。但是也有时让他无法回答。

  “幻丞师兄,你长的这样好看,可有心仪之人?”琴歆凑近幻丞,水灵的眼睛眨着,充满好奇。

  纯雪曲指在琴歆头上轻叩一下,骂道:“琴歆,你是笨蛋吗?修仙之人都要抛去七情六欲的呀。再说,入门时那幻天镜折之光也将人的杂念退去了些许。”

  琴歆摸了摸不太疼的头,自语:“也是啊。”说完便笑了笑,跑远了些,纯雪紧接着跟上去。

  幻丞望着她的身影,脸上浮现出点点诡异的笑。

  呵呵,真是可爱啊,只不过……幻丞想着,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凌厉了些。

  “幻丞师兄?”枷棘轻唤他,被他脸上的神情吓到。

  “嗯?”幻丞回过神,望着枷棘,如水的眸子又变得温柔起来。

  枷棘正好撞见他的目光,心猛地跳了一下。那双眼,很明亮;那目光,很温暖;那声音,很好听。

  “怎么了?”幻丞看着她呆滞的模样问道。

  枷棘移开目光,有些结巴地说:“没……没事。”

  幻丞没有多想,看着前方轻笑道:“那我们追上她们吧。”说着加快了脚步。

  “哦…好……”枷棘不敢多说什么,长舒了一口气,跟上他的步伐。

  大理石台面上,御仙殿坐落。它与浮生殿一样气派,简直可以与浮生大殿的规模相媲美,但比浮生大殿更大些,更古朴些,多了些庄重严肃的感觉。

  “御仙殿前前后后分为十六处。金木水火土暗风各个属性两班,其余两处分别为后殿置经楼与前堂斗灵台。

  置经楼为放置经书之处,其中的经书大多是记载着各系法术、独门要术,以及一些经书、禁术。除了置经楼管理弟子和执令弟子以外,很少有普通弟子能够进入其中观书。

  斗灵台则是弟子之间相互切磋之地,二日后的迎新大会,你们便在那里斗法。除却一些事物繁忙的,浮生宫所有人都要前来……”琴歆三人跟在贾梓沫旁边,似懂非懂地听着她细说御仙殿。

  “掌门也会来吗?”琴歆问道。她希望千涵掌门能来,这样她便可以看到她的能力了。但同时她也不想她来,她怕她还在生气。

  “若是掌门没有要事处理的话,定是会来的。所以你们要在这两日里多加练习,若是学的好,便可以拜掌门为师。”

  “梓沫师姐,浮生宫上下有五百余人,他们是都要学习仙法,那这御仙殿岂不是要挤满了人?”

  未等贾梓沫回话,琴歆讪笑着说:“说我笨,我看啊,你比我更笨。浮生宫这么大又不只有御仙殿这一处,而且谁说学习法术就一定要有任教协助。”

  纯雪反驳道:“我这叫不懂就问,哪像你。”

  “你……”琴歆指着纯雪,说不出话来,只得生气地甩手。

  “阿琴,任教是什么?”

  “任教就是御仙殿教导弟子们学习仙术的法术较高的弟子,不过也有长老在内。”

  枷棘听着幻丞的解释,点着头,“原来是这样。”

  “到了,我们进去吧。”贾梓沫指着御仙殿的一间水系班,示意他们进去。

  “枷棘我们走。”琴歆拉着枷棘,故意将纯雪丢在后头。纯雪却丝毫不理会她,向幻丞询问要事。回过头的枷棘正好望见纯雪和他俩聊的开心,有些失落,心中有种酸楚。

  枷棘开始觉得有些不懂自己了,不懂自己的心是怎样的。

  “嘎吱——”木门被推开。琴歆拉着枷棘,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坐在了一处空位。纯雪、幻丞与贾梓沫跟上她们的脚步,一同进来了。纯雪和贾梓沫坐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幻丞却径直走向讲位。

  原来,幻丞师兄是任教。

  琴歆不由得更加佩服幻丞,枷棘心里更多了一丝好感,认真听课,方才的事也都抛到脑后了。

  “水乃万物之源,水是至净至纯之物,故此,在习法时要心静如水……”

  “接着我将心法与法术教予你们,你们且记好,看好。”

  幻丞的课通俗易懂,琴歆一听就会。整堂课幻丞都将水系法术与心法亲自演示一边,学起来没什么难懂之处。

  “幻丞任教真温柔,而且长的还帅。”课间,一位女弟子向纯雪谈论幻氶的课,一边说一边还做出花痴的样子。

  “别忘了门规第四十七条是什么。”纯雪立刻打住她,那女弟子也就不做声了。

  枷棘回顾着课堂上学得的心法。正练到七成时,不巧听见了这样一番话,心里不是滋味,将心法练岔了。还好这不算是什么高等法术,枷棘只是咳嗽了几下,不过之前练习的只能重来了。

  “翁老头来了。”一阵骚动过后的平静,门口缓缓进来了一位白发苍苍,脸上爬满皱纹的老翁,手里拿着戒尺与经书。

  “他是谁啊?是任教吗?”琴歆好奇地问前面的师哥。

  “对,是教古学的,大多都是经书上的,为人古板、严苛。他没有名字,有一个法号叫治清。由于年纪大,我们都叫他翁老头”

  翁老头清清嗓子,扫视每一个角落,正好瞥见琴歆与他说话,拿着戒尺向这边过来。

  琴歆看着翁老头走来,赶快坐好,侥幸地躲过一劫,可前面的师哥却被她害了。翁老头虽看起来年老,却身体健壮,一个箭步走到琴歆前面,拿起戒尺就向那位师哥的头敲去,随后打起了他的手。戒尺呼呼的声响吓得琴歆每打一次就往后缩,就好像这戒尺是打在她身似的。

  翁老头一直照着经书讲课,重要的事情再三强调,听得琴歆哈欠连天。昨夜没睡好,再加上课堂枯燥,终抵不过倦意,合上沉重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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