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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步入浮生

浮生殆尽之永歆合琴

  大殿内,掌门千涵端坐,向一旁黑衣弟子说:“时辰到了,阡绯,让他们进来吧。”

  那人拱手道:“弟子领命。”

  琴歆见一黑衣弟子从大殿中走出,停止与枷棘嬉笑,站好待命。

  那人黑发黑瞳,左手执一把暗色长剑,腰间垂一黑色木牌。穆柒柒看了那木牌一眼,盯着那人的脸出神。许久,嘴角上扬。

  那人望了望琴歆等人,淡淡道:“你们,随我来。”

  众人随之入了浮生大殿,分排站立,静候掌门教诲。那人拱手向千涵行礼。道句:“新人已至。”便立在一旁。

  千涵看了看新弟子们,发现她竟然在这当中,不免又气又笑:难怪没看到她,原来是跑到这里来冒充新弟子了。罢了,让她多学点法术对她也无碍。

  “尔等进我浮生,乃是我浮生之幸。入本派修仙习法,首要便是遵守本派法规。那门派石碑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

  千涵站起,向空中一挥,顿时浮现出一片金字,众人看的痴呆,觉这仙法真是妙不可言。

  千涵挥袖坐下,严声道:“这,便是石碑上的门规。要入我浮生者,首,便是守门规。若违反门规,轻则前往寒冰川思过一月。重则挑断筋脉,废除法术,逐出浮生宫。且在寒冰川受冰凌之刑,永不召回。你们,可听清楚了?”千涵明亮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转,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冷。

  “听清楚了。”

  “其次,便是入门。所谓入门,及步入仙门,摒弃凡间一切杂念。来人,将幻天镜呈上。”应声,便有四人将两面檀木琉璃镜抬来。

  “修仙要的是心无杂念,抛七情,去六欲。而去除杂念并非容易之事,有时则需要法器来相助。这幻天镜所折出的光便可让人减轻杂念,却有痛意。杂念越深重,便越痛,且不能根本去除。这样的人,我们浮生宫不收。”

  千涵两手一指,那幻天镜便转了转。只见从大殿顶端的神兽铜像嘴中射出一束光,照进其中一面幻天镜。幻天镜折出的光被大理石地面折入另一面镜,转而又折回殿顶另一神兽嘴中。如此往返,这两镜两兽之间出现了一扇菱形光门。

  千涵指了指那菱光之间,说: “你们从这里走过去,方能入我浮生。”

  琴歆等人依次穿过,每人都有不同的感受。枷棘只觉短暂疼痛,痛过之后便再无感。穆柒柒杂念深重,但为了不被逐出,强忍贬骨疼痛穿过。而琴歆除身上有些轻微痒痛之外,觉得身子轻盈不少,恍若天上白云。这便就是消去杂念的感受吧。倒有几名凡人忍受不住疼痛,一个个晕厥了。

  千涵厉声道:“逐!”几位弟子听令,将他们一一拖走了。

  “这,便是心念深重,无法修仙之人。”穆柒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庆幸自己忍住了。

  夜魄道:“尔今你们便已入我浮生,不过还需更衣。在这之前要先选属性。选择属性之后,以该属性为重点来习仙法,但并非就单学一种属性法术。同时也可浅修其他属性法术。不过,能否让其他属性法术变强,则要看你们的能力了。”

  千涵补充道:“属性不是自己喜欢什么就择取什么,而是由五行所缺来决定的。还有另外两个特别属性,风属性和暗属性。虽与其他属性无异,却不属五行之内,学来也有所难,是有资质的弟子所学属性。你们可都知道了?”

  “知道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千涵指着一旁的澜阡绯,说:“那,你们随阡绯去策名阁记录身份,领取更换衣物,以后你们便在浮生修仙习法了。”

  “阡绯,带他们去吧。”

  “是。”澜阡绯回应完,便跨步离去,新弟子跟随其后。浮生众多弟子也都回去了,期待三日后的迎新大会。偌大的浮生大殿只留下他们三人。

  “师兄、师姐可有满意之人?”千涵先打破宁静。

  夜魄依旧冷漠:“收徒之事,还是三日后再说吧。”夜魄这一语使气氛顿时达到冰点。

  若苑尴尬地笑了两声:“是啊,这事还是三日后再议。”

  “若是没事了,我也就离去了。”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语气,冷冷的身影。

  “那,我也走了。”若苑向千涵莞尔一笑,离去。

  千涵望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锁。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收她为徒,若是不会,那她岂不是要在浮生碌碌无为一生?

  如若不行,那我便收她为徒,但若让人知道真相,想必她今后的日子定不好受,特别是师兄那里。千涵脑子里一团乱,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她努力的话……或许这样也可以……

  紧锁的眉终于舒展开来,起身缓缓向殿外走去。

  

  策名阁内,新弟子排成一队,缓慢地向一木桌前进。

  木桌前,澜阡绯忙着和策名阁管事弟子处理事物。管事弟子记录新弟子姓氏名称、所属属性,交与属性灵石。澜阡绯则是与之衣物,说明三日之后的迎新大会。

  琴歆不知何为属性、五行,见枷棘是水属性,便也跟着选了水属性。二人接到的皆是玲珑剔透的蓝色灵石和蓝色织裙。

  穆柒柒是火属性,接到的是红灵石,红织裙。虽说都是红,但穆柒柒身上那件却更加妩媚动人,火红长裙仿佛能滴出血来。

  “阡绯大哥。”澜阡绯正要离开时,却被换好衣服的琴歆叫住了。澜阡绯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

  琴心这才发现自己叫错了,连忙改口道:“阡绯师兄。”

  “何事?”澜阡绯问道。

  “我叫琴歆,以后可以叫师兄你阡绯吗?”琴歆脸上一阵热,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明明要问的不是这个。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澜阡绯又离去。琴歆连忙上前拉住澜阡绯的衣袖,澜阡绯不免嗤之以鼻甩开琴歆的手。

  “要叫什么,随你。”

  琴歆立即摆手,干笑着说:“不不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哦?那你要问的是什么?是想问我年岁?还是想问我有无心仪之人呢?”澜阡绯那双黑瞳望着她稚嫩的脸,想要逗逗她,做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身子也在一步步向前。

  琴歆无奈只得后退,眼睛盯着澜阡绯,脸上泛起红晕。

  “你,脸红什么?”澜阡绯看着琴歆模样,忍笑继续逗她。

  “你该不会……喜欢我吧?不过呢,喜欢我的多了去了。而且,我不喜欢笨丫头。”说着敲了一下琴歆的头。

  琴歆吃痛地揉了揉头,终于把话说了出来:“那个,阡绯师兄,我,我只是想问水属性的寝殿在哪。”

  “灵石自然会带你们去。”澜阡绯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在原地的琴歆呆滞了一会,回过神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一番,嗔怒地朝他离去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对他的背影拳打脚踢。

  换好衣服的枷棘刚出来,看到澜阡绯离去的背影,又见她如此模样,不禁一笑,上前抓住她的手,道:“好了,人已经走远了。”琴歆这才收回不安分的手脚。

  枷棘看着琴歆红了的脸,嬉笑道:“哎,阿琴,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方才……你与阡绯师兄做了何事呀?”

  琴歆捂住发热且通红的脸,小声说:“没什么,只是问了下我们的住处在哪里。”

  枷棘不相信这片面之词,调侃道:“恐怕,不仅仅是这个吧。”

  “哎呀,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还是快去寻找寝殿吧。”枷棘听出了琴歆语中的嗔怒,便没再说了,只是应声与琴歆相携而去。

  策名阁内,穆柒柒望着两人,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如同轻淡的云雾,飞快的消失了。

  各具形态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琴歆和枷棘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寻找着寝殿。

  “阿琴,我们休息一下吧。”枷棘不管疼不疼,瘫坐在路上。

  琴歆气喘吁吁地看着偌大的浮生宫,虽说自己在浮生宫呆了这么久,但却没有到处走过,以至于现在连她们住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

  枷棘随琴歆的视线,环顾四周,扯了一下琴歆的裙摆:“阿琴,你有办法吗?这样盲目地寻找,比上山还累。对了,那个叫澜阡绯的师兄,你不是问了他吗,怎么样,知道怎么走吗?”

  琴歆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灵石,轻摇头:“他只说灵石自然会带我们去,没有告诉我方法。”

  “是吗?灵石会带我们去……是用灵石指引方向吗?要不,我们试试看。”枷棘脸上浮现笑容,站起身,将灵石放置手心。

  琴歆问:“怎么试?”

  枷棘答:“我想,应该是用心去感受。”

  琴歆点了下头,便解下那串灵石,同枷棘一样,放置手心。两人对视一眼,便握紧了手中的灵石,闭目感应。

  手中点点灵光闪烁,灵石中所蕴含的微弱灵力在指引着她们。

  几乎是同时,两人睁开眼,携手欣喜向小路另一边跑去。这一次是枷棘拉着琴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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