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飞来到姜盈盈的小院时,看到姜盈盈的屋里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却没有人在吃,姜盈盈站在窗前,神游天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姜逸飞走进了院子,姜盈盈却没有注意到他,等姜逸飞进了她的房间,她才惊醒过来。
“你又来干嘛?”
姜逸飞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说:
“我怕你破不了案,所以过来提点提点你。”
“我还用你提点?”姜盈盈不满的说。
“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别忘了上次是谁抓到偷贡品的窃贼的?”姜逸飞反驳道。
“那又如何?”姜盈盈不屑的说道:“这回可是命案,你以为你还会瞎猫撞上死耗子啊。”
“那可不一定哦,或许我还真能撞上呢?”姜逸飞笑道:“你不妨把你调查到的信息告诉我。”
“这一下午,我倒是确实得到了不少的有用信息。”
“都有些什么?”
“第一个是关于陈老爷的。”姜盈盈接着说道:
“我派人详细的调查了陈老爷的身世,陈老爷是我们苏州土生土长的人,小时候他们家境很差,但他确实有一个弟弟,而且是双胞胎,大约八九岁的时候,苏州发瘟疫,死了不少人,在那场大灾难中,陈老爷的父母都死了,他和他的弟弟不知所踪,过了十几年,陈老爷突然回到了苏州城,那时的他二十三岁,并且带着一大笔钱,他用那些钱做本钱,在苏州做生意,很快发了家,买下了南门村的那处院落,娶了陈夫人为妻,并生下了陈茵以及儿子陈敬业,但是陈老爷的那个双胞胎弟弟却不知所踪,陈家的下人也没有听陈老爷提起过,只有陈夫人曾听陈老爷说过他有一个弟弟在永州。”
“你有没有跟永州的官府联系?”
“我已经差人快马赶往永州调查陈老爷弟弟的具体情况了。”姜盈盈说。
“那么毒药的事怎么样了?”
“和你说的一样,那盘羊肉和那盘鱼肉中被下了毒,另外,筷子上也查出了毒药残留,而酒里,酒杯以及其他菜上没有查出有毒药。”
姜逸飞点了点头,又开始摸起自己的鼻子,眉头皱得紧紧的,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
“寻找李三和陈老爷头颅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进展。”姜盈盈露出了愁容,说道:“我派人在南门村附近的坟场以及苏州的各个交通要道进行了仔细的查找。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消息。”
“那么,王某女儿被逼死一事你有调查吗?”姜逸飞说。
“这事我打算亲自去一趟,除了对南门村的人进行调查外,我还得去搜查王某以前的房子,也许最近王某还在那里居住过,或许可以留下一些带我们找到王某的信息。”姜盈盈说道。
“唔。”姜逸飞沉思了一会,说道:“确实有必要去查证一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姜盈盈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姜逸飞从姜盈盈房间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如同这案件一般,被迷雾笼罩,看不清真相。
晚上姜逸飞没有睡觉,而是倚窗而坐,香炉里缓缓升起青烟,姜逸飞目光盯着远方沉沉的夜色,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一动不动,如同山鹰一般。
不知不觉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姜逸飞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眼中反而却有了一丝清明。直到绣春端来饭菜,姜逸飞才从床上一跃而下,如同饿狼一般,快速的扒着饭菜,绣春站在一旁惊疑不定,不知道姜逸飞又怎么了。
姜逸飞吃完早饭后,刚走出院子,就碰到了顾胖子。
“顾胖子?”姜逸飞喊道:“这么大清早你到我这来干什么?”
“姜逸飞,姜老大。”顾胖子一看到姜逸飞,立刻哭丧起来。
“得得得,又怎么了?”姜逸飞一把推开想抱住自己的顾胖子,说:“我说顾胖子,你能不能不每次都哭丧着脸?能不能阳光一点?”
“姜老大,没办法啊,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啊。”顾胖子夸张的双手朝天,似乎是在抱怨老天的不公一般。
“又怎么了?”
“还不是周处和韩康那两个王八蛋。”顾胖子恨恨的说道。
“他们不是得叫你爷爷吗?”
“是啊,他们后来是叫了我三声爷爷。”顾胖子带着回味的表情说道,突然脸色又垮了下来,“可是之后他们就加倍的整我,我都不敢出门了。可恨哪。”
“那就不出门呗。”
“不让我出门?那我宁愿他们两个羞辱我。”顾胖子大声反对说。
“可是我现在有正事啊,不能陪你出去啊。”姜逸飞摇头道,但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张绝美的容颜,接着说:
“等我办完事,倒是可以跟你去鹊鸣楼走走。”
“你有什么正事?”顾胖子不相信的说,然后正经的说:“反正不管你去哪,你得带上我。”
姜逸飞沉默了一会,然后笑道:
“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一刻钟后,姜逸飞和顾胖子来到了姜盈盈的房子前,姜盈盈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姜盈盈看到顾胖子和姜逸飞一起来,一时间对姜逸飞又是没个好脸色,姜逸飞只是笑也不和她争论。
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在南门村停了下来,姜盈盈和从前头那辆马车里下来,而姜逸飞和顾胖子则是从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
顾胖子显然是颠得不行了,扶着马车,脸色惨白,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姜逸飞走到姜盈盈面前,说道:
“你打算去调查哪里?我想去那个王某的房子那去看看。”
“那我们分两路吧,我要挨家挨户的去询问。”姜盈盈说道:“这南门村的人都收了陈家的封口费,我怕陈夫人对我们有所隐瞒。”
“嗯,那调查王某房子的事,就交给我吧。”姜逸飞点了点头,便转身带着顾胖子离开了。
姜逸飞和顾胖子沿着小路,快步走向不远处的一家农户,来到门口,只见有一个中年农夫在院子里劈柴,看到姜逸飞和顾胖子,停了下来,疑惑的打量着两人。
“大伯。”
姜逸飞拱手问道:“你们村里有一个叫王某的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俺们村里没有叫王某的人。”农夫擦了一把汗,说道:“村里就那十几户人家,没有个叫什么王某的。”
“我看不是吧。”姜逸飞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弯腰在地上拾起一根木棍,缓缓说道:
“三年前,有一个人逼死了王某的女儿,王某也不知所踪,然后那人为了息事,给了你们所有人一笔钱财,叫你们不要声张,而你们,也拿着那沾满血的钱,替他保守这个秘密,你们可知道,这是袒护罪犯,是要受连带之罪的。”
姜逸飞说道一半时,那个农夫已经脸色变得惨白了,手中的斧头掉到了地上。
“哼。”姜逸飞冷哼一声,将那木棍猛的折断,大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官府的人,特来彻查此案,你要是想活命,那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下场犹如此棍。”
说完将那两节木棍丢到地上,那农夫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好啊。”顾胖子说道:“想不到你们看上去是老老实实的百姓,却是干出了这种勾搭。”
“大人饶命啊,我等都是受了那个人的胁迫啊。他逼死我们村的人,我们也是很气愤的,只是他财大气粗,我们没办法啊。”农夫不停的求饶。
“那么我问你,那王某身前住在何处?”姜逸飞严肃的说道。
“过了这个山头,他家就在那山头后,现在还空着呢。”农夫慌忙答道。
“走吧。”姜逸飞不再和这人废话,招呼了顾胖子一声,便向那山头后走去。
一路上花红草绿,要不是此行的目的是调查命案,这沿途的乡村风光但是挺有一番风味的。
两人迅速的翻过了这个小小的山头,这时一间破旧的茅房出现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