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宫尚角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面色苍白如纸、紧闭双眸且昏迷不醒的宫远徵,心中的愧疚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都是因为他这个做哥哥的没能照顾好远徵弟弟,居然连他以身试药这么危险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唉……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呐!”
月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徵公子所修炼的内力甚是奇特,可以缓解毒素,这种内功心法我在宫门从未见过。
目前唯一可行之计,便是依靠内力来暂时压制住毒性,待到徵公子苏醒之后,再由他自行运转内力。”
说罢,月长老再次无奈地叹息一声。
“百草萃也无法解除这些毒素么?”站在旁边的宫紫商忍不住探出脑袋,焦急地追问道。
“不行,徵公子体内的毒素种类繁多,怕不是已经有上百种了。即便是百草萃在此刻也是毫无作用啊。”
月长老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听到这里,宫尚角小心翼翼地抱起宫远徵,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他的内心充满了懊悔与自责,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他宁愿当初在远徵弟弟拒绝他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他就不推开那扇门,
他宁愿在宫子羽百般阻挠他的时候,放弃抓捕雾姬夫人;
他宁愿在得知那来自扬州的的消息之际,选择默默地将其深埋心底,不向任何人透露哪怕只言片语。
然而,人生又岂能事事尽如人意?又哪会有如此之多的“他宁愿”呢?
宫尚角满心懊悔。他恍然惊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最终伤害到的只有他的弟弟一人。
眼看着宫尚角抱着宫远徵离去,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后,也一同匆匆离开了兰苑。
他们要赶去长老院,向长老们禀报此处刚刚发生之事。
宫远徵昏迷了三天三夜未曾苏醒。
宫尚角一直靠自己的内力为宫远徵压制毒素,后来还是雪重子知道宫远徵那里只有宫尚角才带着雪公子偷偷来前山帮忙轮流给宫远徵输入内力,这才把宫尚角替换下来。
不过由于雪公子的武功比不得宫尚角和雪重子,所以这三日以来,实际上更多地落在了宫尚角和雪重子二人身上。
他们不眠不休,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功力。
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时分,昏迷许久的宫远徵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那张因过度劳累而显得无比憔悴的脸庞——那是他的兄长宫尚角。
宫尚角看见宫远徵醒来,眼中满是欣喜与宽慰之色:“远徵弟弟,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宫尚角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几日里,他和雪重子、雪公子三人不是在拼命为宫远徵输送内力,就是在抓紧时间恢复自身内力,三人都已经快要被彻底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