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从盥室出来,搁这屏风就隐约看见了一个身影,不用说她也知道来着何人。
“你先去休息吧,我睡下了。”桑宁对着身后的如月说着。
如月也看见了那个人影,只是垂着头,不敢看坐在床边的男人,形色匆匆的离开了。
桑宁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走到桌子边拿起剪刀,去剪烛芯,看样子不是很想理他。
她才刚刚痊愈,怎么就这么急不可待的?猴急的很。
桑淮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就喜欢她这样同他闹小脾气,关键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就跟炸毛的小猫,却不敢亮爪,只敢朝他呲牙。
桑淮上前从后揽住她的腰,不发一言的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身后夺走她手里的剪刀,用力的掷到地上,俯首在脖颈处轻嗅。
贪婪的闻着她的味道,心中莫名的满足,熟练的掰开她的双腿,慢慢的俯身,“宁宁,你好香……”
桑宁抵着他的胸膛,被迫一点点往后倒去,她咬了咬唇,模样隐忍。
“明天还要进宫,你受得了吗?”
桑淮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听见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
声音低沉,带着诱哄,这是他动情之后才有的声音,“宁宁关心我?”
桑淮放纵自己的索吻,先从脖颈吻起,再到脸颊,额头,鼻尖,最后再到唇。
“不是……我的意思是,明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桑宁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堵住了,吻的又重又狠。
桑宁微微仰头,想逃避,但桑淮又会立马追上去,精准的捕捉到她的唇。
直到桑宁喘不上气,不停的捶打着他胸膛,说话的声音都支离破碎。
桑淮松开她,转而又抵着她的额头,眸子低垂,看着桑宁被吻的红肿的唇,上面还泛着光泽,他突然轻轻笑了。
“宁宁,这种时候,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好吗?”
桑宁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剥了一个精光,丢进了软乎的棉被里面了。
……
等他餍足后,也不肯抽身离开。
两人同床共枕,盖着一床被子。
他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让她严丝合缝贴着自己,自己则是闭着眼睛休息,他的呼吸到现在也有些紊乱,还没缓气过来。
听着耳边的呼吸,桑宁只觉得浑身难受,翻了个身,将他的头从自己耳边推开,却被他抓住了手,睁开了眼睛,吻了吻她的手心。
“做什么?不想我挨的那么近?”
“我热。”准确来说是因为他的呼吸起了反应。
桑淮把玩着她的手,然后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挤入她的指缝,吻了吻她的手背,“那正好治治你这手脚冰凉的毛病。”
桑宁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语气挖苦,“南思文的事,你干的?”
桑淮微微抬眸,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这笑意里还夹着几分爱意,他声音有些嘶哑,“这种毒妇,摔断腿都是轻的,就应该让她死在马蹄下。”
桑宁一惊,她没想到桑淮是真的想杀了她,一股无法遏制的恶寒蔓延至她全身,她怕有一天桑淮也会这样对她。
毕竟这种丑事,只有死人才不会说,所以她怕他哪天腻了后,也这么处理了她,保护自己的清誉。
“你就这么恨不得她死?”
桑淮用拇指在她虎口处摩挲,抬眸时一股冷冽的杀气一闪而过,却被桑宁捕捉的正着。
“谁叫她动了不该动的人,要不是她有人在暗中保护,过几天就是她的头七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微微上扬,看起来很兴奋。
桑宁抿了抿唇,桑淮身上的气息很暖,可她还是忍不住恶寒,感觉自己身边躺了一个杀人魔一样,浑身难受,无法克制的害怕。
桑淮摸了摸她的发丝,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薄唇轻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碰,”将她落到脸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别试图离开我,宁宁,我会疯的。”
桑宁没有回答,而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那日救起我的也是你安排监视我的人?”
那池子的位置很偏,南思文根本没想着让她活,根本不会有人去,所以压根不存在路过的小厮,只有可能是桑淮安排监视她的人。
“监视?多难听。我这是保护。”
桑宁愣住,原来她所有的行踪他都了如指掌,她的那些心思在他眼前几乎透明,是他……高抬贵手的没有同她计较。
他就如同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保护?你所谓的保护就是找人监视我?”
桑淮眉头微皱,因为她质问的语气不悦,十指相握的手突然发力,疼的桑宁皱眉,“嘶——”
桑淮另一只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丹凤眼里满是戾气,“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桑宁用力的想掰开他的手,她没想到桑淮手劲能这么大,掐的她五根手指要断了似的,疼的她都出了一身虚汗。
“错了,对不起。”桑宁妥协了。
桑淮这才松了手,可眼里的戾气非但没褪,反而染上了怒气,手从她的腰上慢慢的挪动她的后颈,滑过的地方像是被毒蛇爬过,他以一种狩猎姿态扣住她脖子,“宁宁,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桑宁眼眶泛红,泪水涟涟的从眼尾滑落,缩了缩脖子,她就像是被抓住命运的兔子,终其一生都在被人圈养……而她却不能反抗。
桑淮的眸子松动了,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还是这么经不起吓,”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和刚刚骇人的模样判若两人,“都是我不好,吓到我的宁宁了。”
把僵硬的她按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样,“不哭,是我错了……”
桑宁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桑淮捧着她的脸,又嘬了嘬她的唇,有点安抚的意思,动作轻柔的帮她撩开被眼泪粘在的脸上的头发。
看她哭,桑淮心疼的不行,只能轻声哄着。哄了好一会儿,才见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可把他心疼坏了。
桑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可能是哭累了,也有可能是累着了。
她是被如月喊醒的,就见她急急忙忙的跑来撩起床幔,轻轻的将她摇了起来,“小姐,该起来梳妆了。”
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寅时就要爬起来梳洗,昨夜又被折腾的不轻,她哄了自己好久这才起床换衣服。
如月拿了一套新衣服替她换上,又帮她编了一个娇俏可人的发型,又找了一对白色的毛球发簪,显得她更加灵动。
桑宁打了好几个呵欠,看的如月心疼的紧,“公子昨夜又折腾了?”
桑宁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何止折腾,还威胁了一通。
……
徐华黎没有去,而是去丞相府照顾她的“好儿媳”去了,真的是一大把年纪了还热脸贴冷屁股,着实佩服。
带桑宁去是桑淮提议的,桑长风本来对她就有愧,所以也同意了,心中却又别的打算。对外她好歹也是桑府的表小姐,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婚事也该操办了,趁这个机会多给她物色几个。
本来桑浅浅也要去的,但奈何宠坏了,一点也不懂父母的苦心,昨夜早就偷偷溜了出去,把桑长风气的不轻,可今天偏偏是个大日子,有什么都得咽肚子里。
桑长风共一子三女,其中只有桑宁不是他与原配生的,可却是最懂事的一个,越是这样他心里就愈发觉得亏欠……
三个人同座一辆马车,桑宁恪守本分的坐在一旁,规规矩矩的垂着头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桑淮没说话,只是捧着茶杯喝了两口热茶暖身子,眼神却跟长在她身上一样……灼热的想忽视都难。
桑淮今日穿了一件蓝色衣裳,上面绣着云纹暗纹,显得他整个人儒雅随和,彬彬有礼,套了一件同色系的外套,上面绣着几枝坚韧不拔的竹子,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束成马尾。
他好像特别喜欢竹子,衣服上了花纹多半也是竹子,是因为喜欢它高风亮节,坚韧不拔的意思吗?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锦服,看起来很是清冷,裙摆出绣着几只展翅欲飞的仙鹤,衬的她出尘,发髻上插着两个毛球一样的簪子,看起来无辜添加了一丝清纯。
她骨相生的好看,眉目清秀,一颦一笑皆拨弄人的心弦。
这样的美人难怪桑淮不肯放手。
桑长风给桑宁递了一杯热茶,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说道:“谢谢父亲。”
桑长风虽贵为丞相,但也是自幼习武,同样也是骠骑大将军,曾经带兵打过仗,后来安宁了,他便一心辅佐皇帝,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
桑长风总是板着脸,看起来很严肃,发起怒来没几个人承受的住,杀气很重,有时候桑淮也怕他。
“宁宁。”
突然被点名,桑宁愣了一下,“父亲,您说。”
桑长风喝了一口茶,像是思考了许久才道:“今日进宫,为父也想为你挑选一个好婆家,你也……”
“啪嗒”一声,桑淮手中的茶杯被他生生捏碎了。
桑长风看了一眼桑淮,说话被打断,明显有些不悦,“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