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是他的徒弟。
“师父，桃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桃花。”
“师父，给你的小笼包。”
“为师不爱吃油腻的。”
“师父，你娶我好不好？”
“切莫再开这种玩笑。”
他进宫为公主医治，龙颜大悦，公主醒来，对他一见钟情。许他驸马之位。
他回到药谷，她知晓事情经过，“师父，娶我，就可以不必拘束于朝廷了。”
他冷脸答应。
大婚那日，她一人独守空房，他民间出诊。
怎料她不慎打翻烛台，等他回来，只见漫天火光，熊熊燃烧。
她感到浑身灼热，皮肤在滋滋作响，疼得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医治天下，却独独救不了她。
他追了她一个轮回。
今生，她是身份尊贵的女帝。
他素衫闯入皇宫，她冷脸睥睨着被侍卫扣押的他。
轻启朱唇，“哪儿来的刁民？给朕赶出去。”
不知为何，她饶了他一命。
他不甘心，参加次年科考，意料之中，是状元。
宫殿之上，她玩味一笑，“是你。”
他看着她的眉眼，与前世一样，只是眸子里少了热情与爱意。
他留了下来，只是等待。
几曾何时，她也是那般如花笑靥的天真女子。
几曾何时，她早已剑起命断，杀人如麻。
“翊。”
“我在。”
“我是不是变了？”
“没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她沉默，手慢慢抚上右脸的疤痕，她不相信，他会不在意一个女人的容颜，她更不相信，他会喜欢刀剑舐血的女人。
那时的她，只知道在闺中读读小诗，赏赏花草。
后院“咚”一声响，她走出房门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男子倒在地上。
府外似乎有官兵，她走近男子，问，“你需要帮助吗？”
男子粗喘气，断断续续说，“靠近一点。”
她依言俯身。
男子一下子掏出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刀身泛着冰冷的银光。
“你……”
“别说话。”
他耗着最后的力气，挟持着尚书的千金，等待。
当一众官兵和尚书围住后院的时候，他心下沉了沉，与他们僵持了许久。
终于等到暗香楼的人来救他。
他命令道，“留下陈府所有人，皇帝的官兵，一个不留。”
一个月之后，他痊愈。
再次到陈府，这次不是逃，而是劫人。
他绑了尚书千金陈瑜瞳，那一日起，世上便多了个杀人恶魔。
起初，他用蛊操纵她，后来，她一步步登上高位，直到，成为暗香楼楼主。
为此的代价，是女人最重要的脸。
翊对她不离不弃，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她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在看着他饮下毒酒的时候，大仇已报。
他毁了她的一辈子，怎奈爱恨痴缠。
他不敢置信地倒下，她笑，唇边染了鲜血，到地府，再互相折磨一辈子罢
老道士说，你会有一个无法得到的爱人。
凡人都不信命，他却偏偏算命。
一朝国师，举手投足之间万千风雅。
国运掌握在指尖，却算不出自己的姻缘。
女帝每次看他，都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泱泱大国，竟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虚职，如若不是传统，国师之位早已被废。
早朝之上，他提议攻打边关，平定北漠，一统中原。
无人响应。直到北漠来犯，女帝才匆忙颁布旨意。
他说，若不开放国库，此战，必败。
女帝依言而做。
大获全胜。
棋局之上，他一黑子紧紧追随白子，女帝皱眉。
他承认，那一刻，他明白了
自己的使命。
用一生去爱一个女人。
哪怕，穷极一生，他都只能仰望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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