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淮杨镇中有两名同住的弟子互斗致死,屋中发现了残留的幻香。”柳怀川看着手中的信纸,崭新的木鸽放置在桌边“这禁术是苍梧门中的一名长老首创。”
“尚晚荞。”常澈接道“我听过这人,只是她已经不在人世。六年前苍梧门就曾以此作乱,她死后此种禁术便也失传了。怀川,是你杀的她吧?我们族中至今还有你的通缉文书。”
“她没有死。”柳怀川苦笑着攥紧信纸“我早该想到假死的可能,当初该多加留意的。只是若她未死,这六年又都在何处……这些年竟没有半点消息。”
“这幻香的原料极其难得,即便得了,也未必能确保做出的香完美无缺,她这些年想必一直深研此道。如今死的那二人只怕是……是她的试验品。其实,孟姑娘从前似乎找到了破解之法,只是不知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柳怀川盯着信的最后两行字看了半晌,随即提笔写起了什么,常澈见状也并未离开,仍在他对面坐下,翻看着手中的古籍。
日落之际,空中泛起了一片金黄色的光晕,小屋之中静谧非常,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响。
“阿澈,我要出去几日。”
“你要回去?”
柳怀川笑道:“我回去又有何用?放心,我晚些给你传信。”
常澈只得应下,不安的情绪却未减分毫。
淮杨镇少有人至的客栈中此刻亮起了几盏灯火,只是依旧寂静惨淡。
柳怀川起身接过对面的人递来的尚且温热的茶。这一日的奔波显然让他十分疲惫,倦意布满了面容,他强打精神道:“尚晚荞就在此地,我白日里来时竟毫无察觉,所幸师父警醒。”
“我传信给你,本意是让你多加留心,谁知你竟回来了。”许复竹将手中的茶重重放下,发出一声闷响“你回来又有何用?以你如今的状况,也杀不了她第二回。”
“只要她还想杀我,我回来便是有用的。我如今的状况确实不好,因此还望师父……”
“不必说了。”许复竹沉声打断“她能在二十余人驻守的情况下潜入,实力相较于六年前只会更高,此事不会按你所想的发展。”
柳怀川叹道:“照师父所说,我倒是白来一趟了。只是事态紧急,多试几种办法也并非坏事。”
“轻重缓急,无需你来告诉我。”
“师父不必生气。”柳怀川温声道“其实关于此种幻香,孟前辈或许有破解之法。”
“孟疏桐?我也已向她传信了,不过即便她在,也未必愿意相助。此人心思深沉,表里不一,不可尽信。”
“可师父从前说的是,孟前辈行事可靠,聪慧通达,要我多与她接触。”
“不一样了。”许复竹微微蹙眉“此事我往后再向你解释。如今你不可再在此地停留。”
柳怀川闻言立即接道:“是我当年的疏忽,才致使她再次作乱,我不会走。”
许复竹冷笑道:“你如何做已与我无关,只是命只有一条。”
“除魔卫道,本就是九死一生。我尚有自保之力,无需师父挂心。”
“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