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一和希琳落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处破旧的棚户区。
深夜的棚户区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油灯在黑暗中摇曳。
“你确定玛丽住在这里？”希琳落皱着眉头，看着周围堆积如山的垃圾。
“就在前面那间木屋。”李周一指着不远处一间摇摇欲坠的小屋，“我之前派人查过她的住处。”
木屋的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烛光。李周一轻轻推开门，玛丽正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脸色潮红，浑身发抖。
“李...李先生...”玛丽看到李周一，虚弱地笑了笑。
李周一走到玛丽身边蹲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不...不是发烧...”玛丽咬着嘴唇，“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李周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什么感觉？”
“骨头...骨头在发痒...”玛丽抱着自己的腿，“就像有虫子在里面爬...”
希琳落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你给她的糖果里加了骨生散？”
“不止是骨生散。”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快速记录着玛丽的反应，“我在里面加入了月光草的提取液。”
“月光草？”希琳落眼睛一亮，“你是想...”
“没错。”李周一点点头，“我在重复血月案的实验。”
玛丽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右腿开始不自然地扭曲。
李周一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色药丸：“快吃下去。”
玛丽听话地吞下药丸，很快就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你早就准备好了解药。”希琳落看着李周一，“看来这不是第一次实验。”
“当然不是。”李周一翻开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实验数据，“这是第七次了。
每次都在不同的月相下进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李先生，不好了。”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说，“实验室主管查库存了。”
这是李周一在教会实验室安插的眼线，叫张三，是个普通的实验室助手。
“查出什么了？”李周一皱眉。
“月光草的存量不对，少了三株。”张三擦了擦汗，“主管正在挨个审问助手。”
李周一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纸条：“去把这个交给王管事，就说是我要的材料。”
“王管事？”希琳落问，“就是那个总在赌场出入的胖子？”
“没错。”李周一笑道，“他欠了一屁股赌债，我帮他还了一部分。
现在他在库房做事，很好用。”
张三接过纸条，匆匆离开了。
李周一继续查看玛丽的情况，她的右腿肌肉在微微抽动，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有意思。”李周一掏出一个小瓶，接住从玛丽腿上渗出的汗珠，“这次的反应比上次强烈多了。”
“因为今天是下弦月？”希琳落看了看窗外的月亮。
“对，我发现月相和魔药效果有直接关系。”李周一指着本子上的记录，“满月时效果最弱，新月时最强。
但下弦月的反应最不稳定。”
希琳落凑过来看记录：“这些数据...和血月案的受害者症状很像。”
“但有一个关键的不同。”李周一推了推眼镜，“血月案的受害者都死了，而玛丽还活着。
这说明我的配方改良是成功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李周一神秘地笑了笑，“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排五颜六色的糖果：“这些都是不同配方的实验品。
我需要更多的实验对象。”
希琳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济善堂那些流浪儿童？”
“聪明。”李周一点点头，“明天我会去那里派发糖果。
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当然。”希琳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也想看看你的实验成果。”
就在这时，玛丽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抽搐起来。
李周一立刻按住她：“糟了，排斥反应提前了。”
“快，把解药给我！”希琳落一把抓过李周一的药箱。
李周一却按住她的手：“等等，让我再观察一会儿。”
玛丽的右腿开始发出咔咔的响声，皮肤下的骨骼明显在蠕动。
她痛苦地抓着稻草，指甲都陷进了掌心。
“你疯了？”希琳落瞪大眼睛，“她会死的！”
“不会。”李周一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秒。”
他一边数着时间，一边快速在本子上记录：“骨骼重组速度加快...肌肉组织开始溶解...皮肤出现青色斑纹...”
玛丽的惨叫声越来越大，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她的右腿已经完全扭曲，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
“十五秒...十秒...”李周一依然在冷静地记录，“骨骼重组完成...新生组织开始生长...”
希琳落看着这一幕，眼中的震惊逐渐变成了兴奋：“这就是你的实验目的？
让人体自行修复缺陷？”
“差不多。”李周一点点头，“五秒...三秒...”
就在玛丽即将昏死过去的瞬间，李周一终于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她嘴里。
玛丽的抽搐立刻停止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看看她的腿。”李周一掀开玛丽的裙子。
希琳落倒吸一口冷气。玛丽原本扭曲的右腿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甚至比左腿还要修长有力。
“太神奇了...”希琳落忍不住伸手触摸玛丽的腿，“骨骼和肌肉都完全重生了。”
“这还只是初步成果。”李周一合上本子，“如果能找到更多实验对象，我相信可以做到更多。”
“比如？”
“比如...让人重获青春。”李周一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甚至...永生。”
希琳落沉默片刻：“所以你一直在研究血月案的资料，就是为了这个？”
“教会的实验失败了，但我不会。”李周一站起身，“我已经找到了关键。”
“月相变化？”
“不止。”李周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希琳落仔细看了看：“月光草的提取液？”
“错了。”李周一晃了晃瓶子，“这是人体在特定月相下产生的体液。
每个月相，人体都会产生不同的反应。而这些体液，才是永生魔药的关键。”
“你是说...”希琳落突然明白了什么，“血月案的受害者...”
“对，他们都是在不同月相下死亡的。”李周一冷笑，“教会收集了他们的体液，但始终无法完成最后一步。”
“为什么？”
“因为他们缺少一味关键材料。”李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一滴金色的液体，“活人的灵魂精华。”
希琳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从玛丽体内提取的。”李周一把小瓶收起来，“每次实验，我都能提取一滴。
再过几次，就够了。”
“你就不怕她死掉？”
“死不了。”李周一笑道，“我给她的糖果里加了护命符文。
只要她还活着，就会源源不断产生新的灵魂精华。”
希琳落看着熟睡的玛丽，若有所思：“所以她就是你的...养殖工具？”
“这话说得真难听。”李周一摇头，“我更愿意称她为...实验助手。”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张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李先生，出事了！”
“怎么了？”
“实验室主管发现王管事做假账，把他抓起来了！”
张三擦着汗说，“他...他招供说是您指使的。”
李周一脸色一沉：“这个蠢货。”
“现在怎么办？”希琳落问，“主管肯定会上报教会。”
“不会的。”李周一冷笑，“因为主管明天就会意外死亡。”
“你要...”
“我早就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慢性毒药。”李周一说，“明天午饭过后，他就会心脏病发作。”
希琳落看着李周一平静的表情，突然打了个寒颤：“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喜欢有备无患。”李周一推了推眼镜，“就像现在，你觉得我会让王管事活着吗？”
张三立刻会意：“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李周一叫住他，“记得做得干净点。
就说他畏罪自杀。”
张三点点头，匆匆离开了。
“你还真是...”希琳落看着李周一，“心狠手辣。”
“彼此彼此。”李周一笑道，“你不也在利用我吗？”
希琳落一愣：“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李周一从药箱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父亲的体检报告。
他得了绝症，最多活三个月。”
希琳落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所以你才急着拉我入教，想利用我的魔药救你父亲。”
李周一继续说，“可惜啊，就算我研究出永生魔药，第一个尝试的人...也不会是他。”
希琳落咬着嘴唇：“你想要什么？”
“合作。”李周一收起文件，“你帮我打掩护，我就考虑救你父亲。”
“成交。”希琳落几乎没有犹豫。
李周一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明天见。记得带上你父亲的血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