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实验

李周一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教会大主教要见我？

真是受宠若惊。”

“明天早上八点，在圣玛利亚教堂。”希琳落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父亲说，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当面谈谈。”

“我明天还有些事要处理。”李周一接过请柬，装模作样地翻看。

“是要去给那些流浪儿童发糖果吗？”希琳落轻笑一声，“你最近对那些小家伙可真是关心。

特别是那个叫玛丽的女孩，听说你经常给她额外的食物。”

李周一心中一动。希琳落派人监视他的施粥点，显然不只是简单打探那么简单。

“玛丽是个可怜的孩子，”李周一叹了口气，“她的腿有些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想试试能不能帮她治好。”

“用你的魔药？”希琳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听说你最近在研究一种新配方？”

“只是一些简单的止痛药剂。”李周一不动声色地说，“对了，希琳落小姐知道城西济善堂的事吗？”

“济善堂？”希琳落皱眉思索，“那是教会资助的一个慈善机构。

怎么了？”

“最近那边死了几个流浪汉，死状很奇怪。”李周一观察着希琳落的表情，“我担心会不会有人在那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实验。”

希琳落脸色微变：“你是说...有人在用活人做魔药实验？”

“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李周一耸耸肩，“三年前的血月案，不就是有人用流浪儿童试验禁忌魔药吗？”

“那是一个疯子干的。”希琳落摇头，“教会已经把他处决了。”

“是啊，可惜那些孩子再也回不来了。”李周一叹了口气，“所以我才想帮帮玛丽这些孩子。”

希琳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李先生真是个善良的人。”

“过奖了。”李周一微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明天见，希琳落小姐。”

他转身要走，希琳落突然叫住他：“等等。”

“还有事？”

“我知道你在调查济善堂。”希琳落压低声音，“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

李周一转过身，看着希琳落的眼睛：“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也想知道真相。”希琳落说，“那些死去的流浪汉，他们的尸体都被送到了教会的停尸房。

但第二天就全部消失了。”

李周一眼神一亮：“教会在隐瞒什么？”

“我不知道。”希琳落摇头，“父亲不让我插手这件事。

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所以你想和我合作？”李周一笑了，“你父亲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希琳落直视着李周一，“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李周一沉默片刻，点点头：“成交。不过现在我得去见一个人。”

“谁？”

“一个神秘的江湖郎中。”李周一说，“听说他在卖一种特效药，能让人精神百倍。”

“你觉得他也在做魔药实验？”

“很有可能。”李周一说，“我得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希琳落说，“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个郎中。”

李周一想了想，同意了。有希琳落在身边，反而更容易打消那个郎中的戒心。

两人沿着巷子往教堂后面走去。路过一个垃圾堆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

“李先生！”

是玛丽。这个十岁的小女孩穿着破旧的灰布裙子，右腿明显有些跛。

她怯生生地看着希琳落，躲在李周一身后。

“玛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李周一摸了摸她的头。

“我...我想找您帮忙。”玛丽小声说，“我的腿又开始疼了。”

李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着彩纸的糖果：“吃了它，就不疼了。”

玛丽接过糖果，眼睛亮了起来。她迅速剥开糖纸，把糖果放进嘴里。

希琳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她注意到那颗糖果的颜色有些奇怪，泛着淡淡的蓝光。

玛丽吃完糖果，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不疼了！

李先生，您太厉害了！”

“乖，快回去吧。”李周一说，“明天来施粥点，我再给你糖果。”

玛丽开心地点点头，一瘸一拐地跑开了。她的脚步明显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那不是普通的糖果吧？”希琳落问。

“只是加了一点止痛的成分。”李周一推了推眼镜，“对孩子来说，糖果总比苦药好接受。”

希琳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教堂后面的巷子。

巷子深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张老郎中”。

“就是这里。”李周一走上前，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件灰布长衫，手里拿着根烟杆。

“这么晚了还看病？”老头眯着眼打量两人。

“听说张老先生的特效药很灵验。”李周一笑着说，“特地来买一些。”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进来说话。”

屋里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空气中飘着一股怪异的药味。

角落里蹲着个年轻人，正在用研钵捣药材。

“小王，去泡茶。”老头冲年轻人喊了一声，转身对李周一说，“一剂五个银币，童叟无欺。”

“不知道效果如何？”李周一问。

“包你满意。”老头从柜子里取出个小瓶子，“喝了它，保管精神百倍，干活不累。”

李周一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鼻腔，他眼睛微微一眯。

“这药...似乎加了点特别的东西？”

老头脸色一变：“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普通药材。”

“是吗？”李周一晃了晃瓶子，“我怎么闻着有点魔药的味道？”

老头猛地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你是什么人？”

“一个对魔药感兴趣的人。”李周一不慌不忙地说，“张老先生，不如我们谈谈合作？”

“合作？”老头警惕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在用魔药做实验。”李周一压低声音，“那些买药的人，其实都是你的实验品吧？”

老头脸色阴晴不定：“你到底是谁？”

“一个和你有共同兴趣的人。”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些钱，换你的实验数据。”

老头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警觉起来：“你是守夜人的人？”

“如果我是守夜人，现在就不是在和你谈话了。”

李周一笑道。

这时希琳落开口了：“张老先生，我们是真心想合作。

你的实验很有意思，但方法还不够完善。”

老头打量着希琳落：“你也懂魔药？”

“略知一二。”希琳落微笑，“比如你这个配方，如果加入月光草的提取液，效果会更好。”

老头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都在研究同一件事。”希琳落说，“只是方向可能有些不同。”

老头沉默片刻，突然问：“你们知道血月案吗？”

“知道。”李周一说，“三年前的案子，凶手用儿童做实验，最后被教会处决了。”

“呵呵。”老头冷笑一声，“那个所谓的凶手，其实是被陷害的。

真正的凶手，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李周一和希琳落对视一眼：“你是说...”

“那些实验，都是教会高层授意的。”老头压低声音，“他们想研究一种特殊的魔药，需要用活人做实验。”

“什么魔药？”

“永生药剂。”老头说出这三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传说中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魔药。”

李周一心中一动：“所以你现在的实验...”

“我在重复那些实验。”老头说，“但我的方法更人道，不会让实验者死亡。”

“所以济善堂那边的死人，和你无关？”

“当然无关。”老头摇头，“那是另一伙人干的。

他们的手段比我残忍多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老头脸色大变：“不好，有人来了！”

李周一迅速拉着希琳落躲到柜子后面。门被推开，几个穿黑衣的人走了进来。

“张老先生，深夜还在配药啊？”为首的人冷笑道。

“李...李队长。”老头结结巴巴地说，“您怎么来了？”

“最近有人举报，说你在用违禁魔药做实验。”

李劳斯踱着步子走近，“我们来查查。”

“冤枉啊！”老头连连摆手，“我就是个普通郎中，哪懂什么魔药？”

“是吗？”李劳斯突然抓起桌上的药瓶，“那这是什么？”

老头脸色煞白：“那...那是普通药水...”

“普通药水会发蓝光？”李劳斯冷笑，“来人，搜！”

几个守夜人开始翻箱倒柜。李周一和希琳落屏住呼吸，躲在柜子后面一动不动。

突然，角落里的年轻人扔出一个烟雾弹。浓烟瞬间充满整个房间，李劳斯大喊：“别让他们跑了！”

趁着这个机会，老头拉着年轻人冲出门外。李周一拽着希琳落也跟着溜了出去。

身后传来李劳斯愤怒的吼声：“给我追！”

四人分头逃窜。李周一带着希琳落钻进一条小巷，七拐八拐地甩开了追兵。

“看来这个老头知道不少秘密。”李周一喘着气说。

希琳落点点头：“教会的永生实验...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们得找个机会，和那个老头详谈。”李周一说，“他肯定知道更多内情。”

“我来安排。”希琳落说，“不过现在，你得先去见我父亲。”

李周一笑了笑：“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看看一个人。”

“谁？”

“玛丽。”李周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我给她的可不是普通的止痛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