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贫民窟的猎物
李周一走出教会大楼,迎着清晨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马主管中毒的消息已经在教会内传开,这正合他意。
人心惶惶之际,正是他行动的最佳时机。
贫民窟位于城市西边,那里终日笼罩着工厂排出的黑烟。
狭窄的街道上堆满垃圾,臭水横流。李周一踩着石板路,躲开几个在泥水中嬉戏的脏兮兮的孩子。
“救济!救济啊!”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扯着他的衣角,“大人行行好吧!”
李周一掏出一枚铜板扔给她,眼睛却在人群中搜寻着。
贫民窟的人命不值钱,死了也没人过问。这里正是他寻找实验品的理想之地。
街角有一家面包店,店主是个驼背的中年人,人称老黄。
他每天会把卖不掉的面包分给穷人。李周一站在店门口观察了一会,推门走了进去。
“这位先生要买什么?”老黄堆着笑脸迎上来。
“我是教会的李周一。”他掏出教会徽章,“听说你常常施舍面包给穷人?”
老黄的笑容僵住了:“大人,我...我没有违反规定吧?”
“放心。”李周一微笑道,“教会很赞赏你的善举。
我们打算在这里设立一个施粥点,不知道能否借用你的店面?”
老黄眼睛一亮:“当然可以!这是好事啊!”
“那就这么定了。”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币,“这是第一个月的租金。”
老黄连连点头哈腰。李周一转身离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个地方很适合他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施粥点开张了。李周一站在柜台后面,看着排队的贫民。
他特意让张小三去采购了上等的白米,熬成香喷喷的粥。
“一个一个来。”他温和地说,“每人一碗。”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女孩约莫十岁,穿着破烂,但眼神清亮。
她没有排队,而是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
“那边的小姑娘,”李周一朝她招手,“过来喝碗热粥吧。”
女孩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来。她的脚上没有鞋子,脚趾都冻得发紫。
“我叫李周一,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女孩小声说。
“家里有大人吗?”
玛丽摇摇头:“没有。我住在教堂后面的破房子里。”
李周一眼睛一亮。一个无人照看的孤儿,正是理想的实验对象。
他给玛丽盛了一大碗粥,还特意加了块咸鱼。
“以后每天都来,我给你留着。”他笑着说。
玛丽狼吞虎咽地吃完,抬头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跑开了。
李周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女孩很机灵,要多花些时间取得她的信任。
接下来几天,玛丽都准时来喝粥。李周一暗中派人打听,发现她确实是个孤儿,靠在街上捡破烂为生。
她住在教堂后面一间废弃的杂物间里,平时很少和人说话。
“玛丽,”这天他特意等到其他人都走了,才叫住她,“你想不想吃点别的?”
玛丽警惕地看着他。李周一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蜜饯,很甜的。”
女孩眼睛一亮,但还是没有动。李周一自己先吃了一颗:“你看,没毒。”
玛丽这才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尝了一颗。
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剩下的。
“好吃吗?”李周一笑着问。
玛丽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李周一又拿出一包:“这个给你留着慢慢吃。”
就在这时,街角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李周一眼睛一眯,那人穿着黑色风衣,正是守夜人的标配。
看来他们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李周一装作没看见,继续和玛丽说话:“你住的地方冷不冷?
要不要一条毯子?”
玛丽摇摇头,把蜜饯藏进怀里就要跑。李周一也不挽留,笑眯眯地目送她离开。
等玛丽走远,他转身进了后厨。一个身材矮胖、满脸麻子的男人正在洗碗,叫赵二狗。
这是他从另一个贫民窟雇来的帮工。
“那个女孩的情况查得怎么样?”李周一问。
赵二狗擦擦手:“打听清楚了。她娘三年前死在工厂里,她爹是个酒鬼,去年冬天醉死在街头。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自己住在教堂后面。”
“有亲戚朋友吗?”
“没有。她娘是外地人,她爹的亲戚都不认这个穷亲戚。”
李周一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这是你的酬劳。”
他扔给赵二狗一个钱袋。赵二狗掂了掂,眼睛一亮:“李先生,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暂时不用了。”李周一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等赵二狗离开,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里面装着淡紫色的液体,正是他前几天配制的低级致幻剂。
他取出一颗蜜饯,用针管往里注入几滴药剂。
这种剂量不会致命,只会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
他要先试验玛丽对魔药的反应。
第二天,玛丽又来了。李周一给她盛了一碗粥,然后拿出那颗加了料的蜜饯。
“昨天的好吃吗?这是新到的,你尝尝。”
玛丽毫无防备地接过蜜饯,一口吞下。李周一假装在忙别的,实则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过了一会,玛丽的眼神开始恍惚。她呆呆地看着墙角,嘴里嘟囔着什么。
“怎么了?”李周一关切地问。
“那里...有只猫在跳舞...”玛丽指着空无一物的墙角。
李周一心中一喜。药效比预想的还要好,而且玛丽的体质似乎特别适合魔药。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他扶着玛丽进了后屋。
玛丽摇摇晃晃地坐在椅子上,眼神越来越迷离。
她开始说胡话,时而笑时而哭。
李周一拿出笔记本,仔细记录她的反应。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赶紧把笔记本收起来,装作在照顾生病的孩子。
一个穿着破旧长袍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她佝偻着腰,手里拄着拐杖。
“这孩子怎么了?”老妇人问。
“可能是发烧了。”李周一说,“我正准备送她去看大夫。”
老妇人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玛丽。她的眼神锐利得不像普通老人。
“我在附近开着一家药铺,”老妇人说,“不如带她去我那看看?”
李周一心中警惕。这老妇人来得蹊跷,说不定和守夜人有关。
“多谢老人家好意。”他笑着说,“不过我已经请了教会的大夫,一会就到。”
老妇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李周一松了口气,看来守夜人已经派人盯梢了。
等药效过去,玛丽清醒过来。她迷迷糊糊地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很多会跳舞的猫。”
“你刚才晕倒了。”李周一递给她一杯水,“以后要注意身体。”
玛丽懵懵懂懂地点头。李周一送她出门,看着她蹦蹦跳跳地离开。
第一次实验很成功,是时候加大剂量了。
回到后屋,他翻开笔记本。玛丽对魔药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好,而且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这种体质在贫民窟里很罕见。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她弄到实验室去。”李周一自言自语,“不过现在守夜人盯得紧,得从长计议。”
他走到窗边,望着贫民窟灰蒙蒙的天空。远处传来工厂的汽笛声,浓烟滚滚升起。
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没人会在意一个流浪儿童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