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一走下钟楼的台阶，迎面撞上了一个身材瘦小的实验室助手。
这个叫张小三的助手总是缩着脖子，鼠目寸光，整天在实验室里打杂。
“李先生。”张小三点头哈腰，“审判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还没过去吗？”
“我这就去。”李周一推了推眼镜，“对了，今晚实验室有人值班吗？”
“只有王大个子守夜。”张小三压低声音，“那家伙每到半夜就会偷偷溜去酒馆。”
李周一嘴角微扬。这个消息正中下怀。王大个子是个酒鬼，每次值夜班都会在凌晨两点溜出去喝酒，这给了他绝佳的机会。
审判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维克托主教端坐在高台上，一身红袍衬得他更加威严。
台下坐着几十名教会成员，其中不乏一些熟面孔。
“今天审判的是一起魔药走私案。”维克托主教环视四周，“被告人赵三，涉嫌私自贩卖违禁魔药。”
两名守卫押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台。这个赵三面色蜡黄，双手被铁链锁住，走路时脚步踉跄。
“大人饶命！”赵三跪在地上，“我只是帮人送个包裹，不知道里面是魔药啊！”
维克托主教冷笑一声：“不知道？那这些证据怎么解释？”
他示意手下展示证物。一个木箱被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几瓶魔药。
李周一站在角落里观察着这一切。这些魔药的配方他都见过，都是些低级货色。
真正值钱的魔药，根本不会用这种方式运送。
“李先生。”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能借一步说话吗？”
李周一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这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胸前别着教会的徽章。
“您是？”
“我是实验室的马主管。”中年人自我介绍，“听说你对魔药研究很有心得？”
李周一心中一动。这个马主管是实验室的二把手，平时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不敢当。”李周一谦虚地说，“我只是略懂皮毛。”
马主管笑了笑：“今晚能来实验室一趟吗？我想请教几个问题。”
“今晚？”李周一装作为难的样子，“可是......”
“放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马主管拍拍他的肩膀，“晚上八点，我在实验室等你。”
说完，马主管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李周一眯起眼睛。这个马主管突然找上门，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这倒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进入实验室的机会。
审判仍在继续。赵三被判处绞刑，明天早上执行。
维克托主教宣布完判决，起身离开。其他人也陆续散去。
“等等。”孙玲叫住准备离开的李周一，“晚上要去实验室？”
“是啊。”李周一点点头，“马主管约我谈事。”
“小心点。”孙玲意味深长地说，“马主管最近在研究一种新型魔药，已经死了好几个实验品了。”
李周一心中一凛。看来这个马主管也不是省油的灯。
“多谢提醒。”他笑着说，“我会注意的。”
离开审判大厅，李周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从床底下取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从禁书区偷来的魔药配方。
这些配方都是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写成，需要在烛光下才能看清。
李周一点燃蜡烛，仔细研究着配方上的每一个细节。
“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这些魔药的关键不在于材料，而在于调配的顺序。”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幕降临。李周一整理好材料，准备前往实验室。
今晚，他要完成第一次魔药实验。
实验室的走廊空无一人。李周一站在门口，掏出一把钥匙。
这是他前几天趁张小三不注意时偷偷配的。
钥匙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李周一推开门，闪身进入。
实验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马主管？”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李周一冷笑。这个马主管果然没安好心，约他来却不露面。
不过正好，省得他再找借口支开对方。
他摸黑走到角落，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器皿。
李周一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子，开始按照配方调配材料。
“三滴曼陀罗汁，两克夜魔草粉末......”他小声念叨着，“最后加入月光石粉。”
药剂在烧杯中翻滚，散发出淡淡的蓝光。李周一屏住呼吸，等待反应完成。
突然，药剂变成刺目的红色，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该死！”李周一赶紧打开窗户，让气味散出去。
第一次实验失败了，这味道要是传出去，肯定会引来守卫。
他翻开配方，仔细研究。在烛光下，那些隐藏的小字逐渐显现。
“原来如此。”李周一恍然大悟，“材料要按照月相顺序添加。
今天是上弦月，应该先放月光石粉。”
他重新开始实验。这次，药剂变成了淡紫色，散发出清香。
李周一小心翼翼地将药剂倒入玻璃瓶中，满意地看着成品。
“第一次实验就能成功，看来我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李周一迅速熄灭油灯，躲在实验台后面。
“奇怪，怎么有股香味？”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是守夜的王大个子。
李周一屏住呼吸。这个时候王大个子应该在酒馆才对，怎么会突然回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从希琳落那里偷来的迷魂药。
如果被发现，就只能用这个了。
门被推开，王大个子举着灯笼走了进来。他个子很高，脸上长满络腮胡子，一身酒气。
“谁在这里？”王大个子举起灯笼四处照看。
李周一正准备出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大哥！”是张小三的声音，“快来帮忙，马主管晕倒了！”
“什么？”王大个子转身冲出实验室，“马主管怎么了？”
等脚步声远去，李周一才松了口气。他迅速收拾好实验用具，在实验台上故意留下一些误导性的痕迹。
“这些痕迹会让他们以为是孙玲做的实验。”李周一暗笑，“让这些人互相猜忌去吧。”
收拾完毕，他轻手轻脚地溜出实验室。走廊尽头传来嘈杂声，似乎马主管的事闹得不小。
李周一没有凑热闹，而是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从怀里掏出那瓶淡紫色的药剂，放在烛光下仔细观察。
“低级的致幻剂。”他自言自语，“效果不强，但胜在隐蔽。
喝下去后会产生轻微的幻觉，但外表看不出异常。”
这种药剂可以用来试探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让他们说出真话。
李周一打开窗户，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实验室。
不知道马主管是真的晕倒，还是在演戏。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实验室里就传出消息。马主管因为中毒昏迷，被紧急送去治疗。
现场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药剂痕迹，正在调查中。
“听说马主管是在喝茶时突然晕倒的。”张小三神神秘秘地说，“茶杯里查出了一种罕见的毒药。”
李周一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那太可怕了。”
“可不是。”张小三压低声音，“我怀疑是孙玲干的。
昨天她一整天都在实验室里鬼鬼祟祟的。”
李周一心中暗笑。他故意留下的痕迹果然起了作用。
这些人开始互相猜忌了。
“可别乱说。”他故作严肃地说，“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可不能乱猜。”
张小三连连点头：“李先生说得对，是我多嘴了。”
李周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些人就像棋子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制作魔药的关键。接下来，就是寻找合适的实验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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