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夜色中穿行,李周一把玩着手中的迷魂香瓶子,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街道两旁的煤气灯在灰雾中闪烁,投下斑驳的影子。
“老钱,去趟教会的慈善院。”李周一说道。
“这么晚了?”老钱皱眉。
“越晚越好。”李周一推了推眼镜,“我要见个人。”
慈善院坐落在教堂西侧,是一栋三层的砖房。
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树影在月光下摇曳。
门口站着一个瘦高的守卫,手里提着油灯。
“我找王嬷嬷。”李周一下了马车,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托马斯神父让我送来的。”
守卫接过信封看了看:“您稍等。”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矮胖的修女从楼里走出来。
她穿着黑色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串木制十字架。
“这位先生,”王嬷嬷眯着眼睛打量李周一,“您找我?”
“是的。”李周一露出温和的笑容,“我想捐些钱给慈善院。”
王嬷嬷的眼睛亮了起来:“请进。”
办公室里点着一盏煤油灯。墙上挂着几幅圣像画,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的账簿。
“您打算捐多少?”王嬷嬷问。
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一千金币。”
王嬷嬷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太多了。”
“不多不多。”李周一摆摆手,“我只有一个小要求。”
“您说。”
“我想见见那些孤儿。”李周一说,“特别是新来的。”
王嬷嬷犹豫了一下:“现在已经很晚了...”
李周一又掏出五百金币:“这是给您买营养品的。”
“您跟我来。”王嬷嬷立刻站起身,“我带您去看看。”
宿舍在三楼。走廊里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空气中飘着一股霉味。
王嬷嬷打开一扇门,里面躺着十几个孩子。
“这些都是近期收留的。”王嬷嬷压低声音说,“大多是从街上捡来的。”
李周一的目光在孩子们脸上扫过:“他们都很瘦。”
“是啊。”王嬷嬷叹气,“教会的经费有限。”
“我每个月都会来看看。”李周一说,“您觉得如何?”
王嬷嬷连连点头:“太好了。”
正说着,一个女孩从床上坐起来。她看起来十岁左右,脸色苍白,眼神呆滞。
“小红,你怎么醒了?”王嬷嬷问。
女孩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李周一。
“她是上周来的。”王嬷嬷解释道,“从没说过话。”
李周一走到女孩床前蹲下:“你叫小红?”
女孩突然抓住李周一的手,嘴里念叨着什么。
李周一凑近一听,脸色变了。
“怎么了?”王嬷嬷问。
“没什么。”李周一站起身,“她可能是在说梦话。”
走出慈善院,李周一的表情变得阴沉。他掏出小本子,快速写下几行字:
“紫色的光...地下室...人皮...”
这正是刚才女孩说的话。
“去趟酒馆。”李周一对老钱说,“我要找个人。”
酒馆里烟雾缭绕。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工人服,右手少了两根手指。
这是教会杂工老张,负责打扫地下室。
“张叔。”李周一在他对面坐下,“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张抬头看了李周一一眼:“您是...”
“上次给您买过酒的人。”李周一招手叫来酒保,“再来两瓶。”
老张的眼睛亮了:“原来是您啊。”
“张叔,”李周一给他倒上酒,“我想打听点事。”
“您说。”
“地下室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老张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个...”
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老张眼睛直了,赶紧把钱塞进怀里。
“托马斯神父最近经常半夜去地下室。”老张压低声音说,“每次都带着一个紫色的瓶子。”
“还有呢?”
“有时候能听到小孩的哭声。”老张搓着手,“但第二天就没了。”
李周一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个月前。”老张想了想,“对了,每次都是月圆前后。”
李周一点点头:“张叔还记得些什么吗?”
“哦,差点忘了。”老张突然想起什么,“前天我在地下室发现一个暗格。”
“暗格?在哪?”
“在祭坛下面。”老张比划着,“里面有一本黑皮书。”
“你看到书里写了什么吗?”
“没敢看。”老张打了个寒战,“封面上画着诡异的符号。”
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不是这样的符号?”
老张脸色一变:“对...对!您怎么知道?”
“猜的。”李周一收起纸,“张叔,这是给您的封口费。”
走出酒馆,李周一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掏出小本子,又记下几行字:
“月圆献祭...紫色药水...黑皮书...”
第二天一早,李周一就出现在教堂门口。他特意穿了一身破旧的衣服,脸上带着惶恐的表情。
托马斯神父正在做晨祷。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光斑。
“神父大人。”李周一跪在祭坛前,“我昨晚做了个可怕的梦。”
“什么梦?”托马斯神父问。
“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地下室里。”李周一声音发抖,“到处都是紫色的光...还有小孩的哭声...”
托马斯神父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呢?”
“我吓醒了。”李周一抱着头,“这是不是魔鬼的诱惑?”
托马斯神父沉默了一会儿:“你最近太紧张了。
来,我带你去忏悔室。”
忏悔室里光线昏暗。李周一跪在木栅栏前,托马斯神父坐在另一边。
“神父大人,我有罪。”李周一低声说,“我...我偷看了教会的账本。”
“什么?”托马斯神父的声音严厉起来。
“我实在太好奇了。”李周一装出懊悔的样子,“我看到教会最近在采购一种紫色的粉末...”
托马斯神父的呼吸变得急促:“你还看到什么了?”
“没...没了。”李周一结结巴巴地说,“我马上就合上了账本。
神父大人,我愿意捐献一千金币赎罪。”
托马斯神父的语气缓和下来:“主会原谅你的。”
“谢谢神父大人。”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这是我的赎罪金。”
托马斯神父接过钱:“你很诚恳。”
“我还想为教会做点事。”李周一说,“我听说教会最近在和香料商人有纠纷?”
“你知道这事?”
“我认识几个商人。”李周一说,“也许我能帮忙调解。”
托马斯神父眼睛一亮:“你有门路?”
“是的。”李周一点头,“我可以让他们降价供货。”
“那太好了。”托马斯神父说,“你去谈吧。”
李周一站起身:“神父大人放心,我一定办好。”
走出教堂,李周一直接去了香料铺。店主是个秃顶的胖子,叫老孙。
“李老板。”老孙热情地迎上来,“您来得正好,我正要找您。”
“怎么了?”
“教会那边...”老孙压低声音,“他们要涨价。”
李周一笑了:“我来就是谈这事的。”
“您能帮忙?”
“当然。”李周一说,“不过你得配合我演一出戏。”
“什么戏?”
“待会儿我带教会的人来谈判。”李周一说,“你就按我说的做。”
一个小时后,李周一带着托马斯神父来到香料铺。
老孙板着脸坐在柜台后面。
“老孙。”李周一说,“这位是托马斯神父。”
老孙冷哼一声:“神父大人,您的要求太过分了。”
“我们需要最好的香料。”托马斯神父说。
“最好的香料也得有个合理价格。”老孙说。
李周一适时插话:“两位别急。这样,我出个主意...”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终于达成协议。老孙同意以八折的价格供货,托马斯神父也答应多订一批。
“李先生真会做生意。”托马斯神父说,“你帮了教会大忙。”
“应该的。”李周一谦虚地说,“我只是想为主尽一份力。”
回到教堂,托马斯神父拿出一张羊皮纸,写下一封引荐信。
“拿着这个,你可以参加教会的内部活动。”托马斯神父说,“我相信你会是个好信徒。”
李周一接过引荐信,装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走出教堂,李周一直接去了罗生门。艾伦正在柜台后面算账。
“你最近跟教会走得太近了。”艾伦皱眉,“这不太好吧?”
李周一把引荐信放在柜台上:“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
“教会控制着整个城市的香料生意。”李周一说,“只要我们能打入内部...”
艾伦眼睛一亮:“你是说...”
“没错。”李周一笑道,“到时候,整个香料市场都是我们的。”
“那玛丽怎么办?”艾伦问,“她还等着嫁人呢。”
“放心。”李周一说,“我认识几个商人家的公子,保证给她找个好归宿。”
艾伦松了口气:“那就好。”
李周一走到窗前,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他知道,自己已经在教会内部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就该查清那些失踪案的真相了。
街道对面,一个穿黑袍的人影一闪而过。李周一眯起眼睛,掏出小本子记下:
“黑袍人...教会...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