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街巷,最后停在不羁楼大门前,看着匾额上那三个大字,谌樨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等她拉住白烁,就率先一步被白烁拉进去。
里面似乎并无什么不同,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舞台中央跳舞的舞姬其实是妖族易容的,谌樨轻轻挑眉,有意思,原来是妖族作乱,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高楼上,男人意有所感地睁开眼,似乎是感应到什么,起身缓步走到被幔帐遮挡的窗边,透过薄纱俯视底下慕名而来的人族。
视线落在一女子身上,顿时有些恍惚,长指搭在窗台边,慢慢收紧,眼中蕴藏着极其复杂的感情。
在离开桂花小院后,梵樾一直计划着将谌樨从昆仑仙宗带走,可当他再度上昆仑,却被告知门中并无名唤谌樨的弟子。
他被骗得团团转,而骗他的那个人已然不知在何处逍遥自在,也是从那时起,梵樾发誓一定要找到谌樨,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困在身边,以偿曾经的恩怨。
熟悉的人再度出现在眼前,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妖生漫长,几年不过弹指间,可梵樾却觉得这几年格外煎熬。
白烁这里也没什么不一样嘛,哪有传的那么邪乎。
谌樨不过就是搞噱头,专门骗你们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谌樨轻点白烁的鼻头,脸上满是宠溺的微笑,阁楼上的梵樾撩起薄纱,就那样冷眼旁观谌樨撩拨那愚蠢的人族。
周遭的气压很低,低得他身后的护法不免搓了搓胳膊。
感觉到暗处有人在看着她们,谌樨抬头,正对上阁楼窗边站着的男人,有薄纱遮挡,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不难猜出对方的身份,气场强大坐观全局,想必他就是这座不羁楼的主人了。
白烁没意思,阿樨我们走吧。
好不容易遇上有趣的人,谌樨哪舍得走,殊不知她会后悔接下来的举动。
谌樨楼上好像有别的东西,不如我们上去看看?
白烁别了吧,那二楼好像不是客人去的地方,我们要是贸然上楼,会不会唐突到仙使?
白烁有些犹豫,所有人都待在底层,几乎没有人上二楼,虽然她素来没规矩惯了,但是有谌樨的陪伴之后,已然收敛许多。
谌樨是仙使还是骗子,自然得亲眼看了才能分晓。
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白烁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没有再拒绝,而是走在前面刺探敌情。
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上楼梯,梵樾全程目睹她们的行为并没有多加制止,让她看到,自然是为了诱她起疑。
纵使谌樨欺骗了他,以她的性子,也还是会对好奇的事加以探索,谌樨喜欢玩,那梵樾便好好陪她玩这一局,看最后的赢家到底是谁。
当透过窗户缝看清那人的身影,谌樨眉心一拧,拉着白烁就要离开,然而已经迟了。
梵樾好歹相识一场,不打算叙叙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