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安城住了一年又一年,时间好像自己长了腿,会悄悄溜走。
谌樨站在白府后院看着那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有些怀念在昆仑仙宗的日子。
困住她的从来都不是阵法,亦不是那座桂花小院,而是翻不过的往昔回忆。
转眼千年过去,在自欺欺人这件事上,她称得上第二,便没人敢排在第一。
白烁阿樨,你猜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白烁兴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不小心被地面翘起的缝隙绊倒,直愣愣地扑向谌樨,后者抬手将她护在怀里,因为惯性,两人踉跄着后退几步,好在谌樨稳住脚跟,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从对方怀里探出脑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白烁看着谌樨的容颜,殷红的嘴唇轻轻蠕动,一直以为秀色可餐是比喻,没想到是形容词,不经意的才是最撩人的,一举一动勾得白烁不免咽了咽口水。
白烁阿樨,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微微侧耳,脸颊靠近白烁,那样近的距离,只要白烁稍稍向前,便可以吻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然而她并没有那么做。
谌樨垂眸,奇怪的声音倒是没有,就是白烁的心跳是不是过于快了,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激动?
谌樨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被那么一提醒的白烁恍然回神,差点忘了正事。
白烁宁安城最近开了一家享乐的青楼,你猜那里面有什么?
青楼里头无非就是花魁舞姬玉面小倌,除去这些,谌樨实在是想不到旁的,能让白烁那么激动的,绝非俗事俗物。
谌樨轻轻摇头。
谌樨猜不出,阿烁不如直接告诉我。
白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从头说与谌樨,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曾放过。
白烁听说那里头有最近入驻宁安城的仙使,那不羁楼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幌子。
白烁阿樨,你说我要不要去见见那位仙使?
宁安城的仙使唯有重昭一人,更何况白烁这些年没少学仙门术法,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地去见那所谓的仙使。
可既然白烁都已经打探到这些消息,不让她去,定然会心有失落,不妨就一起去看个分明,谌樨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胆敢冒充仙使。
谌樨想去就去,我陪你。
白烁真的么,我就知道阿樨你对我最好了!
牵着谌樨往外走,这些天重昭不在城中,说是去外头办事,也不知道什么事非得出城,这些年重昭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如此,白烁倒不是很好奇,反观谌樨对重昭还瞒上心的。
年少不懂事时还千方百计地想把他们凑一对,现在长大了,恨不得将谌樨据为己有,那样天仙似的美人儿,终归要便宜别人,那为什么那个别人不能是白烁呢?
现在的白烁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练习微笑,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白烁早上好啊,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