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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小言公子回家挨的第一顿(2)

余年无志

“爹,我回来了。”

昏暗的牢房内,言冰云看着年迈的父亲点着蜡烛翻阅着书籍,心中感慨万千。只身前往北齐一年多,为庆国收集北齐情报,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没想到被自己国人出卖,受尽酷刑,九死一生。如今幸得范闲所救,终于回归庆国。言冰云第一件事便是回家探望父亲言若海,没想到父亲因为自己伙同范闲欺君一事,为替子脱罪,将自己关进了牢房里。

久未归家的激荡之心,在见到父亲的那一刻,瞬间被愧疚所代替。言冰云看着父亲略显佝偻的背影,坚强了许久的内心升起一些柔软的孺慕,

“父亲,孩儿回来了,可您何背对着我,您都不愿回头看我一眼吗?”言冰云心里这般想着,没想到父亲回应他的第一句话竟是—

“你关哪间啊?”

言冰云五味杂陈的心思瞬间被浇灭,瘪了瘪嘴,道:“我没事了,是来接您回家的。”

“你没事就好,你回去吧。”言若海依旧背对着他:“我在这挺好的,不回。”

言若海右手持书,嘴里嚼着窝头,看起来竟像真的挺好一样。牢房居然还住上瘾了?言冰云环顾四周,这里昏暗潮湿,常年不见日光,哪里有家里舒坦?言冰云顿了顿,迈步到言若海身前坐下。

既然您不走,那我也不走了,大不了就在这里陪着您!

言若海知道儿子倔强,看这赖着不走的架势,只好开口说正事了:“你有没有想过,帮范闲假死,是什么后果?”

言冰云抿了抿嘴,小心道:“范闲进宫了,欺君之罪他一人扛。”

“你还知道欺君之罪啊!”言若海突然怒吼,憋了许久的气一下子爆发:“这四个字,往往连带着满门覆灭,血流成河,我为什么会待在这里面,真的是做个样子吗?”

言冰云被父亲突然的责骂吓得愣了愣,滚了滚喉咙,不自然地眨巴着眼睛。

“我是准备把命给你赔上!”

言冰云被这样的话刺得心痛不已,大着胆子迎上父亲的怒容:“我盘算过了,最多我死不牵扯家里……”

言若海被这样的话气得头晕,没等言冰云说完,忽的掀翻了面前的桌案,书籍散了一地:“你盘算过了?!庆国律法、陛下天威,都是你盘算出来的?”

言冰云没想到父亲这么生气,吓得立即站了起来,说出的话却依旧硬气:“若有差池我一人顶罪!”

言若海觉得自己快要被儿子气死了,指着言冰云狠声道:“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命说不要就不要,死了一了百了?”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怎么就不得已?让你如此不计后果!”

言冰云狠狠喘着气:“此事涉及皇子谋逆!”

“那就回京再说呀!”

“事关庆国,我不该坐等!”

言若海皱着眉,不可置信:“这么说,你还是为了庆国?为了庆国,不惜欺君?”

“我所行之事,皆是如此!”言冰云内心慌得一批,面上却不露怯,壮着胆子直视言若海:“庆国高于一切!”

“那陛下呢?”言若海气得抖动着胡子问道。

“陛下当然身系天下,但是……”言冰云思考着措辞,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真实的想法:“但是人,终究没有国重要!”

“啪”的一声,言若海再也控制不住,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言冰云俊俏的脸上,清晰的掌印瞬间浮现。

“好大的胆子啊言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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