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裹着黑袍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她三分之一的脸。
“喝点水吧。”妮雅看见她有些干裂的嘴唇,为她端来一杯水。
“谢谢。”她道谢,接过水杯却并没有喝。
妮雅也没说什么,毕竟一个人来到陌生地方见到陌生人都会有所警惕。
“我们会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赞走上前,脑海中出现了刚刚拟好的问题列表。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手指不断摩擦着手心的那枚戒指。
“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
“谨。”
女孩放下了帽子,那双明绿的眸子与劳埃德的眼睛对上。
“嘶——哎哎哎,凯,你发现没有?她和劳埃德很像欸!”杰看看谨又看看劳埃德,忽然间搂住了凯的脖子,有些兴奋。
“哪像了?谨的发色比劳埃德浅,瞳色也比劳埃德浅的多,还比劳埃德长得更好看。”凯扒下一惊一乍的杰的胳膊,瞅了瞅这两人,实在看不出哪像了。
劳埃德嘴角一抽,心里不禁腹议:不带你这么说的,我长得也不赖啊。
确实,忍者里面,劳埃德绝对可以说是最帅的那个,不过其他人也只是稍逊几分。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同人比试,迫不得已。”谨垂下眼眸,抿了抿唇,片刻后连着吐出几个词,就把赞的问题这样一概而过。
寇想起之前看到的她身上的伤,不禁皱起眉头:这哪儿是与人比试,分明是不死不休啊。
赞根据她的回答,又重新梳理了一下问题,“第三个问题,你迫不得已来到这里,该怎样回去?”
谨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声。
琵克莎见状,“没关系,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不用说的。”
谨点了点头,几缕发丝溜到前面,增添了几分凌乱之美。
妮雅罕见的柔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此之前,可以住在我们这里。”她不知为何,对这个女孩好感度很高。
谨抬眸与妮雅对视,稍微愣神,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多谢,那便打扰了。”
“你身上的伤…”琵克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
“外伤并不碍事。”谨微微垂下眼眸,把手中把玩着的银戒套在了左手的食指上。
随后那枚银戒上的宝石散发出一阵强烈却又温和的白光,缓缓裹住了谨的全身。
等到白光消失,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个巨型蚕茧的样子。
而忍者们所能见到的最外面一层,是用薄纱紧紧裹住的。
没一会儿,在忍者们的一阵推让下,劳埃德“自愿”站了出来,缓缓靠近,伸出手指,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戳了戳那“蚕茧”。
一戳,那“蚕茧”瞬间破裂开来。
一层纱一层纱的剥落,落在地上却变成了一缕缕的白烟,往“蚕茧”内部飘去,穿过其他的薄纱进入中心区域。
最后,谨再次出现在忍者们面前时,身上的黑袍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上那圣洁的纱裙。
淡色的衣裙外还有层层白纱交叠,淡湖绿的宝石作为衣饰点缀,繁杂又唯美,如同九天之外的神女,不可侵犯。
身上的外伤消失不见,薄纱覆盖之下的右臂上,却是从下至上的诡异白纹。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众人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
谨那双明绿如翡翠般的眼眸睁开,恰好对上了劳埃德那双同样绿若春日的眼睛。
劳埃德心底一动。
“喔——酷!”凯有些惊奇,连连称赞。
“这,就这么就好了??”寇看了一眼谨,睁大双眼。
谨嘴角含笑,垂眸不语。
妮雅上前几步,“我带你去房间,正好认认路。”
♢♢♢
“这里是厨房……这里是我们平常训练的地方。这里,这里…是我们师父的房间…”妮雅本兴致冲冲的带着谨参观,但忽然间又提到了吴大师,整个人又低落了下来。
谨见状并无什么反应,自己是一个外人,没什么资格管别人的家事。
不过她还是象征性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妮雅的肩膀,以示安慰。
妮雅敛了敛自己的悲伤情绪,继续带着谨参观,走到一处后就停了下来。
“这是你的房间。”妮雅推开门,领着谨进去。
“左边是我的房间,右边是劳埃德的房间,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或者找劳埃德。”妮雅考虑到琵克莎大多时间都会带在秘密基地里,就没有提议让谨去找她。
“好,麻烦了。”谨面上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温和,又有些疏离。
“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晚安。”妮雅看了眼表,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房间,顺带的捎上了房门。
谨慢悠悠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习惯性检查了检查,然后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抬头望向窗外,天竟已全黑了。
谨盘膝坐在床上,感受着身体里的能量,小心翼翼地在体内运转一圈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谨睁开眼睛,似是无奈般叹了口气,抬手便封住了自己的力量。
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允许使用法力的。
谨虽表面无碍,但她身体里的内伤可不少,说是千疮百孔的不为过。
这样一幅残破的身子,肉身搏斗虽无事,但如果过多使用能量可是会出大事的。
谨捏了捏眉心,眼前有些恍惚,本以为是困了,看了一眼干净的床铺,下一秒就毫无征兆的晕厥在床上。
一直到次日清晨,谨才用手扶着脑袋从床上起来。
微微眯着眼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又伸手按按太阳穴,这才使脑袋舒服几分。
坐在床上呆愣了几秒,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手里捧着冰冷的水就打在脸上。
几滴水珠从额前碎发缓缓流下,滴落在水池中。
谨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透过那双明绿色的眼眸似乎看到了一丝狼狈。
“多少年了…没有过这幅狼狈样子……”
谨退后一步,脊背靠在墙上,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