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整夜画到天亮。
杜城早在第无数次眯瞪眼后，被顾绮以查案身体要紧骗回去补觉，只剩下小情侣一边听着面红耳赤的视频一边面无表情削笔。
专业上的事顾绮帮不了忙，只叫了几杯咖啡放在桌面，时不时替沈翊更换上新铅笔和橡皮。
上班时又是一派新奇景象。
整整八十二张画，顾绮正撕掉双面胶，将最后一张粘贴完。
蒋峰这是在搞个人画展吗
李晗这简直就是神
杜城画得对不对还不知道呢
顾绮城队要是怀疑，自己对着病例查查不就知道了
顾绮睨他一眼，见办公室内人影靠近，很快敛去眼底的冷意。
沈翊怎么了
沈翊背了两个包出门，一手拎着两袋垃圾，另一只不合协调地抱着半人高的熊猫玩偶。
刚才针锋相对的局面被这幅滑稽样化解，杜城甚至罕见地给了他一个同情加讳莫如深的表情。
顾绮没事
顾绮顶替他抱过熊猫，空出只手牵上。
顾绮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就辛苦城队了，我们要出去吃早餐
沈翊希望尽快听到好消息
所谓正式早餐，也不过就是警局外巷口的小卖铺，两碗清粥一份小菜囫囵对付。回办公室途中，沈翊不断见到视频中、画中出现的脸，前后一共四个，想来便是光盘里缺失的五分之四。
沈翊一边整理办公室一边暗暗观察，被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蒙住视线。
顾绮杜城同意让出这间办公室了？
沈翊我跟他打了个赌
话音刚落，顾绮举起画本送到他面前，自己带着常用的笔记本随杜城进入总观察室。
画师准备充足，四位嫌疑人和八位审讯员也同时到位，杜城分给她一副耳机，单手撑着下巴去听不同审讯室的轨道。
第一位年龄偏大，看着像是商业精英，话里话外都是生意经，顾绮扫了两眼她的状态，果断切到下个房间的屏幕。
下一位似乎是普通上班族，回答问题的状态有些许疯狂，顾绮是在看完她手上的伤疤选择的切换，利落到杜城也不禁往她这儿瞥上两眼，拿另一只没用上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观察嫌疑犯之余倒还有机会关心同事的状态，看出杜城心有怀疑，顾绮在纸上给他留下“放心”两个字，继续审视第三位女主播，她看起来很像那位对着镜头比耶的人，你情我愿的话就那么坦然说出，还有胆量让审讯员给她直播间点关注。
第三位退出，接下来是顾绮第一眼关注到的女设计师，优雅、知性，甚至格外貌美，她进门时无比从容，就好像早在心里做过预设。
“我那晚在家画设计图，快天亮才睡。”
“我是一个人住的怎么证明？监控算吗？”
都有被证实的不在场证明，杜城也只能选择垂头放人，带着满脑子的希望期待最后一位嫌疑人。
李晗最后一位叫范若瑄，不肯在白天来
李晗将最后一个人的资料发给小组几人。
顾绮不肯白天来
顾绮也就是说，她被毁容了
顾绮看来这就是你画了一整晚的蒙面女子
三句话定下这位素昧谋面之人的身份，除了沈翊，剩下三人都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顾绮都不相信我？
这么明显的怀疑表情，顾绮不免笑出声来。
李晗顾医生，我才刚说了一句话
顾绮已经够了
顾绮不信的话，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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