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闻书铺/房间
宋墨拿者手中窦昭所写的纸条,含恨地红了眼。
宋墨:父子接膝而不相知,非条非故之人,合命北我……半在离府,夜会外男,满府下人都是你嫡母和五伯的人。消息必然藏不住。
窦昭:事出紧急,我既出来了,自有办法应对。何况,世子也曾救过我。
宋墨: (延惑)就过你?
窦昭一顷, 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忽见烛光之下,宋墨鬓角生出了一块灰白发丝。
窦昭有些心疼,帮宋墨将发丝挽到耳后。
窦昭:我是说你在福宁救过我。陈先生已回,我们恩债已清。
宋墨趁着火光看中的纸条: 你所写之字迹,似曾相识……
窦昭看宋墨神色,心一横。宋墨正要去夺纸条,窦昭先一步将点燃的纸条扬到火盆里。
宋墨:你不敢看我?
袅袅余烟中,窦昭吸气,转头努力平静地正视宋墨,宋墨撑起身子,缓缓凑近窦昭, 直视她的眼睛,二人几乎贴面、气息相肱。
宋墨:四小姐可还记得填仓节时在广和楼上那半出《罗衫记》?
窦昭捏紧手中的伤药:想必世子记错了——我不爱看戏。
宋墨看着她攥紧的手指,意识到她在撒谎,伤心又不解,正要再问,窦昭忙将他身子放平: (回避地)伤成这样就别胡思乱想了。
窦昭手上虽在上药,心中却六神无主。
背对着她的宋墨苦涩不解(OS): 是她,竟然一直就是她……她冒险救我,却不愿相认。她的躲闪又是为何, 她心里藏着什么秘密?
宋墨背上伤口还在渗血,窦昭擦拭,却见血色略带紫色。窦昭皱眉:血泛紫,脉象却没异常……
宋墨:(强忍低落)他们下的是死手,伤了五脏,自然血色深。(抬头看了眼窗外)什么时辰了?
窦昭:巳时了。
宋墨:我昏迷了三个时辰?
窦昭: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宋墨:我得回去!
窦昭:你现在伤成这样,如何能回去?
宋墨: (思索)他们若开祠堂将我除籍,宗法为大,陛下也会废黜我世子位……既入死局, 宁可一思进,不可一思停。
窦昭: 你的伤势至少要养上月余。
宋墨:等不了月余,我亲卫命在旦夕,我娘更是尸骨未寒。(坚决)你通晓医理,如今我最需要的不是疗愈肌骨,我要拿得动刀。
窦昭微叹,走到一旁拿出一个药瓶,取出一颗。
窦昭:早知你会如此,药已给你备好了。力乏动殆时吃一颗。只是透支之法,你的内家功夫会成去三成。伤处积淤,哪怕治好了也会终身疼痛,若你信得过我……
窦昭话还没说完,宋墨已将九药直接放进嘴、咽了下去。 宋墨:我信你。对付他们,七成力足以。(顿了顿)时移世易,是你不肯信我。
窦昭知道此言仍是在试探填仓节夜相遇之事, 一语双关地回避道:人又不是活在戏中,过去种种,信与不信、真真假假,都不重要了。
宋墨艰难地拿过放在一旁的鸳鸯刀,看上面血痕斑斑、已浸没了孝字。宋墨红者眼眶擦状干净那把举字刀:还记得当时那《罗衫记》吗?正是亲理难断、忠孝两全。我已从台下客,变成了戏中人。我还记得那狐面女子与我说过……
宋墨话还未说完,安然突然跑了过来,见到他已经醒了过来,难掩激动:世子,你没事了?
宋墨看她的眼神有些冰冷。
安然还在状态外:那个我昨晚在世子身边守了一夜,实在是太困了,这才过去眯了会儿。听说世子已经醒了,我过来看看。
窦昭附和:是啊,安然一直守到今天中午呢,可辛苦了。
宋墨:我听说母亲病重前同你说了好一会儿话,不久之后丫鬟带着药碗出来,碗里满是鲜血。我母亲的死你嫌疑很大,莫不是父亲派你过来的?
安然气的要死: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好,那我明明确确的告诉你,我与夫人只是兴趣相投,随意聊了两句而已。是府里新来了一些丫鬟和小厮,他们不知夫人的病情,误将浓汤喂给了夫人,这才导致夫人病重身亡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宋墨看她的眼神不似作假,却也放不下戒心:兴趣相投…不知你与我母亲聊的是何事?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竟然聊的这么投入。
安然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想起蒋惠荪对红色胎记这事反应这么大,也不知要不要开口问宋墨。
宋墨看出来她心里有事没说,缓了一下:既如此,那你就呆在这里吧,我今晚有事需要行动,若是我发现你泄露了秘密,别怪我无情。
安然:你要做什么?你现在病重,不能…
宋墨头也没回的离去,窦昭追了出去,安然站在原地,满眼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