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阴沉,闪雷阵阵,不久落下雨来。
屋内摆好刑架,侍从们将宋墨按下,却用浸了水的牛皮筋将他捆死笼上。
宋墨: 这环法——你们是何人,我从未在府上见过。
宋墨挣扎,力道之大直接将身上牛皮筋崩断。 一众侍从立即上前,无数双手压下去, 死死按住了宋墨。侍从抄起一旁的杀成棍,狠狠打了下去,竟一状便见血,而木杖则如雨点般打落。
△ 宋墨满头细汗,身上已被血水打湿,他不解、震惊地抬头,看向宋宜春。
宋墨: 父亲,你不是要罚我、不是要出气,你要我的命?为什么?
宋墨发狠,捆绑的麻绳被肌肉崩开了一根,其余咧咧作响,像要崩断。
吕正惊道: 绑个人还绑不了牢!
小厮闻言,纷纷扑到了宋墨身上用自己的手肘把宋墨的手臂捆住。
宋宜春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宋墨痛苦的神色,表情晦暗不明。
△ 杀成棍一杖杖打下。
安然着急跑来,被几个侍从拦住。
安然在门外喊:英国公,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嫡长子,你真的要眼睁睁的打死他吗?
宋宜春心绪繁杂,冷漠闭眼。
又一杖狠狠打下,宋墨血染衣衫,眼眶含泪,痛苦道:身体受之于父母,您要便拿去,可至少告诉我一句,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蒋氏获罪,还是因为我触怒陛下?若多不愿见我,我可以远离京城,可以永不回府。为何,为何 ……
安然看向英国宫的眼神有些阴鸷: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你们还是父子关系。若真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打死他,京城定会传言您冷酷无情,有悖人伦,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事情可就大了。
话音刚落,一道天雷突然打下,巨大声响如同山崩,众人都被惊雷一震,停下动作。
宋宜春有些心虚:扔去杂间。宋墨德行有失、绝不可容,明日把大哥和三弟请来,将他开祠除名。然后秉告圣上,废宋墨世子之位。
宋宜春说完,深深看了眼病苦受刑的宋墨,继而咬牙掉头离去。
英国公府/杂间
风雨声如同哭哚,雷电狂闪,不断打亮窗外。
杂间中,满地尘埃,宋墨辅在地上,努力支撑起身体,大口喘气,让自己清醒。
宋墨: (艰难地)我不能睡,我得出去 ……
宋墨用手扒着地面, 一寸寸往前挥,身下氙出一道血迹。身子挪到柜脚,趁着夜色,他竟看到了昔年赠与宋宜春的走马灯。
宋墨一愣,发现走马灯灯壁染尘,烛芯簇新,显然从未打开过。在它旁边不远处,母亲的雁翎枪屹立在那里。
宋墨苦笑: 原未如此啊……
宋墨满目含泪,猛然又吐出一口血。看着雁翎枪,伸手想去拿住。眼前景物开始模糊,直到彻底变黑。
另一边,宋墨被关进杂间时,安然也被押着跟陆争关到一处。因他没经过士兵训练,身形单薄,府上的下人也没用绳索捆住他。
刚被推进来,安然马上去查看陆争的伤势:怎么样?没事吧?
陆争摇了摇头:世子怎么样了?
安然叹了口气:宋宜春让府上下人给世子用了家法,他身上挨了好几棍,血肉模糊,被扔进杂间了。今日午间我去找过陈曲水,他说府上近几日换了好多生面孔,没过多久夫人就死了,想来是早有预谋。我与他商量好了,待会那吕正再来,你就挟持住他。我们接出世子,趁乱跑去角门,他会在外面接应我们。
英国公府/角门
陆鸣背着宋墨、领着带伤的陆争,跟着陈曲水奔向角门,几名侍从追来,陆争回身与侍从缠斗。
陆鸣把宋墨交给门外等候的死士,冲着陆争大喊: 陆争,走!
陆争大腿被竹扎伤,他忍着疼一刀将侍从砍死,酿跄着朝角门跑去。
陆鸣站在角门前,对陆争伸出手。
二人身后传来脚步声,不远处十多名倚从朝这边赶来。
陆争停住脚步,看着角门外的宋墨,咧嘴一笑,忽然把门一关,门内旋即传来刀剑仰响。
陆鸣背着世子,抹着眼泪: 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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