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窦昭面容极尽坦然、毫无作伪。宋墨沉吟不语,心中已是动摇。
偏此时,屋外刀剑金鸣之声响起,众人警戒地躲了起来。
窦昭使人去开门。
进来一众手持刀剑的人等,正是谭家庄一行。
窦昭:是谭庄主来了。
宋墨一行人见状放松了下来。
庄主上前给宋墨行礼:昔年蒙国公相助,谭某方有今日。世子放心,国公幼子,我以命相护。
宋墨: (扶起)庄主大义。只是今日有所不同——
庄主见状,朝宋墨单膝跪下,抱拳行军礼:此前水灾,四小姐济灾送粮、思义相助,若非有她,谭家庄扛不过此劫。谭某人斗胆求个情面 ……
庄主深深伏首:吾等愿以命相保,四小姐侠肝义胆,绝不会泄密,请世子刀下留人。
谭家庄众人也纷纷下跪。
宋墨收刀:四小姐,你的田庄保住了。
窦昭、宋墨与谭庄主分宾主而坐。
宋墨:素闻陈先生才识过人,到我府里做个幕僚,如何?
此番变故窦昭也没料到,忙道:陈先生当年所投非人,投降弃城非他之策。他跟了我十多年,绝非不义之辈!
宋墨:倘若,我坚持呢?
窦昭OS: 想要人质吗?他还是不放心我。
陈曲水: (苦笑)四小姐待我恩同再造。又逢世子赏识,鄙人愿随世子去,早晚听候差遣。
窦昭:世子若不放心,不如严先生也留在田庄,待事态平息再换回,岂不于你更有利?
宋墨:严先生是我的近臣,如何能离开?
窦昭:倘若,我也坚持呢?
严朝卿: (对宋墨)世子,交换人质也无坊!(对窦昭)不过,今日既是立下盟约。如异心违誓,珍爱皆失、不得好死!
宋墨看着她,窦昭毫不躲闪、坦然自若。
宋墨一行人离开时,命安然进马车与宋墨同乘,安然知道他是想说昨晚这事。果然,刚进去坐下宋墨便开口道:昨晚我挟持那女子时,你为何帮那女子说话?怎么,以为我会着了她的道?
安然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不信我。我不让你杀她,是因为她是可用之才。我匆匆与世不犹历时听说过他的名号,本是京城中人,却把商铺开到了福宁,手握千万金银。若能为我们所用,当是一大助力。
宋墨看着她的神色不像撒谎,闭口不言,但手里的刀柄还紧紧握着。
陆争陆鸣打听完归来行礼。
陆鸣: 世子,打听到了。她是西窦家嫡长女姓窦名昭,祖母出自名门崔氏。说是她从小便心狠手辣、谋夺家产、所以被家人厌弃于田庄。
听到此话,宋墨这才松开手:厌弃?我不也被父亲厌弃驱逐么?妇人宅院争斗,能传出什么好话来。
几人顿时不语。
宋墨:这窦四小姐心思通透、极擅应变,(思索)行事风格确不像寻常深闺女子。
陆鸣:还有,四小姐的田庄上,农夫皆是武夫,就连身边的一对婢女都是练家子。
陆争:(提醒)这位四小姐其父就职户部,其伯父乃刚升任礼部侍郎的窦世枢。此前,窦家一门从不显山露水。昨夜之事怕不是意外 ……
宋墨: (点头)我还看不透她。毕竟久离京中、疏于朝局,是得查清是京城实家的底细,以防万一。
(京城各自官员家属都被叮嘱过)
皇宫
皇帝高坐上边,底下臣子们分为两队,激烈争论着。
户部侍郎:老臣以为,定国公怠政行为,应当进行惩治,最好是外调到边境苦地,免得生出事端。
御史大人:尚书大人此言差矣,定国军私吞军饷乃是重罪,恳请陛下加以重惩,以保国本。
梁继芳: 福宁是因为有定国公,海贸才能十年畅通无阻。
吏部尚书: (反问)那是定国公他一个人的功劳吗?(行札)定国公身为定国军之首,却公然冷落妾室,欺男霸女,导致现在还无后,他那是不 ……
皇帝看着激烈争论的百官,忽而轻笑出声:供词都对不上,果然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