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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谈判

九重紫:真正的侯府嫡女

昭世录引言:风雨飘零未知根,长大寻亲梦难成

此诗插画:肩头有胎记的女子

窦昭: (上一世) 今生你报不了仇,我也回不了家了。可你护住了我。若有来生,换我来保护你可好?

窦昭望着宋墨,眼神复杂万分。

窦昭:宋墨!

宋墨:你既知我名号,便知道我审过多少内奸海匪。你确知宫中朝中微末,才能装出七分相似。可问到细处,你双眸镇定却语调不稳,指间更是难藏局促。

宋墨拉过窦昭手腕。

宋墨: (冰冷)谅你一人,难出此谋划。受谁指使,说出来我留你全尸。

陈曲水神色焦急要上前,严期卿拔剑拦下他。

安然赶紧劝他:宋墨,大难临头,他们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没有坏心。(OS:圆通当时只与她待过,若她真有上一世的记忆,昭世录很可能在她的手里。她人不坏,或许能帮我一起解决身世之谜)

压顶上的死士只听宋墨一人的命令,见他如此,直接射出弓箭,阻止其他人上前,弓箭穿坏了不少走席上的帷慢。

宋墨与实昭对视对方良久……

夜雨惊雷中,忽有尖锐的婴儿哭声打破沉寂。宋墨这才惊觉不妙。

素心抱着娶儿跑向庑廊,素兰举剑换持着乳娘,难掩兴奋:小姐,成了!

客房之中,阴暗的灯光下,两名本来护卫乳娘的壮侍卫脖子上有勒痕,倒在地板上。

窦昭松了口气,宋墨立刻明白窦昭所谋。

宋墨:你诈我,是拖延时间、声东击西。

素氏姐妹抱着孩子走入自家侍从中,窦昭挣开宋墨掐着自己腕子的手。

窦昭:我并无恶意。只是唯有如此,世子才会愿意坐下好好相谈。

宋墨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两厢对峙,素兰激愤道:何必同他们多言!眼下婴儿在我们手里,我们护送小姐离开,他们又敢怎样?

陈曲水一拍手,庄里十多个护卫顷刻持刀冲出来,挡在窦昭面前。

宋墨:好啊。那我便帮你把主屋那老夫人叫醒,你们也好一同上路。

死士弓弩立即扬起。

崔奶奶房间外隐藏着的两名侍从现身,执刀等在门边上。

宋墨把骨笛放在嘴边,准备发号施令。

安然&窦昭:世子且慢!

宋墨狠狠瞪了一眼安然,安然不慌不忙道:既然我们各自都有把柄落到对方手里,何不直接坐下来仔细谈一谈?

窦昭也面色一白对素兰斥道:休得胡言!挟婴是为相商两全之策,咱们哪里要逃?要杀还是谈,全凭世子定夺!

田庄正厅

屋檐滴雨,檐下定国军与庄上护卫隔门左右而立,持刀对视。

素兰、陆鸣手持长剑相对,彼此僵持。

厅内看似氛围轻松,素心抱着婴儿,窦昭与宋墨分坐两边。

陈曲水切开茶饼,亲自沏茶递去。宋墨、严朔卿却碰也不碰茶杯,严朔卿和陈曲水忌惮地彼此对视一眼。

窦昭笑笑,自行拿过茶饮了口,道:定国公尚在押解途中、圣裁犹未可知,世子冒着惊动州府衙门乃至刑部、大理寺的风险,想屠庄灭口,想必世子欲托付之人,就在附近……此处谭家庄远离庙堂,素行忠义。听闻定国公对谭家有思,的确是不二之选。

宋墨神色震惊。

严朝卿: ( 低声)世子,此女心思深沉,诡计多端,万不可与她多言。

安然:(小声)我倒是觉得她不愿做那挟持孩童之事,不会是个阴暗之人。

严朝卿:(气不打一处来)你…

窦昭打断他们:世子不必视我为敌,定国公蒋氏一门,小女一向景仰,不知现下情形如何?

宋墨默默转着茶杯、 一言不发。

窦昭点破道: 有此一问,是因此事要害之处不在这孩子,而在定国公。定国公若能纾困,孩子自会安然,世子也不必行此不义之举。

严朝卿敷衍道:定国公忠勇天下皆知。朝中能明那是非的,自会上书陈情。小姐不必操心。

窦昭:哦,那想必英国公夫人正四下奔走,让旧交们联名上疏、求情喊冤吧。寻常来说,这是正招。可定国公非寻常人,这般好意,怕是会成定国公的催命符。

严朝卿:(不忿)乡野之女,岂敢口出狂言?

宋墨手势示意严朝卿勿动,看向窦昭:四小姐,请继续。

窦昭:昔日王翦索田,始皇帝一笑而过;萧何自污,汉高祖不疑有它。周亚夫有横扫七国之功,却因几句谗言,蒙冤呕血而死,为何?

宋墨:功高盖主,自有小人嫉妒进谗、企图蒙蔽上听。

陈曲水:苏子云,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圣上若不是早生忌惮,谗言如何能得逞?

严朝卿: 你叛逃之身,谨个什么君臣?

陈曲水: 若半朝喊冤,你想圣上是更放心、还是更忌惮?群臣喊冤便成了叫板皇权、结党相迫!怕是对定国公不利。

宋墨沉重忧虑,显然是听进去了: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窦昭:我的建议是,不若反其道行之——朝臣们纷纷落井下石,定国公独木难支、毫无帮衬, 帝心忌惮自会消解。陛下顾念着多年情谊,最多小惩大诫。往后为了朝局制衡,圣上只会更重用定国公。

严朝卿: (皱眉)圣意谁能猜得准,此举会不会太过冒险?

宋墨把茶刀望枭上一插,逼视窦昭:四小姐远离朝堂,却很会审时度势、谋算人心。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因何隐居在此?

窦昭犹豫。

此时婴儿猛然呕奶、啼哭不止,素心哄哄却无用。窦昭熟练地接过婴儿照拂。

宋墨心忧扬声:乳娘!

乳娘进屋查探:还是呕奶不止。

窦昭端详着婴儿,皱眉问:生下来后一直如此?是不是还总是身冷、发虚汗?

乳娘忧愁地点头。

窦昭: (搭脉后)素心,把我平日常用的羊孔和蜂蜜调了来。

严朝卿: 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也懂如何奶孩子?

窦昭:庄里许多婴孩我都照料过,要比你们男人懂一些的。

蜂蜜羊乳被素心端来,为免疑心,窦昭主动尝了口。 刚给孩子喂下,果然吃得欢、止了啼,宋墨目色逐渐温柔。

窦昭:他是早产体弱,消化不好人乳,羊乳喂养。周遭百里,唯我庄中畜羊,往后我会按时供给谭家庄。

此时,陆争的肚子饿了,发出了奇怪的咕噜声。

而后严朝卿也是如此。

窦昭:若饿了的话,不如放下刀剑, 一起吃点东西如何?

安然:我…世子觉得怎么样?

宋墨无奈:那就先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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